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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言情绪很少有如此不冷静的时候，除非发生了特别大的事。
明?O疑惑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是公司的事吗？”
顾靳言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沉默地听着手机里的人说话，神色越来越凝重。
等对方说完，他回道：“我知道了。”
掐了电话，他看向明?O，没有情绪地说：“你打车回公司吧，我有点急事。”
“不是说好的要去白家找白茵茵算账的吗？”
顾靳言神色晦暗不明，眼底似有隐隐的愧疚，“白家不用去了，账也不用算了。”
“为什么不算了？凭什么不算了？”明?O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顾靳言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度，“我说不用算，就不用算了。”
见他情绪忽然变得如此反常，明?O越发困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星宝和月月哪里不舒服？如果是，我马上请假回去。”
顾靳言眸色沉了沉，“白茵茵寻死了。”
明?O一怔，随即扯了扯唇角，嘲弄地笑笑，还真会赶时候，顾靳言刚查出她和墨箫串通一气，设计给自己拍床照，她就闹寻死。
很明显，这次寻死又像去年流产那样，是一场计谋。
想到这里，明?O声音冷下来，“她现在在哪里？”
“被送去医院了。”
“哪个医院，我去看看她。”
“她情绪不稳，你就别去刺激她了。”
明?O眼里闪过一抹讥诮，嘴上却平静地说：“礼尚往来么，以前我生病，她来探望过我。现在她寻死，我不去探望她，说不过去。”
“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好，等下班后我过去。”
说罢，不等顾靳言回答，明?O推开车门走下车。
她刚把车门关上，顾靳言的车就猛一轰油门开走了。
那样迫切，那样着急。
明?O自嘲地笑了笑，原先因为要离婚的那点悲伤，荡然无存。
她捏紧手里的包，走到路边等出租车。
趁着等出租车的功夫，她给霍青衍打了个电话，问他：“急诊科刚去了个叫白茵茵的病号，是因为寻死的？你知道吗？”
霍青衍略一停顿，回道：“我去帮你查一下，查清楚给你回电话。”
“好的，谢谢你啊。”
他半开玩笑地说：“你我的交情，再说谢字就见外了啊。”
明?O乘出租车，回到婚纱店。
刚坐下，霍青衍的电话打了过来，“白茵茵是服安眠药寻死的。”
“她吃了多少粒？”
“半瓶。”
“服完药多久，被送去医院的，能查到吗？”
“服完药不到半个小时，被家人发现送来医院了。”
明?O唇角极浅地扯了扯，“对此，霍医生有什么看法？”
霍青衍轻声笑了笑，一副了然于胸的口吻，“还能有什么看法？一哭二闹三上吊呗，方法是老套了点，但是用这招来挽回男人，百试百爽，经久不衰。”
“跟我想一块去了。对了，去年春天，她在你们医院做过一次流产手术，隔了一年，还能查到纪录吗？”
“应该能，我试试，查好后发给你。”
“好。”
挂掉电话后，明?O把手机放到办公桌上。
手指摩挲着唇瓣，唇角勾起一抹坚硬的微笑，以为寻死，她就会放过她吗？
怎么可能。
整整五年，因为白茵茵和墨箫的设计，害她背负了出轨的骂名，被顾靳言那样折磨，冷嘲热讽，精神身体双重折磨，还得了胃癌。
这些，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然顾靳言她已经不稀罕了，可是白茵茵的仇，一定要报。
下班时，明?O接到霍青衍的电话，说白茵茵去年的流产纪录是假的，她当时买通了一个医生，开了张假的流产单。
而那个医生因为收受病人红包，于上个月被举报了，接受调查时，她自己主动招出来的。
明?O心中微微一喜：真是天助我也。
她语气急促地问：“她招供的有没有文字纪录？”
“有的，都存档了。”
“能拿出来吗？”
“能，但是只能给你复印件。”
“复印件也好，我马上去医院找你拿。”
“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离开婚纱店，明?O打车来到市中心医院，霍青衍的办公室。
他把资料早就复印好，装进文件袋里了。
明?O接过文件袋打开，拿出那医生的口供，医生叫卢春蝶，是一个四十岁的妇产科医生，看照片是个长相俗气，眼神精明的女人。
她招供的口供档案上，果然有给白茵茵开据假的流产单，收了她一万块的好处费，除了那一项，还有收受产妇红包的。
不过后者不在明?O的关心范围内。
她捏着这份口供，止不住地心里冷笑。
一万块，区区一万块，搞了一张假的流产单，害得她受了那么多的罪，那么多的委屈，甚至还出个了车祸，差点丧生。
她把资料放回档案袋，弯下腰，朝霍青衍深深鞠了个躬。
霍青衍急忙扶起她，“你这是做什么？举手之劳的事。你行这么大的礼，不是折煞我吗？”
“这是你该受的，你帮我太多。”
霍青衍忽然冲她浅淡一笑，笑容真诚明亮，“我也不知怎么了，就特别想帮你，帮你我就开心。”
“可我却没什么可回报你的。”
“我帮你又不求回报，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想帮你吧。”他目光里多了一点很深的东西。
后来的后来才知道，他果真是欠了她的，只不过当时两人都不知道。
明?O微垂眼帘避开他的目光，笑着说：“不跟你贫嘴了，我得去白茵茵的病房看看她了。”
“好，病房号发你手机上了，你直接去就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
临出门前，明?O趁霍青衍去倒茶时，悄悄把一块男士表，塞进了他的抽屉里。
她不想欠他的人情。
明?O抱着路边随便买来的鲜花，来到白茵茵的病房。
一进门，就看到顾靳言正坐在病床边，安慰病恹恹面色苍白的白茵茵。
他眼里自然流露的愧疚，扎得明?O心里很不舒服。
她自嘲地笑了笑，明明已经不爱这个男人了，为什么还会为他难受？真没出息。
白茵茵看到明?O进来，眼泪唰地流出来，做出一副惊恐模样，“明?O姐，你不要过来，不要打我，不要，我怕……”
明?O眉头一蹙，这女人真会给自己加戏啊。
她还没开始说话呢，她就演上了。
明?O索性连弯子都懒得绕了，径直走到顾靳言身边，从包里掏出档案袋，塞进他手里，“自己看看吧，看看白小姐都做了什么好事，看看你偏袒的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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