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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你很棒。”
“嗯。”
姜声声抱着他笑了笑，“毕竟是顾总的老婆嘛。”
言罢，她打了个哈欠，“好困。”
她是真的太困了。
写了一夜的证明，又和沐婷婷对质。
女人趴进顾景信的怀里，“以后别人只会说我冷血无情不孝顺，不会说我抄袭偷东西了。”
顾景信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睡吧。”
“我靠！”
在看到姜声声最新的声明的时候，沐婷婷直接爆了粗口。
她愤怒地拿出手机给威廉月月打过去，“月月，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姜声声的手术对象居然是她妈！？”
这么瓷实的证据，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就这么变成了一个笑话！？
当初威廉月月让她怼姜声声抄袭的时候没和她说过啊！
要不然的话，她堂堂沐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一开始就知道肯定丢人的事情来？
现在好了，姜声声这合照一出来，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大傻子了！
这就是威廉月月想要的结果？
“先别生气。”
电话那头的威廉月月淡淡地笑了起来，“你不是想抢走顾景信么？这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
沐婷婷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顾景信不把我当成二傻子我都烧高香了！”
“哪来的机会？”
“当然有。”
威廉月月淡笑一声，“姜声声是很重感情的人。”
“只要你在网上雇水军骂她害死了她妈妈，你猜她会怎样？”
沐婷婷皱眉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对啊！”
虽然姜声声第一个手术的病人是她妈妈，可是她也是间接地害死了她妈妈啊！
如果不是她的手术，她妈妈起码还能多活一个多月到两个月呢！
结果呢？
她这手术一动，肖平没挺住，直接半个月就死翘翘了。
这不就是被姜声声给害死的么！
“我明白了！”
深呼了一口气，沐婷婷拿出手机来直接拨了个号码，“老王，你用咱们公司的水军公司……”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便直接被人夺走了。
“你干什么！？”
沐婷婷愤怒地瞪着沐清清。
“傻不傻。”
“用咱们公司的水军，迟早被人发现。”
沐清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漠地拿出一个新手机递给她，“用这个手机，找个本地的水军公司。”
“别人要是问起你是谁，你就是威廉月月。”
沐婷婷皱了皱眉，方才明白沐清清的意思，“到时候顾景信调查起来，也找不到咱们头上来，只能找到威廉月月？”
“嗯。”
沐清清打了个哈欠，“威廉月月坑了你这么多，随便给她安排点小麻烦，不过分吧？”
……
姜声声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起床后，她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手机。
手机里二十几个未接来电。
十个是安宁宁的，五个是研究所院长的，三个是林伊诺的，还有两个……是沐清清的。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将手机扔到一旁。
不用回她也知道这些人给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现在外面的人肯定都在说她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事儿了。
但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下楼吃了点饭，她便拎着辞呈出了门。
这次，她没有戴帽子，更没有戴口罩，干干净净素面朝天地就去了研究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暂时也不想在相关的岗位工作了。
至少，不会在一个吃了顾景信请客的饭菜就和她关系很好，听到一个谣言就各种看不起她的研究所工作。
可让姜声声没想到的是，她到了研究所之后，研究所的每个人看到她都一改之前的尖酸刻薄，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地和她打招呼。
“你要辞职！？”
看到姜声声手里的辞呈，院长震惊地看着她，“为什么啊，姜医生。”
“你这样珍贵的医生真的很难找啊，我不希望你离开……”
姜声声轻咳了一声，“院长，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评价我的。”
“我名声不好，所以……”
“你名声不好！？”
院长瞪大了眼睛，连忙拿出手机来给姜声声看，“你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啊，姜医生？”
“自从上午你妈妈和你爸爸的视频曝出来，大家对你敬佩都来不及呢，谁敢说你一个不好？”
姜声声茫然地看着院长，“我妈妈和我爸爸的视频？”
看着姜声声不知所措的样子，院长皱了皱眉,“姜医生，您……不知道么？”
姜声声依然茫然地看着院长，诚恳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个。”
院长深呼了一口气，将电脑打开，飞快地找到了网络上疯传了一整天的视频。
视频是两段，一段是威廉原野的，一段是……已经过世了五年的肖平的。
“声声是我的女儿，肖平是我妻子，我觉得这件事情我最有发言权。”
第一段视频里面，威廉原野胡茬青黑，整个人比起上次姜声声看到他的时候要苍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他看着视频镜头，唇边带着几分平淡的笑意，“我不觉得声声这么做不对。”
“如果我是我太太，五年前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往小了说，是我相信我女儿，愿意把我的生命交付给她。”
“往大了说，是为了让人攻克这方面疑难杂症。”
“事情爆发出来之后我看着网上的发言觉得很可笑。”
“身为肖平最亲密的人，不管是我还是声声，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可是它发生了，最难过的应该是我们。”
“可网友们却在伸张正义，说声声残忍，不孝顺。”
“请问，你们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真的关注过，认识过姜声声么？”
“你们知道肖平是谁么？”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只是被人带了节奏，人云亦云而已。”
“真心的希望在网上当键盘侠的各位，学会独立思考。”
威廉原野的视频后面，是肖平的视频。
这是一段姜声声从未看过的视频。
视频上，是憔悴得脸色苍白的肖平。
她看着镜头，挤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我明天就要进手术室了。”
“这个视频，是为了防止以后发生了意外，有人会误解我女儿，所以我特地录下来的。”
“我个人希望这段视频，永远不会被人看到，因为有人看到了就意味着我女儿要承受很多不必要的委屈了。”
视频上，肖平的笑容还是很慈祥。
看着这样的肖平，姜声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狂飙而出！
原来……
原来五年前妈妈都想到了……
她猜到了一切。
甚至录下了这样一段的视频来给她澄清。
“我是自愿接受这次手术的，刚刚，声声还到病房来和我说，她不想做了，她害怕有最坏的结果……”
“可是我不怕，可能因为快死了吧，我这一辈子什么都尝试过了，早几个月死，和晚几个月死，没有区别……”
后面肖平说了什么，姜声声已经听不清楚了。
眼泪浸湿了她的脸，她捂着嘴巴，哭不出声音来。
妈妈……
她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当年她受了委屈不哭不闹，自己去复仇。
明明心里还是爱着爸爸，但为了不让他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宁愿远远地守护他十几年，暗地里扶持他的生意。
后来……弥留之际，她事事都为女儿和丈夫着想。
她这一辈子，似乎没有为自己活过。
姜声声死死地咬住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心里说。
妈妈，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女儿。
不离开你，不让你生病，好好地陪着你。
从研究所出来，姜声声哭得眼睛都是红的。
坐上车，她直接拿出手机来，给威廉原野拨了过去。
“爸爸。”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多少带了些哭腔，“我看到那些视频了。”
“你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的威廉原野的声音里面全都是对女儿的宠溺，“声音怎么有点哑，哭过了？”
“顾景信欺负你了？”
“没有。”
即使知道威廉原野看不到，姜声声还是拼命地摇了摇头，“我是看到了你和妈妈的视频……有点感动。”
电话那头的威廉原野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笑了笑，“傻孩子。”
“这都是爸爸妈妈该做的。”
姜声声摇了摇头，“爸爸，你的这份视频太及时了……”
今天早上她才刚刚公布自己的第一个失败病例是自己的妈妈，没出一个小时，威廉原野的视频和肖平当年的视频就直接被放到了网络上。
那些攻击姜声声的水军还没来得及将事件发酵，就被这两份视频完完全全地击垮了。
“是景信安排的。”
电话那头的威廉原野是无奈地笑了笑，“那段视频是几天前林伊诺到这边来，跟?W?W一起找到我，说明你要面对的问题，事先录下来的。”
姜声声一怔，握住手机的手狠狠地收紧了，“你说……这段视频是……”
她一拍脑门，这才明白，为什么林伊诺要这么匆忙地去找温知暖。
原来她前几天去找知暖，是为了这件事……
女人的心里狠狠地一热。
原来……顾景信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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