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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告状？小盖也是替公司着急。”
柳缦儿道，“钢材需求缺口那么大，小砖窑集中关停两成多，门窗材质升级，给排水管线材料换代等等，这些都要早做打算。”
叶边尘“哦”了一声：“预拨资金两亿还是三亿？”
“想什么呢？钱一分没有，货还必须得备。”
不容叶边尘再提困难，柳缦儿接着又道，“反正是靠给你了。你不乐意的话，我可以雇别人，从那一亿支票里出工钱。”
“嘿，这话咋这么熟悉？”
叶边尘还要再贫嘴，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不由得摇头叹息，“哎，这是逼着公鸡下蛋呀！”
结束通话不久，柳盖来了，满脸的尴尬与忐忑。
“来来来，小盖，议议备货的事。”叶边尘笑着招手。
姐夫没生气？态度也太和蔼了。
柳盖不由得心喜，快步到了近前，掏出一页纸张来：“姐夫，这是我做的计划，您审阅一下。”
满满当当一页，大到主要建材，小到边角配料，还真齐全。
“这个量少。”
“这个还得加。”
“这个也不够。”
叶边尘拿起水笔，好一通写划。
到底是姐夫，大手笔！
柳盖刚要竖大拇指，又不由得顾虑：“多备这些固然必要，可资金又多占用五成，咱公司只怕……”
“这个不用备，总预算还基本持平。”叶边尘一个大叉划下，还回了纸张。
“钢材更得提前备了，现在六千八一吨，到时恐怕上万吧。”眼见划掉了最重要项，柳盖立时急了。
“有那么多钱吗？数它占用资金最大。”
“那么您能给拨多少？”
“我一个外人，哪有这权力？钱都是你们柳家人掌着呀。”
“那好吧，我跟我姐请示一下。”
“回来。”叶边尘招手叫住对方，“我只管审批清单，定了就不能改，也必须如期全部到货。”
“啊？”注意到对方眼中狡黠，柳盖深刻体会到“报仇不隔夜”的精髓，却也只能苦笑。
等到堂姐弟俩照面，听了堂弟汇报，柳缦儿也不禁好笑：这家伙还记仇呢。
尽管觉得这份计划有失偏颇，但毕竟银子有限，柳缦儿也只得同意了叶边尘意见。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盖好一通备货，柳缦儿则好一番筹措资金。
如此一来，仓储空间日渐饱和，帐面资金急剧缩水，公司资金流越来越紧。
“红砖二期付款时间到了。”
“找你姐。”
“门窗该付那百分之五十了。”
“找柳总。”
“pvc……”
“跟你姐要。”
“我说的是pvc第一批货刚到。不过防水材料款又催了。”
“钱在公司。”
每次只要谈钱，叶边尘指定支开，可柳盖又不敢绕开他，委实有些难受。
不知不觉间，又是新的一月，柳盖气喘吁吁找来：“姐夫，钢材涨到七千五了，照这样涨下去，破万是肯定的了。”
“破就破呗，那有什么办法？让你姐拿钱。”叶边尘很无所谓。
“姐夫，我姐真变不上来，上月工资都不够，要帐的踢破门槛了。”
“老总都弄不上来，我一个上门女婿上哪弄？”
“可，这，提前预计至少省五成呀，哎！”
柳盖叹着气走了，干着急也没脾气，他知道堂姐那里更难。
柳缦儿难到家了，着急上火嘴起泡。
“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柳缦儿刚感叹着，电话响了，要钱的。
电话还没接完，有人敲门，催债鬼来了。
对于柳家这些天的情况，王斗金了如指掌，甚至比好多内部人都清楚，这也是他希望的发展趋势。
不过王斗金也有疑惑：“那家伙怎么不存钢材呢？”
“就柳家那点小家业，维持现状都够呛，哪有钱存钢材。”慕容骄娇很是不屑。
“我倒希望是这种缘由。不过，怎么也得让他们存点，到时价格指定大发了。”王斗金不怀好意地笑了。
“嗯，这个忙得帮。”慕容骄娇先是一愣，随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刘行，忙吗。”
“没什么事，主要就是好久不联系了。”
“既然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这不是柳氏光宗实业嘛，现在……”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柳氏公司资金更为紧张，柳盖每天两三趟找柳缦儿。
“姐，真得付了，合同上明确写着呢——如乙方不能按约定支付款项，合同相关单价不受保护。前面那一半都是按时付的，假如这次拖延，单价很可能上涨，太不值得了。”
听着堂弟的讲说，柳缦儿很是无奈：“公司资金有限，能调用的都调用了，实在没有能挤出来的地方。要不找你姐夫问问，他鬼点子不少。”
柳盖苦涩一笑：“找啦，可姐夫……他又不掌钱，能有什么办法？要不跟大伯说说？”
柳缦儿立即否了：“他和我妈在国外，说是考察，其实也在融资，并不比咱们轻松。大老远的，还是不要惊动他了。”
“找银行呀，再贷点。只要秋后第一期交工，资金很快就回笼了，归还银行不成问题。”柳甲再出主意。
“能不找吗？何况人家还找咱们呢。催款单，电话……”
柳缦儿刚说到半截，财务经理兴冲冲来了：“总裁，穹州银行答应贷给我们了。”
“是吗？太好了。”柳缦儿刚兴奋到半截，又不禁气馁，
“可必须要先还上一笔，上哪弄钱去？即使再调来一些，也得拿新贷的补窟窿。”
“总裁，不是这样的。”财务经理满脸兴奋，“上笔可以展期一年，这笔会如数到位。”
“是吗？为什么？先前可是如何都商量不下来。”柳缦儿很不敢相信。
财务经理立即给出理由：“指定是你一次次上门，态度足够诚挚，打动了他们。另外，咱们跟尘缦综合体合作，前景远大，银行也能看到。还有，三两月后，交工一批工程，资金绝对回流好多。银行可精了，指定注意到了这此。”
“说的在理，抓紧时间履行程序，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好的，总裁。”
财务经理领命而去，屋里只剩下了堂姐弟二人。
“姐，这次钢材的事有着落了吧。”
“嗯，先紧着这事。跟他也打声招呼。”
柳缦儿说完，兴冲冲地拨打了叶边尘电话。
可是回答地的，却是冷冰冰的声音：“不行，一两钢材也不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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