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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话都可以说。
周九欣喜若狂，面上仍旧是无表情的冷笑。
他就知道。
他早该猜到的。
梦不受规则限制。
既然如此，他就可以向不夜城传递消息了。
周九又是随手一掏，掏出了一本名册。
是不夜城人口登记手册。
去年年底统计的，上面记载了大部分不夜城在住人口的生辰八字，以及简历。
周九随便扫了两眼，挑出十个人名，又召来十只亡灵。
“我需要你们。”周九对亡灵说道：“我会教给你们一招梦魇术，要你们对还在世的家人使用，在梦中告诉他们真相。”
真相不是受规则限制，无法说出来的吗？
亡灵们心中存有疑惑，但很快就放下了疑惑。
让他们做这件事的可是周九啊！
周九既然会让他们这么做，就说明真相在梦中是不受规则限制的。
周九从来不做无用功，别院的亡灵都清楚。
周九是他们的信仰。
在别院，周九的话，甚至比赫仑释都好用。
不过别院的主人并不是周九。
大家也都知道。
别院的主人，如今也在别院，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
……
谢婉玉赶走了周九，暗自松了口气，看着一对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赵惜晴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命苦，遇到这么一个傻货。
赵惜晴还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她有自己的判断。
鬼女、罗刹和亡灵看起来都是很恐怖的存在。
但异火才是真正的敌人。
异火是天灾，是毁灭的前兆。
后面是更加巨大的灾难。
无论是鬼女、罗刹还是亡灵，都是这个世界的原生产物，她们都是要守护这个世界的存在。
周九明显也不是异类。
所以，周九和鬼女不敌对。
赵惜晴通过观察周九和赫昭之间互动时的微表情中判断，这二人搞不好非但不敌对，还是同伴。
大家都懂，只有谢婉玉什么都不懂。
谢婉玉蠢得要命，让周九和赫昭无奈放弃了最好的应对方案。
赵惜晴：“……”
只希望这件事不会成为任务的关键。
要不然现在就已经可以宣布任务失败了。
等到谢婉玉的情绪稳定下来，赵惜晴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为什么拒绝周九的请求？”
谢婉玉的情绪立马激动起来，“赫仑释要通过周九来对付我，他们要扒昭儿皮！我怎么可能会同意？”
赵惜晴：“……”
她想起来了，赫仑释好像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赫仑释曾用赫昭与赫喜的生命来威胁谢婉玉。
所以，谢婉玉拒绝周九的请求，也在情理之中。
赵惜晴理解了谢婉玉，然后对赫仑释痛恨不已，都是他的锅，他可真该死！
赫喜：“……”
赫仑释怎么可能要扒了我的皮？
母亲是不是误会了？
赫昭：“~”
母亲真好！
赫昭的心情大好，笑眯眯地回抱着谢婉玉，搂着谢婉玉的脖子，蹭谢婉玉的脸。
赫喜：“……”
脏东西真恶心！
由于赫喜也被谢婉玉抱着，所以她现在不能用“妈妈！抱抱”这样的话来打断赫昭。
所以赫喜抓住赫昭的手，用力地掰。
但她才两岁，显然不是四岁的赫昭的对手。
掰不动。
赫喜越想越气，鼓起了腮帮子，亮出一排小尖牙，冲着赫昭的手就是一口。
“啊！”
赫昭吃痛松了手，看到赫喜得意洋洋地望着自己，她立马作出委屈的表情来，“母亲，你看赫喜，她竟然咬我！”
谢婉玉把两个人都放下来，沉了脸，一本正经的教育赫喜，“喜儿，咬人是不对的，以后不可以咬人了知道吗？”
赫喜点点头。
咬人是不对的。
但是咬赫昭是对的。
赫昭又不是人。
她答应母亲以后不咬人了，但没有答应母亲以后不咬赫昭。
这不矛盾。
下次有机会还要咬赫昭。
赫喜已经两岁了。
谢婉玉以为赫喜听懂了。
既然听懂了，也答应了自己不再咬人，教育就算成功了。
不过，看到赫昭一脸不开心的模样，谢婉玉觉得自己还要做点什么，于是对赫喜说道：“喜儿，你刚才咬到姐姐了，她现在不开心了，你快向姐姐道歉。”
谢婉玉把赫喜推到了赫昭面前。
赫喜紧抿着嘴巴，用绿豆一般大小的眼睛用力瞪着赫昭。
赫昭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看着赫喜，故意板着脸调侃道：“是啊，赫喜，你刚才咬了我，这样是不对的，你要向我道歉！”
赫喜：“……”
向脏东西道歉？
怎么可能！
赫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赫昭：“……”
又是这个样子，也不嫌丢人。
赵惜晴：“……”
这是鬼女把罗刹给逼哭了？
她们好幼稚。
她们真的是鬼女和罗刹吗？
或许是自己的认知存在了偏差。
谢婉玉犹豫了片刻，还是抱起了赫喜，哄道：“好了，喜儿不哭，我们喜儿知道错了就好，不道歉了，不哭了好不好？”
一听到谢婉玉说不用道歉，赫喜立马就不哭了。
赫喜窝在谢婉玉的怀里，低头朝着赫昭做了个鬼脸。
赫昭：“……”
又是这个样子。
赫喜这个坏东西，真的是太坏了。
每次都利用母亲的善良和怜爱来达成她的目的。
迟早弄死她！
赵惜晴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她们幼稚的表演。
外面，异火已经降落，还不知道将要引发怎样的灾难。
赵惜晴望着泛红的天空，露出来担忧的神情，“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赵惜晴这次是故意将心里话说出口的。
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很严重，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所以，她希望鬼女和罗刹都能认真对待。
如果能够得到这二位的帮助，什么样的麻烦都可以轻松解决的吧？
赵惜晴现在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是鬼女最强。
想要和鬼女成为同伴，而不是敌人。
只是赵惜晴很快收到了来自鬼女的敌意。
因为谢婉玉听到了赵惜晴的话，也陷入了沉思，担忧起来，“是啊，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谢婉玉想的是赫仑释已经开始对她动手了，她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可能就要在劫难逃了。
可是，她能做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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