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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校的老师三个一堆五个一块儿地嘀咕，甚至连课都不上了。
要是刘杰的任命下来了，他当然得管事儿，可现在局势根本看不懂，他才懒得掺和学校的乱事儿，甚至连下午的培训都想停了。
没想到中午张建波来了。
张建波到中心校第一件事儿，就是召集所有老师开会。
“孔校长这几天去公社开会，中心校不能停摆啊，我听说上午课都不上了？你们都想回家种地？不想干的可以提出来。
刘杰的主任任命还没下来，你们都欺负他年轻是吧？行啊，今天的培训汉族，老师不愿意参加可以提前下班，但朝族老师都得去参加培训。
教师培训课不光是为了给你们提高教学水平，也是对学生们负责，你们看看你们这些年教的学生，有一个走出这大山沟的吗？小学毕业就都回家挣工分了。
如果那样还办什么学校？弄个扫盲班下乡扫盲就够了。
别以为朝小和中心校分家我就管不了你们，我他妈还是中心校的副校长呢。
下午谁他妈不上课，我直接往公社打电话，让你们自己去教育科解释。”
张建波一顿臭骂后，所有老师都不敢吱声了。
跟孔有德不一样，张建波背后可是四个朝族屯，和十几个朝族老师，这个节骨眼上，还真没谁敢起刺。
一顿臭骂后，张建波招呼刘杰去了校长室。
“孔有德估计是回不来了，我打听了一下，虽然戴燕铃告状没啥实质性的证据，但影响极坏，张书记的意思，好像是让老孔提前退休。”
刘杰一咧嘴：“卧槽，那老孔跟戴燕铃到底有没有事儿啊？要是有事儿也值，起码老牛吃嫩草，还占了点儿便宜呢，要是没事儿可就太冤了。”
张建波苦笑了一下：“这谁能知道？有没有事儿只有他俩自己清楚，不过戴燕铃的代课老师也被撸了，就她那样的咋配当老师？”
刘杰看看张建波：“那谁来当校长定没？会不会让你干？”
张建波头要得像拨浪鼓：“不可能是我，但凡领导有这个想法，早该找我谈话了，到现在也没人给我打过电话，老孔的事儿，我还是通过县里的人打听到的。
目前还不知道谁来当校长，不过谁来能咋的？你教学水平全县都拔尖，我就不信公社领导眼睛都是瞎的。”
听张建波这么一说，刘杰躁动的心算是平静了一些。
刘杰不是怕主任当不上，但他可不想丢了代课老师的工作。
他现在的身份是社员，一旦不能代课就得回二队。
他要是回去了，孙静肯定就得回来，那吉春刚弄起来的买卖咋整？
都扔给刘欣？那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下午的培训不但朝族老师都在，汉族老师也一个不少，虽然刘杰依旧提不起精神，不过也按照教程讲完了。
下班后张建波拉着刘杰去五队喝酒，说是让刘杰解放思想。
等回到学校刘杰也点儿晕晕乎乎，孙静来电话听出刘杰喝酒了，语气有些担忧。
“你咋又喝酒了？遇到啥烦心事儿了吗？是不是我妈找你了？”
刘杰苦笑两声：“你妈没找我，不过去找王建国几次了，要咱俩的分红，徐会计没给她。
你别管了，她闹一阵儿没人搭理她自然就不闹了，你就好好在吉春待着，下周我就去找你。”
孙静虽然很担心，倒是也没再说啥。
孔有德真要是被迫退休，下场可太惨了，公社机构调整，估计刘焕云又能借机捞一笔，难道孔有德舍不得出血？
还有就是戴燕铃母女偏赶这个节骨眼上闹，有点儿太凑巧了，上次王强过来，还说孔有德会接着当校长，难道戴燕铃是受了啥人鼓动，目的就是把孔有德弄下去？
刘杰心里一凉酒都吓醒了。
他立刻想起了招待所那一幕，戴燕铃会不会是跟李保田穿一条裤子？
这么看李保田是奔着中心校长来的啊？
徐帆已经把保证书还给了李保田，在没啥能要挟他。
这孙子真要是来当校长，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刘杰翻来覆去在炕上睡不着，期盼着新来的校长不是李保田。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七点孔有德就到了学校，自己在校长室收拾东西，刘杰赶紧过去想帮忙。
孔有德看了刘杰一眼：“刘杰，我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刘杰点点头：“听说了，事情都这样了，校长你也别上火，你为中心校做的贡献，全公社都有目共睹，我相信人心自有公论。
校长都这时候了，我就斗胆说点儿题外话，咱俩虽然共事没多久，可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在公社甚至县里也有一定人脉，咋不趁这次公社机构调整找找人？”
孔有德过去把门关上，低声说道：“你咋知道我没找人？我想调公社当党办主任就做了不少工作，那时候几乎都板上钉钉了，这不就出了那个事儿吗？”
刘杰知道孔有德指的苞米地的事儿。
孔有德接着说道：“那件事我费了好大劲儿，也花了不少钱才摆平，我一口答应把转正指标给戴燕铃，才算堵住了她的嘴，可没想到转正的居然是王芳，这不戴燕铃马上就翻脸了吗？”
见刘杰脸色有点古怪，孔有德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罪有应得？”
刘杰笑了笑：“谈不上，我就觉得为了个娘们自毁前程有点不值。”
孔有德叹了口气：“所有人都认为我跟戴燕铃一定那个了，其实我告诉你，我跟她啥都没干。”
刘杰都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你啥都没干戴燕铃那么骂你，你为啥不反驳？”
孔有德摇摇头，满脸悔恨：“要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怪就怪我革命意志不坚定，没能抵挡住美色的诱惑。”
刘杰差点笑出声。
“还革命意志不坚定，你就直接说见色起意，贪图戴燕铃的美貌就完了。”
孔有德接着说道：“小戴啥样你也知道，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老借着请教教案的理由往我身边凑，一来二去的我就动心了。
可你说在学校里能干啥？最多就是挨得近点儿，偷着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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