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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一个个眼中都红润起来。
三百年，人族的旗帜终于再飘摇。
“杀，人族不败！”
“杀光他们！”
“乱我人族，虽远必诛！”
……
本就士气高昂，这一刻更是刺激出他们内心的一种归属感，一个个更是疯狂。
驻地之下，之前那些伶仃无依的游魂，这一瞬也都仿佛受到感召，看向驻地之上。
“你是秦家之人？”古皇忽然问道。
秦牧点点头。
“怪不得，当年秦家，功在千秋。若非是秦家，人间大地将沦陷，山河易主。”
秦牧一愣。
这些他是一无所知的。
对于秦家，他唯一的认知就是这群人有点不正常，动不动造反。
可如今看来，在古皇那个时代，秦家似乎很了不得。
他很想询问，但不等他开口，古皇却主动开口：
“如今天地之间谁主沉浮？”
秦牧瞬间沉默。
谁主沉浮？
仙门？还是皇朝？
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古皇想看到的。
古皇微微沉吟，见秦牧的表情也就没有多问。
而是轻轻将手放在秦牧头顶。
下意识的，秦牧想要躲闪。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借你之眼，再看一眼人间。”
古皇的话让秦牧内心一揪，主动放弃了抵抗，但关于魔渊却是遮掩起来。而且，以魔渊的存在，秦牧也不相信古皇能够察觉到。
百息之后，古皇的手离开秦牧的头顶。
他眼中深沉，最后缓缓开口：“对不起，是孤无能，大周没能守住，孤王没能守住，才导致如今人间凄凉，小鬼当道，尽是魑魅魍魉。”
秦牧摆手，正色道：“若非是古皇，如今哪里还有人间。不是古皇没守住，丢了的，是我们！”
这话倒是秦牧内心的话。
他不知道当年的事，但这一次战场之行，他才知道，异域生灵是何等强大。如果不是古皇当年镇守，人间怕是早就没了。
可如今，仙门当道，却和异域生灵签订所谓公约，仙门弟子也很少有上战场的人，他们早就不将异域生灵当做是敌人。
甚至在他们眼中，智者淡泊，只有傻逼才会将国仇家恨放在嘴上。
他们所在意的，只有他们的修行，他们的仙门，还有他们对人间的掌控。
“所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古皇忽然脸色一变，正色道。
秦牧蹙眉，拜托自己？
可自己也才只是一个神通境啊。
“我感觉到你的神魂深处有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只是太神秘，我甚至都没资格去探知，但我知道，你能走到现在，少不了那个存在。”
秦牧沉默，他也没有想到，古皇竟然能够感知到魔渊的存在。
“所以，我可以将希望放在你身上吗？”
古皇开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恳求。
“秦牧不敢当，但若力所能及，我将拼尽一切。”秦牧抬头，看向古皇。
“好，不愧是秦家人，从你的记忆中，我看的出来，秦家虽然当年损失惨重，但血性不改。所以，我恳请你，带着秦家人，守住人间，还人族一片天。”
古皇道。
“孤要你，灭仙门，正人间！”
秦牧心头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古皇。
“我一直在做，但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秦牧淡淡说道。
的确，从被陈紫薇针对开始，他就一步步走到了仙门的对立面。
还有天南叶族，当自己站出来说出横推万里的时候，自己和叶族也刚上了，怕是离开战场，大胤不容，仙门不容，叶族也不容。
一腔孤勇，挡得住三座大山吗？
当然，秦牧这是不知道自己的作为给人间修者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怕是他离开战场，就已经冠以英雄之名。
“你可以做到。”
“凭你一个人敢孤军奋战，孤就敢肯定，你可以做到。”古皇双眸一沉。
“你之前一战，觉醒了你的血脉之力，进入一种战斗状态，这是你们秦家的血脉，但你比我当年所见到的秦家人还要纯粹，还要恐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古皇说道。
秦牧沉吟。
“这就意味着，你就是为战而生，孤敢肯定，这一片天地只是你的踏脚石，你的未来，在更高处。”
古皇掷地有声，极为肯定。
秦牧摇摇头，但没有多说。
之前那种状态的确恐怖，但他清楚，那不只是自己血脉之力，更有杀戮之剑的功劳，不然即便是自己，对上领主级别的异域生灵，也无计可施。
但那样的状态，是拼命！以自己现在的神魂之力，根本不可能再施展一次。
而且，不是自己主动掌控。
“还迟疑吗？若是孤以百万英魂，再以我之执念，送你一场造化呢？”
秦牧猛地抬头，看向古皇。
可这一刻，古皇却轻轻一笑：
“大周英灵，散！”
轰！
一声轰鸣，驻地之外的无数征魂直接破碎，无数的虚影消散，化为一道道纯粹的力量盘旋在虚空。
而古皇，而缓缓起身，身似火光蔓延，将自己燃烧。
“孤之佩剑就在我尸骨之上。”
“虽然比不上你之前那把剑，但也是极道之兵，可压制人间气运，它将助你杀皇。”
“有朝一日，为它找一个主人。”
“剩下的，拜托了！”
古皇的声音渐渐虚弱，身影也消融在火焰之中。
秦牧眼中诧异无比，他知道古皇这执念会消散，但却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
旋即，不等秦牧多想，一道道纯粹的神魂之力顷刻之间朝着自己蜂拥而至。
穿过眉心，涌入神魂之中。
下一刻，秦牧本来暗淡的神魂瞬间暴涨。
神通境，本就是一个淬炼神魂的过程。
而此刻他神魂在这力量的冲击之下，直接蜕变。
而且这力量，是最纯粹的战意，对秦牧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一瞬，秦牧想到古皇所说送自己一场机缘。如今，他明白了！
不由分说，秦牧直接盘膝开始修炼，准备掌控这种力量。
而此刻魔渊中，魔主和阿祖两人也相互沉默下来。
“卧槽，还能这么玩？”魔主愣了。
本来他让秦牧去吞噬，就是为了让秦牧神魂恢复，可没想到，最后竟是他们主动成全了秦牧。
“百万英魂，战死的帝王！这无穷战意，怕是会让他神魂直接蜕变成战魂！”
阿祖也说道，震惊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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