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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喻和姜九意一起回去的。
他的头发真的长了，不过还没有到耳朵，也没到眼睛。
“头发别剪了吧，冬天快来了，留着点，保暖。”
冷风吹耳朵的感觉她知道，太冷了。他这样怎么受得了。
“可我懒得打理。”
这都能懒？
“那你剪吧。”
陈喻当然不剪了，她都开口了。
“那我留着。”
想到下午的事，“你下午就不用等我了，我有事回家。”
没打算瞒着他，“和我妈去看看我爸。”
“噢——”
“嗯。”想到他的嗓子，“你记得吃药，必须吃。”
“好。”
下午放学后，姜九意直接回家了，朱莉在家做好了饭等她。
姜九意吃着辣子鸡，“妈，好久没吃你做的了。”
“好吃吧？”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好吃。”
朱莉拍她的手，“你妈我做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姜九意笑着，“嗯，嗯，嗯，……，好吃。”
态度敷衍。
后来她们去了陵园。
一路上坐着车，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妈妈此刻的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她也不知道妈妈是不是故作镇定，不想在她面前表现脆弱。
大概是三十分钟，她们到了。
朱莉没来过这，只是现在她来了……
姜九意扶着她的手，“妈，我们一起上去吧。”
朱莉有点迈不开腿，感觉脚有千斤重，她真的迈不开。
终究是来了泪水，她的乐观与坚强都褪去了，真的要去看他了，她卸下坚强，落了眼泪，声音哽咽。
“小意，妈妈迈不开腿怎么办？”
姜九意眼眶也湿润了，还安慰着她，“那我帮你揉一揉，好不好？”
“好。”
朱莉看着前方，一眼望去，一座座墓碑，她眼睛被眼泪模糊了，看不清，也找不到姜文的墓碑。
姜九意还拉着她的手，蹲下身，另一只手去揉姜妈的腿。
她眼泪掉下来了，落在地上，好像听得很清楚。
揉了一会，朱莉拉着她的手，“起来吧，好了。”
“好。”
母女俩性格一样，不想把脆弱的一面留给家人。
一步一步，上了梯子，朱莉手在颤抖。
姜九意带着她，来到了一座墓前。
朱莉看清楚了，是她的老公，是她的男人，姜文，他还在笑。
她很爱他，她习惯他，从小到大，他们一直相互鼓励，一起进步，给对方莫大的鼓舞，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勇敢拼搏，努力扎根。
朱莉松开小意的手，“小意，你先下去等妈妈好不好？妈妈想和你爸说会话，好不好？”
姜九意还是有点担心的，但这是他们夫妻的事，她也相信妈妈不会干傻事，“嗯，好。”
姜九意去了最下面。
她虽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她爸爸和妈妈就是爱情。
她想到了陈喻，不可否认，他真的闯进了她的世界，或许，她需要好好地珍惜他。
朱莉抱着墓碑，眼睛闭着，不过流着泪，她还在笑，她记得姜文不喜欢她哭，所以她要笑给她看，“我来了，老公。”她的脸就贴着墓碑上的照片。姜文也在笑。
大概是一个小时，朱莉才一步一步下来。
姜九意过来扶着她，“妈，我们向前看，往前走，好不好？”
“好。”
母女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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