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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牧却没有继续。
转身，他回到战场之中，就站在死去的秦家弟子前，愣愣的站着。
城门之前，张道人内心狂跳，心中冷气不断。
这已经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逆天！
纵观天玄大陆，从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玄道之下为蝼蚁。
即便是有可越级一战的，也是在拓极境后期，才有可能。
而那种人，被称为天骄妖孽。
可此刻，秦牧以神通三重的修为，生生杀的一众道元溃不成军，此战要是说出去，怕是天地都要震动。
“他们不会白死的。”秦朔在一旁说道。
“血债血偿。”秦牧回应。
而在场中一众秦家弟子默然无声，有人抱着亲人的尸体发呆，有人搀扶族人救治。
而与此同时，城中的百姓和修者早已被震撼，神情也是几度变幻，从之前的为秦家惋惜，到现在被秦牧震撼。
“那还是仙门吗？怎么感觉像小丑！”
“自信点，把感觉去了。这群王八蛋，趁着秦家弟子上战场，他们来偷家，秦家弟子多惨啊，那一句没有怂，老子一个八尺大汉都要泪目。”
“不错，他们太无耻了，若非是秦家弟子归来，今日秦家结局如何还不可知，现在，活该他们死！”
“你们看他们最后的样子，好像几条狗在对咬……”
……
没人怜悯仙门，纵然仙门弟子死绝，他们都没有任何动容，相反，这一战让他们对于秦家更是敬畏起来。
不只是他们够强，而是他们重情重义，纵死不屈。
城墙上，秦重等人双拳紧握，眼神死死盯着虚空。
“家主，这还是牧儿吗？”有长老问道，他双眼也泛着泪光，为此刻激动，也为秦家心痛。
那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现在又看着他们去死，他们如何能不痛心。
但他们也清楚，这才是秦家。
没有天生的强者，只有血与火的淬炼才能成就无敌。
“回去准备，开启我秦家的遗葬，这一战，他们的战血已经开始燃烧，那我们就推一把，秦家儿郎的死，总得有意义。”秦重双眼放光，看着秦牧大杀四方，沉沉说道。
“家主？你是说……”有人问道，声音颤抖。
“对，不装了，摊牌了。”
“我秦家，要搅翻这片天！”
秦重眼中战意如火，声音中，带着弥盖苍穹的豪迈。
刷刷刷，几个长老豁然起身，身上枯木腐朽的气息瞬间消失，一抹峥嵘在身上凝聚。
秦家，战者将归！
而在角落之中，因为之前的事而悄然沉默的辛远，此时心思也忽然转动。
“机会，机会来了。”
“我等了十几年，这一次我要抓住。”
下一瞬，他摸了摸手中的镜像石，身影一闪，悄然之间消失在场中。
转眼，三日之后。
秦牧从回去之后就自己闭关。
浓浓的自责感充斥在内心，如果不是他回到祖地，或许，就不会将灾厄带到这里。
魔渊之中。
“他在干什么？路越走越窄了，一头魔，他竟然在自责！”
透过魔渊，魔主感知秦牧的状态，很纠结。
他励志要将秦牧带上成魔之路，之前秦牧只是有点不配合，刹车了。
刹车就刹车吧，现在更过分，直接就掉头了！
现在怎么看，秦牧都是正派的，这符合一个魔的人设吗？
“你还真是坚持不懈啊，从乱古时代开始，你就用生命演绎无知。”阿祖嘴角微挑，写满不屑。
“你好，你清高，你的兄弟呢？咦……想起来了，好像某人装了个逼，喊了一句你哪条道上的，然后，啪……几千个小弟没了！”魔主冷嘲热讽。
阿祖当场裂开。
转身回到院落之中，闭口不言。
“没意思，底牌我还没放，你就认怂了。”魔主幽幽自语。
轰隆。
院落之中，轰然大震。
外界，秦牧还在发呆，无数画面在脑海之中闪烁，那一张张稚嫩的脸说着抱歉的话，说着不怂之言。
那对秦牧来说如同梦魇一般盘旋，挥之不去。
可以说，那每一个字眼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冲击。
房门推开，秦重身影走了进来，看着秦牧一脸颓丧，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叹息一声。
“此事并不怪你，即便是没有大胤的事，这一天也会到来。如今不过是提前而已。”秦重说道。
“可他们终究是因为我才死。”秦牧低沉的声音回应。
“不怪你，如果我们愿意出手，随便一个就能将他们给斩杀。”秦重说道。
秦牧抬头，满脸沧桑，血丝遍布在瞳孔之中。
“为什么？”秦牧嗓子依旧嘶哑，沉重的负罪感，让他的整个人状态都近乎崩溃。
至于秦重所说的，他没有任何怀疑。
在当初他说出秦川秦家几个字的时候，秦牧就知道秦家不简单。
“因为，我们是秦家。”秦重重重一声。
“你之前一战，我感觉到了你的血脉之力，很强，很纯粹，即便是我们这一脉老祖当年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也没有你的血脉纯粹。”秦重说道。
秦牧静静听着。
“其实我们的血脉，就是战血，老祖曾言，我们这血脉，是苍穹之下最强血脉。”
“强到遭天妒的那一种。”
“所以只要跟其他血脉结合，后代多数都是男儿。”
“这样才能避免我们的血脉大规模的繁衍，而且可以让血脉之力日渐稀薄。”
“你的血脉已经苏醒，就更应该清楚，唯有战斗，唯有生死，才能让我们血脉之力爆发出来。”
“你以为我想看着他们死？不，我恨不得我自己死。”
“但他们作为秦家人，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欲戴皇冠必受其重，属于秦家的荣耀，他们想要承载，就要经历血与火的洗礼。”说完，秦重沉默下来。
秦牧也沉默着。
秦重没错，但这代价太大。
“而这一次，他们没有让我失望，所以我决定开启秦家遗葬，用先祖的荣耀，再给他们一次洗礼。”沉寂片刻，秦重又说道。
“什么意思？”秦牧低声问道。
“给他们一场馈赠，这是他们用命拼回来的机缘。”秦重重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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