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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了晃手中装有苏打水的塑料瓶：“这酒精含量有点高啊。”她都醉到产生幻听了。
“这是气泡水，里面哪儿来的酒精？喝不习惯就别硬喝，喏，吃根香蕉‘解解酒’。”林淮接过她手中的饮料瓶，换了根原本就放在桌上的香蕉重新推到她面前。
话音落下，屋内一时间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直到手中的饮料瓶被她捏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胡绫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反问的语气不太刻意：“你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他母亲长居人界，与我熟识，我自然知道他的身份。”林淮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大约一个多月以前，他突然在微信上跟我提到你，当时我还不知道你们婚约的事，就随口应付了两句……”
一个多月以前？那不正巧是她刚参加综艺的时候吗？
胡绫满脑子混乱，反复深呼吸几次，终于复归平静，话锋一转开口道：“提到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提到了你的名字，问了些你的喜好之类的，不过你放心，我口风严得很，什么都没透露。”
林淮压根儿没考虑过胡绫在今天之前还不知道殷珩身份的可能性，见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还以为她是对殷珩私下打听她的行为有所不满。
他思忖半晌，开口劝道：“毕竟是人生大事，他存有想多了解你的念头也无可厚非，你也不必为此介怀。”
胡绫背在背后的爪子骤然收紧，死死抓住身后的衣摆。
所以，早在综艺刚开拍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她第一天的妖界着装猜出了她的身份，随后又从林淮那里得到了确认，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她瞒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透露一丝口风。
不愧是影帝呢，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她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很、好。
干、得、漂、亮！
一想到连槐叔这个局外人都清楚殷珩的身份，而她这个正牌女友却对此一无所知……
一想到她之前还认为自己是个渣女，甚至一度陷入了良心的谴责中……
一想到她在他面前以普通人自居，他还以普通人的身份附和回应……
思绪纷繁间，胡绫背后的手硬生生把T恤下摆抠成了流苏状，这段时日以来的种种迹象岂不是都愈发显得她很不聪明？！
他这就是在赤裸裸地愚弄她，看她笑话！
其心可诛！！
胡绫越想越气，勉强维持住面色，从牙缝里挤出话：“不介怀？哈，我当然不会介怀咯，多大点事啊，你说对吧。”
上一句话音刚落，还没等林淮回答，她抢先一步继续说道：“槐叔，你加我微信，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对了，你给我的那张卡密码是多少？”
“你看我，这事儿居然给忘了，我微信上发你。”
***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但胡绫却停滞不前。
从理智丧失到回笼，她足足用了十分钟。
林淮走后不久，蒋阳送完人回到休息室，看到的就是胡绫在沙发上神游天际的场景。
她手里还拿着根香蕉，就像是动物园里一只正在思考人生的猴。
“哟，这么快就跟林总谈完了？”蒋阳望着她神情有些恍惚的模样，笑着调侃道，“你看上去有点紧张啊，不过这才正常，人嘛，处惊不变都是慢慢练出来的，你一开始那个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差点以为寰宇的老总是你亲戚呢。”
胡绫坐直身子，后背挺得笔直，疲惫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秦总跟你说了点儿什么？是不是准备签你？”一旁的蒋阳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着，“你多跟我说说，我才好帮你出谋划策啊。”
这句话将胡绫的注意力拉回了他身上，多个人帮忙出谋划策似乎也不错。
她忽然意味不明地深吸一口，面色凝重地注视着蒋阳发出了灵魂拷问——
“蒋哥，如果你发现你的爱人有件事一直蓄意瞒着你，这件事甚至还可能危及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你会怎么做？”
蒋阳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从大惊失色到变幻莫测再到平静无波，面色在短短数秒内变了好几个颜色。
沉默半晌，他缓缓开口：“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胡绫：“如果呢？你会怎么做？”
蒋阳：“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胡绫执着地望着他：“我是说‘如果’。”
蒋阳回以坚决的目光：“没有‘如果’！”
没得到明确的答复，胡绫的唇紧紧绷成一条直线，带着满肚子的忿忿和纠结离开了休息室。
蒋阳也没心思再八卦别人的事了，转头把休息室的门关上，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家女朋友的电话。
经过一番明枪暗箭的试探之后，他终于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才发觉不对劲。
所以……胡绫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怎么还把他自己带到沟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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