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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O问：“请问您是陈克成，陈警官吗？”
“是。”
“陈警官，我是明?O，顾氏集团肖助理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四年前年初三月份，在北园路附近高架桥上发生过一起车祸，受伤的是我和顾瑾儿，您还记得吗？”
陈警官回想了一会儿，“记得，有事吗？”
“那场车祸，我发现有疑点。我们明天能约个地方详谈一下吗？”
陈警官查了下工作行程回：“明天下午四点，我有半个小时时间。”
“那就明天下午四点，在你们滨海分局南边那家咖啡馆见面可以吗？”
“可以。”
结束通话后，明?O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思虑重重。
那场车祸如果真是意外，到底是谁想害死她呢？
两起车祸主使者会是同一拨人吗？
当晚，明?O在娘家住下。
弟弟在读大学，住校不回家，家里只她和母亲，还有一个住家保姆。
吃晚饭时，明?O还是没看到父亲的影子，问母亲：“妈，我爸呢，晚上有应酬吗？”
华素秋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边咀嚼边说：“你爸下午打电话回来，说他要出差。”
“出差？”明?O纳闷，“去哪儿？”
“好像是澳城吧。”
“澳城？”明?O握筷子的手紧了紧，“那是个著名赌城啊。我爸有什么业务是要去澳城办的？他又开发什么新项目了吗？”
“生意做大了，有些应酬自然少不了，说了你也不懂。”
明?O放下筷子，正色道：“做生意正常应酬可以，但是千万别沾赌。那东西一旦沾上，轻则破财，重则家破人亡。你提醒一下我爸，不要玩得太过。”
“放心，你爸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基本的自制力还是有的。说白了，他就是换个地方，给人家送点好处费，哄着人家开心，好让贷款早点批下来。楼盘不好卖，工地还要开工，资金吃紧，他心里着急。”
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到明?O碗里，“所以，你千万要稳住你和靳言的婚姻，知道吗？”
明?O“嗯”了一声，默默地吃起饭来，胃里隐隐作痛，像吃了夹生米饭一样硌得慌。
再怎么稳，也稳不了几个月了。
她心里一阵悲凉，手指轻轻抚上小腹，人啊，越是生命走向尾声，求生的意志就越强烈，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活。
吃罢饭后，明?O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开始录制视频，录给肚中的孩子。
她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叫月月，直觉是个娴静可爱的女孩儿。
把手机放到手机支架上调到录制模式，明?O微笑着冲屏幕挥挥手打招呼：“嗨，月月，我是你的妈妈。这是妈妈给你录的第一个视频，以后妈妈会给你录好多好多视频，妈妈永远爱你……”
心里一阵刺痛，她忍不住落泪，无法再录下去。
把视频存好，发到邮箱里编上序号，到时一起刻成光盘。
第二天，明?O提前几分钟到了滨海分局南边的咖啡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陈警官。
五分钟后，陈警官准时到来，穿着便衣，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寸头，肤色黝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二人寒暄两句落座，各点了杯咖啡。
明?O开门见山地说：“陈警官，我怀疑四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陈警官面色严肃，“我们办案讲求证据，明小姐有什么证据吗？”
“我的车在车祸发生前，曾经在白家所住的别墅外面停过。中途，我离开过车一会儿，我怀疑有人在那个时候对车子刹车片动了手脚。”
陈警官手指摩挲下颔，“为什么隔了四年才怀疑？”
“之前我也以为是意外，可是前不久，我又出了场车祸，是人为操纵。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逃跑后至今逍遥法外，所以我怀疑四年前那场车祸也是人为，只不过凶手操作得巧妙，没有留下明显痕迹，被判定为意外事故。陈警官，白家附近的监控，你们能想办法调到吗？”
陈警官拿出手机查了下说：“白家别墅附近没有电子眼，即使有监控，也是商家安装的普通监控，普通监控一般只储存一年时间。”
明?O有点失望，“那，四年前那辆事故车现在在哪里？”
“那辆事故车后来被肖文肖助理派人拖走了，你可以找他询问。”
肖文派人拖走，说明顾靳言是知情的。
“陈警官，当年的案子还能重新审理吗？”
“案子已经结案四年，再重新审理难度不小，除非是轰动一时的大案，引起上面的足够重视。”
明?O眼神变得灰暗，警方不出手，仅凭她的能力很难查下去。
等陈警官走后，她拿出手机给肖文打电话：“肖助理，四年前那辆事故车，你们最后怎么处理了？”
肖文沉默了片刻说：“那辆车已经报废了，被回收处理了。”
明?O脑子轰的一片空白，“回收处理？”
“是，卖给废品收购站了，零件被拆了流入二手市场。”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她情绪激动，声音又急又利：“为什么要卖废品，顾家不缺那点钱吧？那车新车都值不了几个钱，卖废品能卖多少钱？你们是不是想掩饰什么？车祸受伤害的是我和瑾儿，尤其是瑾儿至今都昏迷不醒，你们就不想给她报仇吗？”
“……太太您别激动。这是顾总的意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明?O深呼吸，压下情绪，“顾靳言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正和苏总谈一个项目。”
“多久能谈完？”
“半个小时后，他能空出十分钟时间。”
半个小时后，明?O在顾氏集团总裁办见到顾靳言。
弯子都懒得绕了，她直接问：“四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吧？你急于让肖助理处理事故车，是不是怕发现什么？顾靳言，你想掩饰什么？”
顾靳言像是早就料到她会问什么似的，面无波澜，声音平静：“车祸是意外。你好好养胎，不要多管闲事。”
“那是闲事吗？”明?O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情绪悲愤，“瑾儿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就不想找出凶手替她报仇吗？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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