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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涂山容容此刻却突然开口了。
“是我干的。”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石宽和涂山红红全都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涂山容容。
“容容！”
涂山红红第一个回过神来，瞳孔威震地看着涂山容容。那焦急的样子，光从眼神中就能看出她想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涂山容容却缓缓抬手打断了涂山红红，继续镇定地看着石宽开口道:
“那些妖怪，全都是我杀的。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涂山无关。”
闻言，石宽沉默了许久
“涂山三当家，你想一个人替涂山接下这梁子？”许久之后，石宽语气平静地开口道。
就石宽对涂山容容的印象而言，他不认为涂山容容会一个人造成那么大的屠杀。
所以涂山容容此言极大概率是为了牺牲自己，帮涂山红红开脱。
但，即便涂山容容开口承认了，石宽也不会如此敷衍地了事。这件事情，容不得一点假！
“非也。”涂山容容摇了摇头。
“妖帝大人不妨想一想，我家姐姐本就身负重伤，你手底下来了那么多强大的妖王，姐姐她纵使妖力盖世，却也绝对没办法将其全部杀光。”
“涂山本就遭到重创，其他人就更无可能了。”
听到这里，石宽脸色沉了下来。
确实，如今涂山还有能耐屠光上百妖王的人，只有当时未参与开牢大战的涂山容容这一个隐藏的妖皇。
换句话说，四大妖皇负伤，道盟受创。涂山容容此刻，就是明面上的当世最强者。
“如此说来......”说着，石宽拳头紧握，肌肉间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难以掩盖。
“所以——”
“北山妖帝，我拿自己的性命向你担保，此事，与他们无关。”
涂山容容一脸平静地说着，表情上始终毫无波澜，就好像这在她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
“好！”
“就凭你是涂山容容，我信你！”石宽咬着牙说道。
“那么......千面妖容，你当如何？”石宽的语气中怒意越来越甚。
涂山容容缓缓站起身，面对暴怒的毁灭天君，宛如散步一般地走到其身旁。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涂山容容淡漠地说道，就好像毫不在意生死一般。
听到这里，涂山红红急了。
下一刻，涂山红红一个箭步拦在了石宽和涂山容容中间，一把拉过了涂山容容。
“你敢......”
涂山红红的瞳孔瞬间化为赤红色，拳头握的咔咔作响，眼神冰冷地看着石宽。
“动她试试？”
涂山红红语气冰冷，那霸道无匹的妖力瞬间盖压而下，丝毫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两人的妖力瞬间碰撞在一起，一旁的涂山雅雅虽然心中不满，在面对真正的妖皇级别力量时，却也还是不禁有些害怕。
“姐姐。”
涂山容容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扒开了涂山红红拉住自己的手。
“容容！”
如果说为了涂山，涂山红红还能忍住的话，那么此刻，涂山红红真的忍不了了。
家人，是涂山红红绝对的禁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退让半分！
对此，涂山容容只摇了摇头，示意涂山红红冷静下来。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很久，涂山红红寸步不让，石宽也面色阴沉，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但，石宽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最终，石宽第一个收起了妖力，这让涂山红红感到有些意外。
“唉.......”石宽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
“涂山三当家，我知道你的为人，你并非暴虐嗜杀之徒。”
“我向来钦佩三当家的人品，如果真的是你杀的他们，那我能肯定，他们一定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那么换做我的话，也一定会下杀手。”
“方才多有无礼，还望海涵。”石宽随即对涂山容容拱了拱手。
石宽最终还是让步了。
因为既然涂山容容承认了，那么还是那句话——北山理亏（而且打不过）。
“不过，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石宽突然话锋一转。
“此事，当真是你一人所为？”
石宽还是不太敢相信，那么知书达理的涂山容容会做出屠杀这样的事。
但，除了涂山容容，也确实已经没有其他可能了。
涂山红红正欲开口，涂山容容抢先一步答道:
“是我。”
“虽然此事是北山先挑起的，但我还是为我的行为感到抱歉。”涂山容容又继续说道。
“如果妖帝大人想要我为此付出代价，我绝无二话，听君发落。”
说完，涂山容容目光坚毅地看着石宽，颇有“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气概。
看着涂山容容那坚定到近乎可怕的眼神，石宽略微有些感到震撼。
最后，石宽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叹道:
“我明白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石宽也想明白了。
如果已经到了涂山容容都无法忍耐的地步，那么换成他自己，肯定也会将那些闹事的众妖屠戮殆尽，渣都不剩的那种。
但如果不是涂山容容干的，那么，单从涂山容容的眼睛里，石宽就明白，如果他还要继续追究，那接下来就只能是跟涂山容容开战了————
并且就算打到最后一口气，涂山容容也不会改口的那种。
“此事，就此作罢吧。”
最终，石宽起身离开了。
他孤身离去的身影显得无比落寞，就如同他来时一样。
说到底，此行来到涂山，就只是为了听到涂山的一句道歉而已，他没有资格索要更多。
石宽离开后，涂山容容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原先那平静淡漠的表情消失不见，有些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
“容容，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涂山红红转头问道。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为了涂山，你也......”
“哪儿能啊？”还没等涂山红红说完，涂山容容略微有些苦笑着摆了摆手。
涂山容容旋即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神中充满了思念之情。
“藏了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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