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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
“压上。”
“炸，炸弹？”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砰——
托马一头撞上茶几，双目无神道：
“小姐，宋大人才是富豪……”
宋明忍不住给少女倒了一杯卡布……
哦，忘了这里没有，红茶敬上。
之前托马拿出稻妻常见的歌留多纸牌游戏，想要缓解一下自家小姐的心情，结果弯弯绕绕的规则让宋明听得一阵头疼。
等等，三个人？
思忖片刻，灵光乍现，宋明一拍大腿，对满头雾水的两人露出邪魅笑容：
“呵，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传统纸牌游戏？”
大手一挥，让托马拿了54张空白纸牌，写上数字与花色，一副稻妻本土化的扑克牌就做好了。
斗地主的规则很简单，宋明为了方便理解把地主换成了富豪。
如此新颖的娱乐方式很快吸引了托马和神里绫华的兴趣。
托马也是对扑克兴趣很足，甚至很快学会了一些术语，可惜……在这个牌桌上，他处于食物链的底端。
【果然，简易的规则添上一些赌头，很容易让人上瘾呢。】
瞥了一眼身前空空如也的托马，宋明怜悯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我这算教坏小朋友么……要不还是算了吧。】
再看一眼对着身前摩拉傻笑的雪发少女，宋明喝了一口茶，暗自反思。
【阿门。】
宋明放弃了介绍德州扑克的想法。
心意已决，清了清嗓子，宋明把手中纸牌用力倒扣在桌上，出声制止：
“看在小绫华还不是很懂规则的份上，这局就作废好了。”
“宋大人英明！”托马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他真的一分摩拉都不剩了。
“哈哈……”
宋明低头瞄了一眼身前的摩拉小山与桌上的纸牌，讪讪一笑道，
“我只是赢在对规则太熟悉，有点胜之不武……这样吧，中午就用我赢来的摩拉请你们好好搓一顿怎么样！”
“搓一顿……是什么意思？”
“就是请你们吃大餐的意思啊，小绫华在稻妻有什么推荐的餐馆么？”宋明笑着回答。
“嗯……”
少女侧头认真思考了一会，转头对宋明问道，
“宋大人之前没来过稻妻城么？”
“是的，我之前都在……很艰苦的修行。像这种纸牌游戏，已经是我为数不多的娱乐了。”
【没错，就是这样。】
宋明双手抱胸，轻轻颔首，一点脸都不要。
【果然，我猜的没错，宋大人之前一定吃了很多苦，才能得到将军大人的认可，传授剑道，给予权柄……神里绫华，你也要加油了。】
少女握起粉拳，为自己打气，满脸敬佩地看向宋明。
似是发现了一些细节，神里绫华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
“结合宋大人的姓氏与面部特征……宋大人是出生在璃月么？”
宋明微愣。
看来口音问题也许能随着日常交流改善，但一些观察敏锐的人依旧能看出自己与稻妻本地人的区别，还有自己的姓名……
【璃月？九条裟罗之前也曾说过，会和华国有关系么?】
宋明心中对这个国度愈发好奇。
他摸了下鼻子，说道：
“可能是吧，但我在这个世界初次睁眼……就已经在稻妻了。”
这是一句实话，却让宋明神色黯淡。
【好像……已经逐渐淡忘原先的世界了……】
宋明异样的神情映入神里绫华眼中，少女纤细的睫羽微颤，立马慌乱起来：
“宋大人……非常抱歉！绫华不该多问的！”
神里绫华已经脑补出襁褓中的宋明被父母遗弃在稻妻——只留一个刻着姓名的配饰——侥幸长大——在稻妻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唯剑道作伴——直到被尊敬的将军大人投以注视——日复一日的艰苦修行……等等悲惨经历。
“咳咳，没事没事。”
宋明回过神来，故作高深地怅然道，
“我只是有些感慨，人生就是这样啊，会逐渐忽视一些曾很在意的事情（指穿越）。”
“宋大人……（以为是身世）。”
“不过无需患得患失，正是因为抓不住才体现遗憾之美（指穿不回去）。”
“绫华可以理解（以为找不到家人）。”
“不过总会有一些刻骨铭心的画面历历在目（指被影拿着?刀砍），那是你永远不会抛弃的记忆（一天被砍几百次，ptsd了）。”
“绫华……明白（脑海里闪过宋明保护自己的身影）。”
跨服聊了半天，少女心中已充斥着对宋明的同情与敬慕。
她紧紧抓着裙褶，清眸中泛起涟漪，小心翼翼地说道：
“如果宋大人不嫌弃的话，木漏茶室与神里屋敷的大门始终会为您敞开……”
“？”宋明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咋给老妹儿说感动了，我也没说啥能共情的故事啊。
“咳咳。”
旁听许久的托马忍不住打断，提醒道，
“小姐——”
“唔。”反应过来的神里绫华小脸微红，害羞地低下脑袋。
贴心的托马立刻前来救场：
“小姐，不如中午去你最喜欢的那家料理店吧……反正是宋大人请客……等一下，用的还是我的薪水。”
“托马，愿赌服输懂不懂。”宋明反驳。
听到托马的建议，神里绫华抬起头，已整理好心绪。
她轻轻嗯了一声，露出温婉笑容：
“既然宋大人做东，中午就去花见坂的木兰料亭用餐好了。”
“花见坂？”
“抱歉抱歉，忘了宋大人对稻妻还不够熟悉，稻妻分为花见坂，町街，天守三个区域，北纵分布……”
“打住。”
宋明双手交叉，打断少女的介绍，笑着解释，
“小绫华不如给我留点悬念，让我自己去丈量那些未知的风景吧。”
神里绫华薄唇一颤，满脸敬佩道：
“宋大人的话总是那么有哲理呢。”
“过奖过奖。”宋明避开少女的目光。
【想起来了，粉毛狐狸介绍过一遍，她可是木南料亭的常客，好像八重堂也开在那条街上……要不要顺便去看看？】
腹诽过后，宋明起身用钱袋收起桌上的摩拉，颠了颠，迫不及待道：
“走吧走吧，我已经闻到串串三味与日落鲷鱼烧的香气了。”
“咦？宋大人以前去过木南料亭么？”
“这倒没有，只是有个粉毛狐狸偶尔会把那边的料理打包带来。”
“宫司大人！宋大人这样称呼会不会太冒犯了？”
“诶呀，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宋大人我会怕她？”
吱呀——
茶室的门缓缓打开，阳光泼洒进来，温暖和煦。
迈步欲走的两人突然意识到不对，转头异口同声道：
“托马，你不来么？”
金发的家政官呆坐在原地，听到询问后蓦然反应过来，满脸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右肩，把头埋进一旁修狗蓬松的毛发，闷闷说道：
“小姐，宋大人……我伤势复发，可能无法一同前去了。”
【演技太浮夸了吧！】
宋明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受到衣襟被一旁的少女扯动。
他缓缓转头。
少女沐浴在阳光中，如霜垂落的发丝下眼眸弯如新月，晶莹耳朵上闪熠的细绒是她未脱的稚美。
神里绫华笑容清澈道：
“宋大人……托马现在重伤初愈，不宜走动。”
“咕噜——”喉结微微耸动，宋明赶紧闭上双眼，打散脑中可拷的想法，转身对托马说道：
“好吧……托马，我们会打包一些料理带回来的。”
托马比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走吧，宋大人。”
少女清脆的嗓音响起，随起伏的脚步声渐渐弥远，直至消失。
耳朵微动，托马抬起头，眨了眨眼，对着空荡的茶室抱怨道：
“唉，真是操碎了心啊。”
他转头搓着太郎丸的狗脸，无奈说道：
“只剩咱俩了……要不我教你打……叫什么来着，扑克是么？”
抱怨归抱怨，作为一个称职的家政官可不会闲着，托马看到凌乱的方桌，眉头一皱，放下修狗就开始收拾起来。
直到……
【嗯？刚刚宋大人只剩一张牌了？看来被放了一马啊。】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游曳，触碰到宋明反扣在桌上的纸牌，微微停顿……
“靠，怎么是张小瘪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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