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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就有人送枕头，看来她运气还不错。
她正想看看胡英子现在是什么状况。
白晓白想起上次顾云兰被关在保卫科好几天，怕她有阴影。正色道：“邱科长，我们陪她一起去吧。”
“是啊，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袁园跟在后面附和。
邱科长犹豫了下，点点头。
保卫科。
顾云兰几人刚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嘿嘿嘿”的傻笑。
笑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邱建军这才说：“实不相瞒，我们正要把胡英子和沈岩送去劳GAI，胡英子突然就疯了。”
袁园急切地问：“那沈岩呢？”
“醒来看到自己那样，又晕死过去好几回。”邱建军说得比较委婉，毕竟她们三个都是姑娘。
袁园不明白是哪样，还要继续再问，刚一张嘴就被顾云兰打断：“邱科长是让我看看胡英子是真疯还是假疯？”
邱科长正是这个意思，沉重地说：“嗯，这姑娘气性太大了。”
说话间，让人打开了关着胡英子的屋门。
不过那人一开门，就马上捂眼转身。
原来胡英子又把自己脱了个干净，还用衣服使劲儿搓着自己身子，有的地方甚至被擦出了血。
她们三人进门，胡英子看都没看。
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再说：“脏……脏……”
白晓白过去给胡英子穿衣服，一丝不挂确实不像话。
该有的觉悟，她们还是有的。
不过胡英子可不配合，袁园按着都按不住。
胡英子吱哇乱叫，十分凄厉。
顾云兰双眸微眯，仔细观察着胡英子的微表情，发现胡英子并不像是装的。
就像范进中举中的范进，承受能力不够，心理、行为和意志都发生了扭曲。
也就是常人说的“急心疯”。
不过范进能醒过来，胡英子也未必不能醒过来。
撸起袖子，“啪”地一巴掌甩到又哭又闹的胡英子脸上。
这一声清脆，又狠厉。
胡英子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五个红肿的印迹，挣扎劲儿小了。
袁园激动地说：“快打，打她管用。”
顾云兰反手又给了胡英子几巴掌，胡英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得像猪头一样。
彻底放弃了挣扎。
眼神也渐渐清明，看到白晓白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胸前，以为她在在给自己解扣子。忙双手抱在胸前紧张地问：“你们干嘛？”
白晓白瞪了她一眼，嫌弃地挪开手。
“干嘛，你以为我们能干嘛，要不是你不要脸脱光了衣服，以为谁稀罕碰你这肮脏的身子。”
袁园也冷冷地说：“闹了半天你还真是装疯啊，早知道就不帮你穿衣服了，直接让你光着出去遛两圈，反正你也不要脸皮。”
胡英子愣了一会儿，看向顾云兰：“她们都骂了，你怎么不骂。当初举报你的可是我，你怎么不骂我，你骂我啊！”
“脏。”顾云兰缓缓吐出一个字。
胡英子呵呵站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白晓白一听举报人的是她，和袁园对视一眼，俩人默契地捶了她一顿。
一边捶一边说：“让你坏，现在自食其果了吧，脏心烂肺的坏东西！”
胡英子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瘫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顾云兰懒得看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帕，一点点擦着自己干净微红的双手。
对白晓白和袁园说：“我们走吧。”
白晓白还想说什么，袁园推着她说：“我们走，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远点。”
顾云兰并不怕胡英子寻短见，能寻短见的话，早在开大会之前就寻死了。
邱建军听见里面有打人的声音，有哭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看她们出来，忙问：“怎么样？”
袁园率先开口：“是装的，没想到装的那么像，打了几巴掌才不装了。”
邱建军松了一口气：“好，没疯就好。”
顾云兰建议道：“邱科长，能送走就早点送走吧，留在这里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
邱建军沉思片刻道：“你说的对，这么能作的姑娘，就是欠教育。天天让她干活，看她还有没有闲心思想东想西。”
“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顾云兰不喜欢留在保卫科。
刚走了几步，就见有人匆匆来说：“邱科长，沈岩醒了。”
邱建军一拍大腿说：“醒了好。快，安排人把沈岩和胡英子一并送离农场。”
顾云兰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有邱科长这句话，接下来的事也就可以预见了。
沈岩和胡英子被送走以后，关于她们俩的闲话还是被传了一阵子。
不过是在茶余饭后平添了几分乐趣。
顾云兰也越来越适应农场的生活，除了做义肢，还会跟着卫生站下乡给当地牧民治病。
两不耽误，倒也自在。
转眼间，陆时檠已经走了一月有余。
终于给顾云兰传来了好消息。
公路勘测队的工作人员已经找到，正在往回返。
让人感觉难过的是，勘测队一百三十多人，现在只剩了三十一人。
其余一百多人已经尸骨全无。
现在这三十一人也如风中残烛，身体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问题。
搜救队带了药，可这药完全不够用，光他们自己也用了不少。
陆时檠经常拿药出来给他们用。
好在他的包够大，就算有人怀疑，也被他敷衍了过去。
药不是饭，有需求量，好在需求量还可以满足。
这天晚上，他等大家都睡了又给顾云兰写信。
从他进入无人区，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
顾云兰心里跟明镜似的。
在空间里，一边喂黑瞎子，一边看着黑瞎子微微隆起的肚子暗自沉思。
黑瞎子最近好像很适应空间的生活，肥了好几圈。
再不把它放出去找地方冬眠，恐怕它真得会生活不能自理。
肉肉“喵喵喵”地求抱抱，好像黑瞎子分割了她的宠爱一样。
她笑着托起肉肉：“你怕不怕冷？”
肉肉不知道她又要自己做什么，警惕地“喵喵”两声，意思是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怕冷，很怕冷的。
顾云兰捏了捏它的肥肉肉，“我猜你现在在说反话，你不怕冷对不对？”
肉肉炸起毛来，连连表示：怕冷怕冷，不但怕冷还怕死。
顾云兰当即拿出小鱼干：“这样呢，这样还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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