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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布加多的盘旋告诉舒敏,甘雨就在这附近了,舒敏向着布加多徘徊的地方跑过去,还未见到人,就听到有人在柔声呼唤着天空上的布加多。
“布加多!你是来找我的吗?”
布加多飞了下去,在舒敏绕过去,看到站在那里的甘雨的时候,布加多已经稳稳停在了甘雨的手臂上。
“甘雨,是我在找你。”
舒敏边说着边走过去,然后她就看到了甘雨眉头皱起的样子,满面愁容。
“这……甘雨,怎么了吗?”
甘雨摇摇头,叹息一声,“世人都说帝君已经去世,你不要,难过。”
看起来甘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舒敏的好,舒敏却抓住了甘雨话中的漏洞,“你是说世人都说帝君去世,那你觉得呢,还是你知道些什么内情,知道钟离的下落。”
“舒敏,我知道你还没有接受帝君已经仙去的事实,其实我也一样,所以我才像刚才那样表达,你不要误会。”
舒敏垂下眼帘,斜靠在了身后的树上,沉默不语。
“舒敏……”甘雨也有话想问一问舒敏,比如去往复活之地的时候他们相处的怎么样,而最重要的是,她想问舒敏他们在复活之地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可能导致帝君这次身死的事情……
虽然心里不想怀疑和去复活之地有关,也从来不认为可能是舒敏的过错还是怎么样,按照道理,还有她的工作,她也该问一问那次的经历。
甘雨深吸了一口气,“舒敏,你可和我说一说,你们在复活之地有没有遭遇什么吗?帝君他,忽然陨落,和那件事有没有关系?”
听她这么说,舒敏缓缓的抬起头来,表情变幻莫测,从不可置信到惊疑不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嘴后却无言以对。
“舒敏,我没有说帝君之死与你有关,我只是……问一问。”
舒敏胸膛剧烈起伏,“我,我知道,但是甘雨,你……好吧,其实你这么提起以后,我竟然也觉得,可能是钟离为我受了伤,才会间接导致这样的结果。”
她的声音颤抖,“甘雨,我,现在该怎么办?”
甘雨眉头仿佛无法再舒展开,她走过来,握住了舒敏的手,“你别着急,你和我说一说,关于这件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们在复活之地复活我的朋友,因为天理的阻挠,我和钟离被能量炸飞,钟离为了保护我,承受了几乎全部的伤害,但是,但是那个伤口已经将养过了,应该不至于,不至于……”
“你别慌,那回来之后呢,帝君有和你说过,他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
在甘雨的眼中,帝君一直是斗篷批身的样子,并不知道钟离的壳子里是帝君,听舒敏说钟离也就以为那是帝君在舒敏面前的化名,其实也确实可以这样理解。
舒敏平复情绪,冷静了下来,“他说,和愚人众有一个交易,似乎是有关于神之眼的交易。”
“竟然,如此?”甘雨说道,“即便是最坏的情况下,帝君失去了神之眼,那也不应该会有生命危险的,虽然说神之眼在帝君身体里那么多年,拿出去一定会有影响,但是,不应该会死去啊,帝君本身的强大,根本并不是依托神之眼。”
甘雨边说着,舒敏便在一边点着头,觉得应该就是如此,“所以,其中一定另有变故,或者,他……”他根本没有死,舒敏宁愿去这样相信,但是知道七星已经确认过了,舒敏不认为他们竟然会认错帝君的真身。
“是的,或许就是凝光所说的,是遭遇了刺杀。”
“他的尸体呢?在哪里?”
两个姑娘互相紧紧握着手,甘雨回答到,“黄金屋。”
舒敏目光坚定的点点头,“我要去黄金屋,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该去看看。”
即便是死亡了,舒敏也要为他祭奠,不是吗?
“路上小心,我给你指出地点,你拿着我的手信去吧,就以查案为由。”
“好,多谢,那你呢?你去吗?”
甘雨摇摇头,“我已经去过了黄金屋。”
也就是说,甘雨也确认过了钟离的身体,那钟离其实没有死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拿着手信,舒敏和甘雨告别,转身欲离去。
“等等。”
“怎么了?”
甘雨正看着她的腰间,那里挂着钟离给她的玉石和熠石。
“看来你和帝君和好了?没有留下遗憾,也是一件幸事。”
“确实如此,但是,又哪里能足够呢?我还想和钟离一起度过接下来的年年岁岁,陪他走到生命的尽头,没有离别,没有苦难,一起生活……”
甘雨走上前来,摸了摸舒敏的头,“舒敏……”
舒敏对甘雨回以微笑,“放心吧,我也是很坚强的人。”
她握紧了腰间的玉佩,若是钟离真的先离她而去了的话,舒敏想起她曾经的承诺,“他说过,和我分手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我当时说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要和他在一起,虽然早就已经明白,但是我现在才知道,这种滋味,简直令人窒息,而钟离曾经经历过的漫长岁月里,送别友人的事情在所难免,他明白这样对还在世的人来说是有多么难过,所以他才宁愿分手,希望给我留下的是寡淡的回忆。
“那日在归离原告别,我们照常说着话,照常一人饮酒一人饮茶,他那个时候已经做好了永别的准备,我又怎么能够在今天不能够坚强呢?”
舒敏苦笑,“世事无常,我知道,但是只要感情还在,钟离他会一直在我心里。”
看着舒敏的样子,甘雨摇头叹息一声,一个回去寻求复活之法的人,又怎么会是容易看透生死的人。
“不说啦,我去了,我下次应该在哪里找你?”
甘雨点点头,“这个地方就可以,一个星期之内我都不会离开。”
“好。”舒敏扬扬眉毛,调整表情,笑着和甘雨告别,背后的刀几乎和她三分之二的人一般大,逐渐远去的身影,只身孤影,黑色的长发在大风的吹拂下,不时的打在她的刀背上,打在她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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