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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你打……”
“我就打你了。”
“啪”,
“啪”,
冷映霜左右开弓,又是两巴掌。
“叶边尘,你除了野蛮,还会做什么?难道要将这里上千人都打服?”王斗金沉声质问。
叶边尘很无所谓:“假如他们都犯贱的话,不排除这种可能。当然了,我也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王斗金话音刚落,艳装女人已然打出电话:“明天一上班,立马递交起诉书,绝不接受调解。”
“柳氏光宗实业不讲诚信,必须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所有诉讼全都主张上限赔偿。”金董对着手机,声音更高。
“不必犹豫,直接起诉。”
“法院八点半上班,你们八点就去。”
“停止发货,对,现在。”
“联系配货司机,立即返程,一丁点也不送。”
一时间,全是起诉、停货电话。
“边尘,都停了,都要起诉。”柳缦儿真害怕了。
供应商们都这样做,就意味着工程要停,还要面对诉讼与巨额赔偿,对柳氏实业无异于雪上加霜呀。
叶边尘微微一笑:“小儿科而已。不出今晚,他们会倒求着你的。”
“可能吗?”柳缦儿半信半疑。
从叶边尘近几个月作派来看,她很愿意相信他,但这可是上亿真金白银,不是仨瓜俩枣。
这波担心还没完,又有人出来了,几大银行负责人。
秦行长第一个出面:“柳总,今天就给个痛快话,能不能在三天内还上贷款?”
听到有三天缓限,柳缦儿立马点头允诺:“尽量,争取。”
“不是尽量,而是必须,否则罚息三倍。”
秦行长说着,拿出两页纸张来,“可以再信你一次,但必须签字画押。”
想到白纸黑字,柳缦儿就不禁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随即便急道:“秦行,罚息三倍就够苛刻了,还要立刻拍卖抵押物,这怎么行?”
“哼,柳总,贷款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还是柳孝宗当老大,那话狂得都没边了,什么柳氏前途万丈,什么效益翻两翻。怎么到你口中,就变了味,反倒挑起银行毛病来了?”秦行冷哼着,挑拨意味明显。
薛副行接了话茬:“在我行的贷款,可是你柳总亲自办的,这总推不到别人头上吧?说好的半年短期,结果没能按时还上,又延了三个月,还是还不上,不能无限期下去吧?”
“薛姐,这事确实……”
不容柳缦儿解释,薛副行马上打断:“公事公办,这里没有姐,只有穹州银行薛副行长。”
柳缦儿脸上一阵尴尬,却也只得继续解释:“那笔贷款确实是我办的,也确实应该按期归还,只是当时公司……原因不解释了。不过正因为延期还款,公司高管还配购了贵行的金融产品,也算是……”
“我行逼你们了吗?协议上写了吗?”薛副行再次打断。
眼见对方哑口无言,薛副行气势更盛:“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明天一早,我行便启动对柳氏大楼拍卖程序,第一时间上报公示。”
“那怎么行?公司没法办公呀。请您再缓缓!”柳缦儿急了。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薛副行来了句幽默,讥讽之情显露无疑。
接下来的几家银行人,同样都是连发通牒,要么起诉,要么拍卖,要么永把柳氏载入黑名单。
供货商逼着不算,银行又火上浇油,这不是要命吗?
柳缦儿清楚的很,银行不比供应商,那可是法律争端的老油子,相关法律文档一早就齐备,要启动太容易了。
如果真按约定的那样,柳氏公司不但工程必须全停,就连安身立命场所也没有,恐怕大街上都找不到临时存身之处。
怎么办?怎么办?
柳缦儿急得嘴上立时起泡,上千人却看得津津有味。
说实在的,今天来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王斗金一伙的,但他们也只知道要对付柳缦儿夫妇,却不曾想招式一招接一招,一环套一环。资金是柳氏公司最大软肋,而王董的刀直往上捅,捅一刀还不算,而是一刀连一刀呀。
注意到柳缦儿神情,王斗金很是自得:小娘们,还不跪到老子脚下求饶?看你会不会来事了,只要把老子伺候好,可以赏你一条活路。
只是看到叶边尘那无所谓的样子,王斗金很是不爽:不过就是能打几下的武夫而已,至于那么拽吗?等老子给你头上戴点绿,看你还怎么拽?
“柳总,给您送钱来了。”随着话音,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苏沁?
看到来人,现场人们都不禁惊讶:身为综合体老总,给柳缦儿送的什么钱?不是工程才开工吗?
柳缦儿同样不解,但还是热情地迎了上去:“苏总,有事您吩咐就行,怎敢劳您亲自跑一趟。”
我敢吩咐您?
偷偷瞄了眼叶边尘,苏沁一本正经地说:“贵公司发的函件我看了,情况确实特殊,经过高层商议,我们同意了。”
“同,同意了?”柳缦儿根本不敢相信,当时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再预付百分之三十,另外借给我们一亿?”
苏沁点头,取出一张支票来:“对,这是两亿五支票,您收好。”
两亿五呀?雪中送炭的两亿五。
柳缦儿不禁双手抖颤,接过支票连声道谢:“谢谢,太感谢苏总了,我马上让人和贵公司走手续。”
“不急。再见!”苏沁挥挥手,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后不到两分钟,但却留下了救命钱。
两亿五!
直到苏沁消失不见,人们才反应过来,态度也有微妙变化:
“材料款有了。其实还可以适当合作,只要按规矩履约便可。”
“利息必须都清了,本金还上一半,其他的可以展期。”
“柳总,要不咱们先去办手续?”
看出同盟者意志动摇,王斗金忍不住暗骂:白眼狼,刚拿老子好处,就忘了?
恨是恨,但王斗金却不会那么说:“诸位?区区两亿五,够你们分吗?再说了,她们这可是寅吃卯粮,后续材料款、本息用什么还?”
听王斗金这么一说,这些人立即笑脸变恼脸:对呀,还跟柳氏合作什么?
“王斗金,你凭什么挑拨离间?”柳缦儿真急了,哪有什么尊敬称呼。
“挑拨离间?全是自愿。”
王斗金说到这里,冲着门口张望,“该来了吧。”
话音未落,“忽啦啦”冲进几十号人来。
“奶奶,你们这是……”看到柳氏族人几乎都到了,柳缦儿顿感不妙,“王斗金挟迫你们了?”
“我们要退股。”柳彪急吼吼接道。
柳缦儿怒声反问:“公司还有你家一分股份吗?”
柳彪一呲牙:“我是代表奶奶说的,柳家所有人都要退。”
“都退?为什么?”柳缦儿差点惊掉了下巴。
“为什么?再不退的话,跟你连西北风都喝不到了。”岑木兰说到这里,递出一沓纸张,“每股三千万,一共十四亿七千万。”
“惊喜吗?”王斗金适时插了话。
“你……”柳缦儿恨得牙关紧咬,血目圆睁,却又无可奈何,只觉得心头一下下刺痛。
王斗金这是一刀一刀扎心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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