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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顾国华追问。
顾宗仁环视一圈，继续道：“言语不通也是个问题，还有些其他不能说的问题”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低着头，各自想着心事。
顾云兰回想这两年间关于西南的信息，神识又闪进空间拿手机搜索了一下相关资料。
亦是五味杂陈。
大哥他们有可能遇到了意外，也有可能遇到什么困难。
要不然以大哥的性子，肯定不会这么久不来信。
秦向前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前世他比陆时檠活的时间长。
大哥的命运有太多的未知数，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试探着说：“爷爷，要不让我去探望大哥。”
“胡闹。”顾宗仁板起脸，“你一个姑娘家去做什么，别说让我们安心了，反让我们更担心。”
顾国华几乎是同时反对，“要去也是我去，你不能去。”
周瑾语重心长地说：“兰兰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准备高考。还有一星期就考试了，别分心。”
张慧芳擦拭着眼泪道：“是啊小兰，你奶奶说的对。我们谁都能去，就是你不能去。你安心备考，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
顾云兰坚持：“妈、奶奶你们说得都对，等我高考完就去，不差这一个星期。”
“不行。”顾宗仁依旧反对，“这件事你们都不用管了，我让正初去。没有消息的不止咱们家云强，还有老秦家的向前，老秦也跟我说过这事，他们家也一样着急。”
顾云兰马上说：“姑父去也不合适，姑姑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让姑父去，姑姑怎么办！”
“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旁人？”周瑾心疼女儿，自然也想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女婿在家。
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想当初自己生国华的时候，也差点没醒过来。
顾宗仁沉思片刻，“我就是这么一说，正初有没有时间还不知道。最近他也挺忙的，而且他是干部，去西南也要组织同意。”
……
一家人商量半天没有头绪。
顾云兰却已打定主意，等高考完就去西南。
去西南不是心里想想就行，也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她要制定个详细的计划，而这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人就是陆时檠。
陆时檠即将大学毕业，现在是首都报社的实习生，刚刚接下一个采访西南的任务。
本来这个采访任务轮不到他，但是他不管是文化素质，还是身体素质等各方面表现得都比其他人优秀，才成功争取到机会。
她知道陆时檠之所以接这个采访任务，是为了探望秦向前和大哥顾云强。
前世陆时檠也做过记者，改革开放后才下海经商。
做记者算是做回了他的老本行，只是去西南还第一次。
去部队前，他还要回省城一趟。
七天后，顾云兰从考场出来，松了一口气。
题不简单，但难不住她。
报志愿在半月前已经完成，可以填写十所大学。
报考高等院校也要通过政治审查，政治审查不光是审查学生本人，还要审查学生的社会关系，亲属的社会关系。
社会关系复杂的学生直接就在填报志愿前，在上大学这条路上判死刑。
她的政审表上已经盖了长方形的图章：优先录取。
回到家后，她先去看姑姑。
姑姑快生了，挺着大肚子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看见她时，忙问：“兰兰，考得怎么样？”
顾云兰眉眼弯起，“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顾颖欣慰，“快帮我看看哪双鞋更好看。”
床上摆着孩子满月就能穿的猫儿鞋，中秋穿的兔儿望月鞋，还有两双老虎头鞋。
虎头鞋上用彩线做的胡须活灵活现。
顾云兰笑笑，“都好看呢。让我猜猜看，这两双肯定是我妈做的，这两双是？”
顾颖莞尔，“这两双是向前的妈妈做的。”
“素贞婶婶有心了。”顾云兰若有所思，“姑父呢？”
顾颖脸上浮出一丝红晕，“他啊，回来又去给我买桂花糕。”
附近没有桂花糕，要去省城最大的百货大楼才有。
骑自行车来回两个小时的路程。
顾云兰：“……”
她想了想问：“姑姑，姑父去西南的申请报告批下来没有？”
说到这个，顾颖叹了口气：“驳回来了。”
虽然在意料之内，顾云兰还是问道：“为什么？”
顾颖摇摇头，“上面没说。”
顾云兰眉头微跳，“我去找爷爷。”
顾颖拉住她的胳膊，“兰兰你别去，再让你姑父想想办法。”
顾云兰看了姑姑一会儿说：“姑姑放心，我有主意。”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找爷爷顾宗仁。
顾宗仁此时正为让谁去发愁。
女婿那边指望不上，只能靠儿子。
只是儿子……
“爷爷，我考完了。”顾云兰进门就喊了一句，“我现在可以去探望大哥了吧。”
顾宗仁看向纤瘦挺拔的孙女，想也不想说：“你歇了心思吧，我打算让你爸去。”
顾云兰蹙眉，“我爸？”
顾宗仁点点头，“是啊，去探亲不能兴师动众，找别人反倒不好。你父亲近几年表现越来越不错，他去也行。”
顾云兰嘀咕道：“我爸还上班呢。”
“那也不让你去。”顾宗仁不想孙女冒险。
说起来，孙女也不过才十三岁。
豆蔻年华，风华正茂。
顾云兰知道多说无益，神识闪进空间吃了一枚大力蛋，又闪出来走到顾宗仁面前。
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毫不用力地捏成了粉末。
“你……”顾宗仁一惊站起来。
顾云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嘘，爷爷你别慌。”
顾宗仁的嘴巴张得老大，久久合不拢。
太让人震惊了！
这茶杯使劲儿摔到地上，顶多也就摔成几瓣。
直接在孙女手上成了粉末，这太恐怖了！
顾云兰云淡风轻地说：“爷爷，你要觉得不够，我把咱家的脸盆撕碎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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