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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又借三天了，没处去借了。”
“快来吧，姐夫，我真顶不住了。”
“即使把我脑袋拧掉，我也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姐夫，不但借不出来，兄弟单位也都催要呢。”
接下来的三天，柳盖每天好几个电话，全是叫苦。
叶边尘要么以势压人，要么好言忽悠，直到柳盖要被人打了，才露面。
“姐夫，你可来了。”
丑车刚停下，柳盖就急不可耐地凑到近前，还有十多个陌生的男男女女。
叶边尘皱眉下车：“屁大点事，值当这么大呼小叫？”
柳盖满脸苦色：“现在正是施工黄金季节，下雨停工没办法，如果因材料供应不上停工，损失就太大了。再说了，停个一半天还好些，要是连着好几天，工人们非闹腾不可。对了，现在兄弟单位都来要水泥，咱们也得赶紧给补上呀。”
那些人立即咋呼起来：
“借的时候说的好听，两天内还上，现在都五天了，拿什么还？”
“做人要讲诚信，无信不立，这不是骗人吗？”
“你们特妈……”
“闭嘴。”叶边尘冷声呵斥，“柳盖，什么意思？他们跟我说不着，该哪哪去？”
“什么说不着？”
“这不明着耍赖吗？”
“各位各位，先回去等等，等我汇报完再说。”
欠东西不还，那些同行自是不饶，可柳盖又不敢呛叶边尘，只能跟那些人作揖说好话，受着夹板气。
好说歹说下，又每人塞了香烟、饮料，债主们才回到车上等候。
“姐夫，你看。”柳盖满脸无奈。
叶边尘则是一脸嫌弃：“以前你打扮的人模狗样，又是什么狗屁留学生，说话也净捡大的，我还以为你多能呢，没想到就是个软茄子呀。”
说的容易，要不你试试？
柳盖只敢心里腹诽，嘴上绝对不敢说的，他怕挨揍，更怕股份再贴出去，只能认怂：“我能耐就这么大，的确已经尽力，可巧妇……”
“怪不得难成大事呢，成天学巧妇，能干什么？”叶边尘说话毫不客气，“欠钱是大爷，你咋跟三孙子呢？”
“人家给咱们应了急，咱们又不能及时圆脸，不装孙子也不行呀。”
“供货合同签着，咱们也按约定打了预付款，水泥厂却没按约供货，你咋不学你那些爷爷奶奶？”
“这，唉！这几年货源紧俏，求人家还不行呢，哪敢得罪呀。”
叶边尘冷了脸：“你欠人家的，就当孙子；别人欠你的，你还不敢当爷，这算什么事？告诉你，我是来当爷的，不是当三孙子的。”
“当，可，这。”柳盖真是没话说了。
叶边尘开出条件：“一、马上向两家水泥厂追责，书面争取权益，否则立即启动法律程序，也不排除其他必要手段。二、跟那些同行讲，想要水泥可以，再每家借给一天的量，否则免谈。”
“啊？那我还不被人撕了？”柳盖嗓子马上哑了。
叶边尘伸出手指：“给你三个选择，一是我马上离开，你自己处理，再也别烦我；二是你雇我做，我来解决；三是按我刚说的办。”
“我选第三个。”柳盖都快哭了。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可他只能任欺负。有叶边尘在，总比自己独自扛着强，更比股份流失好多了。
柳盖硬着头皮，找到公司法务，给两家水泥厂发了工作函。
可要跟那些同行耍横，他真不敢，也不能那么做，那不成无赖了吗？
尽管柳盖说得委婉，但那些人一听就炸了，纷纷要找叶边尘说道，甚至要强行阻止停工。
事已至此，柳盖也只好再硬着头皮，耍赖了：“各位，跟你们透个底，我这姐夫可鲁莽，上次布钧的腿就是他打断的。”
“柳盖，王八蛋，什么东西？”
“你们太不是玩意了。”
“老子跟你们拼了。”
这些人尽管嘴硬，但最终没敢蛮干，更没敢找叶边尘，而是去到别处想辙了。
“姐夫，人暂时走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呢，他们都急了。”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再借水泥。”
“借，借一天，半天的？”
“反正不能停工。”
“可咱们的水泥什么时候到？”
“不是让你发律师函了吗？那是法律，不是废纸。”
“可……”
“婆婆妈妈的，我走了。”
“姐夫，你可得……”
“假如工地停工，拿你股份试问。”
“轰——”
留下一句警告，叶边尘开车走了。
“我，我。”柳盖嘴唇抖了几抖，最终也没敢骂脏字，心里也没敢，他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柳经理，水泥仅够……”
小组长声音响起，柳盖才收回思绪，没好气地说：“不能停工，不能停工，否则扣你当月奖金。”
“柳经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去想办法。你们坚持，再坚持，求你了，大爷。”
……
柳家工地的事，源源不断地传进王斗金耳中。
王斗金都笑抽了：“到底莽夫一个，哪特妈有这么做事的，这不作死吗？”
“到底狗肉不上席，终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慕容骄娇也难得有了笑模样，“老王，绝不能有丁点心软，还必须把扣扣死了，直到柳氏实业断气。”
“那当然，哪能犯那低级错误？”
王斗金说着，打出了电话，“小斗，跟两家水泥厂讲，一定要卡死了。”
“损失？他们也太贪得无厌了。”
“我现在心情好，就再给他们加百分之十。”
“另外，其他那些厂子也盯好了，一旦有异常，马上接触，绝不能让他们供货，花钱也要拦住。”
“对了，还要接触那些借水泥的傻叉，告诉他们使劲催要，否则柳氏倒塌，他们屁都摸不着。”
结束通话，王斗金忍不住感叹：“唉，光是这钱就没少花呀。”
“九牛一毛，看大局。”慕容骄娇却不以为然。
“叮呤呤”，
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王斗金神色立马阴沉：“该不会又有事吧？”
果然，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哭声：“老板，物流六号车、八号车的大件丢了。”
“什么？胆大包天，报警，报警啊。”王斗金吼道。
“报了。可脚印都被雨冲没了，附近又没任何摄像头，想找到盗贼很难呀。”
“废物。”
这边电话刚挂，又有电话来了，餐饮也出事了。
“奶奶的，后院总起火，也不行呀。”王斗金都快疯了，先前的大好心情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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