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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衍原本正低头翻看着床头柜上的读物，听闻声响，误以为只是寻常查房的医护人员，轻轻应了一声。
老夫人按下门把，将门推开一道间隙后走入内。
接近病床之际，见司徒衍正专注地低头看着什么，颇为好奇地开口，“你在看什么呢？”
司徒衍翻动读物页面的指尖一顿，循着声线抬起头。
居然是老夫人，她怎么突然来了？
司徒衍合好手头上的读物，放在床头柜上，不咸不淡地应声，“随便看看。”
“你怎么来了？”他坚信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真理。
即便自己受伤了，按照老夫人以往的性子，她也不会过来探望自己的。
除非她对自己另有所求，才借着打探的名义过来。
“没，就是来看看你，你要不要吃水果？这个点吃苹果特别好，我给你削一个吧？”意图险些被拆穿，老夫人却没有显露出任何心虚的样子，她讪笑着问道。
看着她摸向果盘的手，司徒衍摇了摇头，温声打断她的动作，“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水果。”
老夫人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一时尴尬，不知是进还是退。
司徒衍脸上始终没有浮现任何波澜。
老夫人观察着他的神色片刻，索性咬了咬牙，直截了当说出自己这趟的目的，“妈能不能求你件事？你放过甘小颜，好不好？”
司徒衍搭在棉被上的指尖动了动，偏头看向老夫人。
彼时头顶微弱的白炽灯灯光落在他的眼睫上，将他的神色衬得格外冰冷。
老夫人很少见他这副模样，心底顿时有些兵荒马乱。
“为什么要放过她？”
老夫人的说辞最终还是应证了他最初的猜想。
不过他本就没有对她投入过多的情感，因此面临她这个稍显过分的请求，司徒衍也没有显露出几分生气的样子。
“因为...因为她是许墨风的未婚妻，如果你们不肯放过她，她这辈子就完蛋了。”老夫人支支吾吾地解释完，眼神颇为诚恳。
仿佛司徒衍才是真正的罪人，破坏别人幸福的罪人。
这一番话落到刚好推门进入病房的甘小雅耳中。
她慢条斯理地将水壶放在床尾正对着的桌上，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他不会答应你的。”
“凭什么？这件事难不成由你说了算？他可是我儿子，我要听他说。”老夫人因为甘小雅的临时出现，显然有些不悦。
甘小雅没忍住冷笑一声，捕捉住她话语里的关键字句，“原来你还记得他是你儿子，我还以为你忘了。”
“既然是这样，就更不应该放过甘小颜了，她可是伤了你儿子的人。”甘小雅适时顿了顿，再开口时，话语冰冷地没有温度，“她这么狠心，我们当然以牙还牙，要从她身上讨回点什么了，所以就别谈什么放过她的笑话了。”
“如果你再逼着司徒衍做什么他不想做的事，你就别怪我无情。”甘小雅咬了咬唇，信誓旦旦地说道。
中途杀出个甘小雅，老夫人明显被激怒。
“我要听司徒衍自己说。”她不愿和甘小雅多纠缠，将决定权重新转回司徒衍身上。
司徒衍抬头看了甘小雅一眼，眼底渐渐有了波澜。
甘小雅拼命朝司徒衍使眼色，示意他配合自己，不要让老夫人得逞。
老夫人见状，特意朝司徒衍开口，“小衍，你想好了吗？”
甘小雅生怕司徒衍会匆忙答应下老夫人所说的，抢先一步开口，“如果他有意愿，自己会说的。”
“你再这样，就别怪我放出许墨风迷奸我的证据了，到时候我们鱼死网破好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据她了解，这件事当头，司徒衍大概率是不会答应老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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