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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是很了解刘焕云，只跟他谈过一次话，但凭他的直觉，刘焕云绝不是个会杀鸡取卵的傻子。
他已经过了提职的年龄，得在公社书记这个位置上退休，这时候给自己招骂的事儿他会做？
其实刘杰不是没有办法帮二队社员致富，而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刘焕云跟自己的那番谈话，等于是在警告自己了，而且还给自己提前塞了一颗大甜枣，一定给自己个高考指标。
这功夫自己蹦出来给王建国出主意，那不是疯了？
王建国跟徐会计俩人相互看看，见刘杰没啥实质性的建议，都叹了口气。
见俩人不再说话，刘杰起身就要回家。
这功夫王建国忽然叫住了他。
“我今天去公社，主任还跟我打听你呢，现在这个点儿他应该回家了，要不你给他去个电话？”
说完也不管刘杰愿不愿意，王建国就拉着徐会计走了。
刘杰心里一阵翻腾，王建国叫自己回来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这节骨眼上王建民找自己干啥？
想了一会儿刘杰也捋不出啥头绪，犹豫片刻，还是把电话打给了王建民。
刘杰可不像刚当代课老师时候那么单纯了，那时候王建民送他回吉春，还亲自买了东西去看母亲潘洋，当时他对这个一心为老百姓着想的公社主任，还是很敬佩的。
可当天父亲就带着王建民去了市委，他才明白啥叫无利不起早。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很少找王建民。
电话打通后，王建民倒是很直接，没说两句话就提到了小片荒和大集。
刘杰听到这儿劝了一句：“主任，这事儿既然是公社党委的决定，您为啥要参与？刘书记都躲县里去了，这节骨眼上您做啥都可能给自己惹麻烦。”
王建民叹了口气：“你以为刘书记为啥去县里？这不就是惹完事让我给擦屁股吗？
他这么干我知道啥意思，这些年公粮数量是年年往上涨，他估计也扛不住了，这才想出这么个损招，他是逼着下面的大队长上访呢，同时还能把我拉下水。”
刘杰一愣：“上访跟您有啥关系，这事儿又不是您决定的？”
王建民苦笑了一声：“上访第一步就是到公社，是不是我得接待？丈量土地的是土地所，土地所名义上又归我管，可我接待能给出啥答复？不管我咋答复都是错的。
我不可能违背党委的决定，把小片荒再还给社员，更不敢把大集放开，那就只能顺着他给画的道儿走，逼着那些队长去上一级政府上访。
上访很可能会把公粮指标减下来，他松口气的同时，还能把引起上访的责任往我身上推，一石二鸟啊。”
刘杰心说你跟我说这些有啥用？我又不是县委书记？
“主任，听您这么说这就是个死结啊，您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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