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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有痛感，应该不是在做梦。
她张了张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顾朝曦有些懵，他有点不懂他的小朋友在想什么。
林尔尔鼓起勇气，认真道，“为什么让我做你女朋友？”
顾朝曦，“……”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顾朝曦也很认真看着林尔尔。
林尔尔重重点下头，“嗯。”
“那我要好好想一想再回答你。”顾朝曦像接到了一个重要课题，大有写出一篇sci的架势。
顾朝曦看了看时间，“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去看你妈妈。”
林尔尔站起身，“晚安。”然后飞快地跑向了外婆的房间。
外婆已经睡了，林尔尔轻手轻脚在外婆身边躺下，但是心脏跳得都快跑出胸腔了。
“顾朝曦不但不讨厌我，居然要我做他女朋友。天啊，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是我呢？他是可怜我吗？还是因为觉得我年纪小，好欺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林尔尔想着想着，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尔尔起床才发现自己跟国宝一样带了一圈黑眼圈。
顾朝曦已经做好了早餐，看见她起来，立刻叫她快点吃早餐，吃完还要去墓园。
顾朝曦见她眼下一片乌青，关切问道，“怎么昨天没睡好吗？”
林尔尔立刻否认，“哪有？我一躺床上就睡着了。”
“那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
“都是你那块蛋糕害的。我吃多了蛋糕口渴，睡前喝了太多水就这样了。”林尔尔拿起一片吐司，半遮住脸，随口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这样啊。”顾朝曦似乎是相信了。
吃完早饭，林尔尔和顾朝曦一起去看林潇。
到了林潇墓前，林尔尔拿出a大的录取通知书，冲着林潇的照片展示。
“妈妈，你看，我拿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了，我做到了。”
四周蝉鸣聒噪，偶有山风穿过树林，带来一阵阵热浪。
站在林潇墓前，林尔尔喃喃低语，一会汗水从额头渗出，脊背上的衣衫也透出汗来。
顾朝曦在一旁看着林尔尔，见她闭目一动不动，害怕她中暑，走到她身边，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尔尔，你还好吗？”
林尔尔睁开眼，扯了扯嘴角，“没事，我刚和妈妈说了说心里话。”
顾朝曦退到一边，让林尔尔继续。
他看着林尔尔，知道她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她父母皆去，世上的亲人只有一个外婆。后来孤身一人在京市求学，虽然裴韵待她很好，但毕竟不是亲生父母，而且她也尽量不去麻烦别人。
现在，她终于拿到了梦想大学的入门券，能一起分享喜悦的人却没有几个。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了。
顾朝曦自己，虽然母亲在他初中时去世，父亲又扔下他们兄弟出去周游世界，但是他有顾朝阳和裴韵夫妇俩照顾。俗话说，长兄如父，顾朝阳夫妇的确待他如同待自己亲儿子一样。这样一比，他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他在心里默默念道，“林阿姨，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尔尔的，请您放心。”
此时，林尔尔转头，“我们走吧。”
从墓园回来，林尔尔和顾朝曦又一起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的烟火气冲淡了林尔尔心中的忧伤。
街坊邻居还认得顾朝曦，大声和他打招呼。
“朝曦，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朝曦，要不要买鱼啊？今天的鱼很新鲜，还是给你打折。”
“朝曦，吃饭没？要不要上我家吃一口？”
林尔尔跟在他身旁，微微笑着，感受着四邻的热情。
顾朝曦一边笑眯眯回应着，一边牵起了林尔尔的手。
邻居们看见，相互交换着眼神，“看，我早说了吧，肯定不只是普通朋友。”
拎着一大堆菜回到家里，顾朝曦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林尔尔在院子陪大黄玩它最喜欢的捡球游戏。
大黄还是乐此不疲，但是体力已经不如从前，玩了一会，它就叼着球趴在林尔尔脚边休息。
外婆走过来，拉了个凳子在林尔尔身边坐下。
“尔尔，你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你上大学以后，应该也不好还是住在裴韵家里，你在学校要学会照顾自己呀。”
林尔尔点点头，“知道了，外婆，放心吧。”
外婆拉住林尔尔的手，“我看朝曦这孩子挺不错的，又会照顾人。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林尔尔低下头，“外婆，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吗？”
外婆，“为什么不会？我们家尔尔这么可爱又这么聪明？”
林尔尔将头枕在外婆膝盖上，“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我聪明比我漂亮的人啊。”
外婆用手指帮林尔尔梳理着头发，“傻孩子，感情不是这么比的，又不是考试，谁分数高谁上。你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你们好好待彼此，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相处就行了。我看朝曦也不是那种心思不定的人。”
林尔尔“嗯”了一声，“明白了，外婆。”
顾朝曦在林尔尔家里待了一个多星期就要回京市了，林尔尔决定陪着外婆到开学报到之前再回去。
林尔尔送顾朝曦到机场，在入口处，林尔尔挥手和顾朝曦告别。
顾朝曦对她招招手，“林尔尔，过来。”
林尔尔走过去，“怎么了？”
顾朝曦一把抱住她，“让我抱抱。那么久见不着呢。”
林尔尔让他抱了一会，推他，“快进去吧，马上要登机了。”
顾朝曦放开林尔尔，“尔尔，我问你的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答复我？”
林尔尔一下没想起来是什么问题，满脸疑惑地看向顾朝曦，“嗯？”
顾朝曦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你是真糊涂还是和我装啊？”
林尔尔一下想起来是什么事，她捂着额头，“我还没想好。”
顾朝曦一脸失落，“那你什么时候才想好？”
这时机场广播里传来，
“前往京市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xxx次航班就要起飞了，请您抓紧时间携带好随身行李物品，出示登机牌，由a45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林尔尔踮起脚尖，在顾朝曦脸上快速印上一个吻，推他，“飞机要起飞了，快走，快走。”
顾朝曦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转身拎着箱子往登机口匆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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