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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志去铁匠铺取回了断剑。
断剑已经被改造好，李承志觉得还不错，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地下水路实验一下。
当然还要去昨天标记的地方去看看。
看看那个瞎孩子还在不在，还会不会来。。
李承志刚进入地下水路就听到了笛声，稍微有点兴奋，他朝着昨天标记的地点快速走去。
果然看到了瞎孩子。
瞎孩子在吹奏笛子。
只是今天的曲子似乎有些忧郁。
远远的看去，瞎孩子的表情也有些忧郁。
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承志想着。
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
他并不在乎瞎孩子的事。
他只在乎被瞎孩子的笛声吸引过来的老鼠们。
用断剑砍死这些老鼠的话，断剑能够升级。
地下水路的老鼠很多。
如果全部砍死，搞不好断剑能恢复一大截呢！
一想到这个，李承志就激动不已。
看着成群结队的，不断聚集过来的老鼠们，李承志提着断剑的手都在颤抖。
看得出来，瞎孩子应该是才来不久。
所以这些老鼠还在聚集中。
规模还没有成型。
李承志有点心动，开始犹豫，要不要趁着现在，先搞一波？
李承志想搞来着，可是看了看瞎孩子，又担心误伤到瞎孩子。
李承志感觉瞎孩子看不见，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听众其实是一群老鼠。
一会儿他要是大杀四方起来，老鼠们一定会开始怪叫，那样这件事可就瞒不住了。
李承志觉得这样可能会不太好。
他开始考虑瞎孩子的感受了。
考虑之后，李承志又觉得有些奇怪。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不像他啊！
他以前不这样的。
李承志以前只考虑自己的。
所以李铁梅非常讨厌他。
李铁梅觉得弟弟李承志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可是现在，自私的李承志却在考虑瞎孩子的感受……
知道自己自私的李承志也开始觉得不可思议。
瞎孩子忧伤的曲子，忧伤的吹着。
吹着吹着，他突然停了下来，用忧伤的语气说道：“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谢谢你们。不过我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没有人在意瞎孩子的话。
因为只有自私的李承志在。
其他的全都是老鼠。
老鼠们听不懂瞎孩子的话。
随着笛声的停止，老鼠们开始出现骚动。
像昨天瞎孩子离开时的场景一样。
李承志知道，它们要开始打斗了。
老鼠们的眼睛都开始发红了。
这距离它们发疯也不远了。
可是瞎孩子还没走呢！
瞎孩子还在那里忧伤的解释着：“我母亲死了，父亲又娶了一位。他们说她很漂亮。但是我家很穷，继母让我去街上乞讨，所以不能来这里吹笛子了。对不起，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老鼠们马上要打起来了。
瞎孩子却又将笛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老鼠们一下子安静下来。
瞎孩子说：“最后一次，我要把我会的曲子全部吹给你们听！”
瞎孩子卖力的吹起了笛子。
这一次，笛声中没有了忧伤，虽然说，明天，瞎孩子就要上街乞讨。
老鼠们继续汇集过来。
瞎孩子好似不知疲惫，一首接着一首的吹下去。
李承志默默注视着一切，总觉得是有问题。
的确是有问题。
……
……
谢婉玉收留了谢玲玉。
对此，伊丽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赵惜情找上伊丽丝，有点担忧地道：“我觉得这对母女有问题。”
伊丽丝点点头，赞同道：“她们是有问题。”
赵惜情：“……”
所以伊丽丝是在知道她们有问题的前提下接受她们的。
所以伊丽丝是有应对方案的。
赵惜情放心下来。
伊丽丝有准备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有伊丽丝在，赵惜晴会觉得很安心。
主要是伊丽丝太过强大，好像没有什么事是她摆平不了的。
伊丽丝说道：“晴儿，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那个苏云英是亡灵，而且是个有点本事的亡灵。”
赵惜晴点点头，道：“我知道，我跟她交过手，当时她不是我的对手。”
“她当时应该也没有使出全力。”伊丽丝道：“她对你没有恶意。”
赵惜晴：“……”
好吧，确实如此。
所以她刚才说的，苏云英不是自己对手这样的说法，是不成立的。
诚然赵惜晴当时也没有使出全力。
可是苏云英对赵惜晴确实没有恶意。
亡灵通常有两种形态。
苏云英当时甚至都没有转换形态。
如果说亡灵的普通形态是一阶段，进阶形态是二阶段。
那当时赵惜晴对上的就是苏云英没有使出全力的一阶段。
“……”
这不是没使出全力的水平。
这是没把她当回事的水平啊！
经由伊丽丝的提醒，赵惜晴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赵惜晴太过盲目自信了！
这是极不好的缺点。
尤其是在如今的环境下，危机四伏，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赵惜晴的盲目自信，很可能会害了她自己。
赵惜晴的额头冒出汗来，细细密密的，全是冷汗。
她在后怕。
现在想来，别院一行实在是险象环生。
别院的周九，她也看不透。
别院的白日点灯……
别院的一院亡灵……
……
赵惜晴想到一点，赶紧说道：“对了，春杏也是来自别院的亡灵。她……”
春杏可是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的。
且春杏深得谢婉玉的信任。
如果周九要利用春杏做点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春杏……”伊丽丝摇了摇头，道：“我调查过了。她虽然也是亡灵，但她是服务类的，不是战斗类的，对我们没有威胁。”
伊丽丝拿出水晶球，道：“而且，我测过春杏的灵魂，她对谢婉玉绝对的忠诚，没有任何杂念。”
赵惜情刚要松一口气，很快又提了上来。
因为伊丽丝摆弄了一会儿水晶球，继续说道：“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以后就不好说了。”
赵惜晴紧张了，忙问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伊丽丝点点头，道：“新来的那两个人有问题。”
那两个人当然有问题，一看就不是善茬。
赵惜晴心中早有判断，不过她觉得自己的猜想与伊丽丝的推断应该是不同的。
还是要听一听伊丽丝的意见。
赵惜晴耐心等待着。
伊丽丝也没有让她多等，很快，伊丽丝确定了一些事情，她说：“晴儿，我需要你帮我盯紧谢玲玉。她有点奇怪。”
“好。”赵惜晴答应着。
伊丽丝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奇怪，至于怎么奇怪，暂时还看不出来。晴儿，你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告诉我，与我商量之后再行动。切记，切记！”
“好，我明白。”赵惜情再次答应着。
其实，这话，伊丽丝不用说的。
赵惜晴原本就打算这么做。
不夜城的事情很复杂，赵惜晴不敢托大，她很清楚自己的斤两。
赵惜晴早就知道自己解决不了不夜城的麻烦。
越了解越觉得困难。
又怎么会轻举妄动呢？
……
……
谢玲玉和苏云英的到来，并不能成为谢婉玉的慰藉。
谢婉玉还担心着赫昭与赫喜。
最近她想通了一点。
那就是，无论赫昭与赫喜原本是什么身份，现在和过去的几年里，她们都是她的女儿。
今后，谢婉玉也会将她们当成自己的女儿。
鬼女如何？
罗刹又如何？
谢婉玉不想管那些。
她只想着她的女儿。
谢婉玉找到了伊丽丝，态度坚定地道：“我要去找回昭儿和喜儿，你能帮帮我吗？”
伊丽丝掏出水晶球，把玩着，道：“看来你已经想通了，确定了要走什么样的路。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心，我会帮你的。”
伊丽丝看了会儿水晶球，道：“她们现在在别院，有人在帮助她们解除封印，并利用她们做一些事情。如果你想找回你的女儿，我们最好现在出发，赶在封印解除之前将她们抢回来。”
“解除封印……”谢婉玉想着，那样的话，她的女儿就会变成“鬼女”和“罗刹”了吧……
她的女儿是赫昭与赫喜。
鬼女和罗刹，不是她的女儿。
一想到有人正在帮助她的女儿们解除封印，随后女儿将要变成那些可怕的存在，谢婉玉心里就很着急。
谢婉玉急切地道：“我们走吧！现在就出发！”
伊丽丝却不慌不忙地收起了水晶球，道：“封印彻底解除至少需要三天时间，这里距离别院并不算远，有我在，最快半天就能到达。我有办法打算她们的仪式，也有能力巩固她们的封印。”
谢婉玉又急切地道：“那我们赶紧走吧！”
是啊！快走吧！还等什么呢？
伊丽丝却看着着急的谢婉玉，不慌不忙地道：“不着急，有件事，我必须要先跟你确认清楚。”
“什么事？”谢婉玉赶紧问道。
伊丽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其实鬼女和罗刹的封印解除，是顺应你们这里的时代发展的。尤其是鬼女，她的能力一旦可以被启用，你们应对灾难的能力就会得到很大程度的强化。而罗刹的主人是你们不夜城的城主赫仑释。罗刹的封印被解除，相当于你们的不夜城多了一个强有力的护城战将。”
所以，赫昭与赫喜的封印解除，是对大局很有帮助的。
谢婉玉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些，她不知道。
伊丽丝知道谢婉玉的内心受到了冲击，也知道谢婉玉此时一定是在犹豫。
一边是可怜可爱的小女儿们，一边是不夜城上千万的百姓……
这需要取舍。
这很难取舍。
身为城主夫人，谢婉玉毫无疑问地应该选择后者。
可是，身为母亲，谢婉玉又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伊丽丝继续给谢婉玉分析道：“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不夜城的麻烦，就算没有鬼女和罗刹的帮助，他们也会有别的方法去解决。鬼女和罗刹的帮助，的确会让大家轻松不少，但不是唯一解。可能也不是最优解，这谁也说不好。”
这真的说不好。
以往的每一次轮回，大家都以为开启地门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谢婉玉每次都那么做了，结果还是没能终结轮回。
所以，看起来最好的方法，未必就是最优解。
兴许，只是个陷阱。
伊丽丝继续说道：“你需要考虑的不是别人怎么样，而是你自己要怎么样。这是你的世界，要如何发展，皆有你说了算。”
谢婉玉：“……”
又是这句话。
谢婉玉不是第一次从伊丽丝的口中听到这句“这是你的世界”。
谢婉玉不知道伊丽丝为什么这样说。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可是，伊丽丝说的应该都是对的。
谢婉玉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伊丽丝。
可是……她还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世界是自己的感觉。
伊丽丝接着说：“鬼女和罗刹的解封与否，也要看你的心意。你应该知道，她们的解封，其实也是对你的帮助，可以缓解你的压力。这样我们可以慢慢来发展我们的魔法研究公会。将来与真正的邪恶对抗的力量，一定是从我们魔法研究公会里走出来的。”
伊丽丝的话，谢婉玉听懂了，“……可是，昭儿和喜儿会怎样？”
伊丽丝如实回答：“以后就没有她们了。只有鬼女和罗刹。她们本来就是鬼女和罗刹，只是回到原来的位置，承担她们原本的使命和责任罢了。”
谢婉玉彻底明白过来。
赫昭与赫喜是鬼女和罗刹。
但是鬼女和罗刹，不是赫昭与赫喜。
一旦封印解除，那么赫昭与赫喜就将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就再也没有女儿了。
因为鬼女和罗刹，不是她的女儿。
谢婉玉不再犹豫，她坚定的道：“不，我不需要牺牲她们来缓解压力，我要保护她们。我要去阻止她们解除封印，我要找回她们，我要保护她们！”
伊丽丝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那样的话，你就要承担起她们的使命和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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