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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太嫔们离去后,寿康宫一下就没了人,太监宫女平日跟着主子怪闷的,如今也去凑热闹,政筠走了几处都没见到人,不知怎么,心里反而安定下来,她好久好久没这样感觉到完全一个人的清净,便坐在院子里,呆呆望着满天繁星。
时间一天天过去,政筠已经不是那么难过,灵芝嬷嬷平时不仅叫她伺候皇太妃,有时候康顺淑太妃那边也去,如今月圆之日,却不知父母可还安好。
此时想起来,政筠不禁含泪,她抬手去擦拭,寿康宫的大门打开了,政筠立即起身想要走到殿里去,却见一个太监跑上来行礼道:“是王答应吗?是您吗?”
政筠不得不停下脚步:“是我。”
而刚才,宁寿宫的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瑾贵妃也在舞台中间表演着筝技,太后正向太妃们夸赞道:“贵妃平日病久了,如今刚好痊愈,没想到做起事来也是十分聪明伶俐,是有当初她姑母孝敬庄皇后的几分姿态,孩子们都渐渐历练起来,我们都能高枕无忧了。”
太后这些客气的话,也是为了体面,一边的昭宜太妃笑道:“臣妾记得,贵妃出阁前可是皇城第一古筝名女呢,如今见了,可真真是名副其实。”
皇太妃看了看台上漂亮的瑾贵妃,眯眼笑道:“这孩子,一向极好。”
宴席中,但见皇后不多久便起身离去,必定到偏殿歇一歇,而很快就有人到席中邀请,在慕容策祯身后道:“大人,皇后娘娘请您到偏殿一见。”
策祯剑眉微微一颤,仰面饮下杯中酒,便起身随那人离开。
皇后在偏殿喝了醒酒汤,又扑了一些粉,瞧着被酒气蒸腾起的红晕渐渐淡一些,正吩咐伊曼将她酒壶里的酒都换成白水,有宫女来说策祯到了,皇后神色淡漠:“我以为他不会来。”
皇后在门外看到了弟弟,策祯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皇后则说:“我们去外头说话,大大方方才好些。”
姐弟俩沿着长廊慢慢走,一阵风扑面,星点冰凉融化在脸上,皇后仰望夜空,念道:“下雨了?策祯,你是不是恨我,没有保住政筠,让她去了寿康宫,成了答应。”
策祯冷声道:“臣不敢,也许姐姐现在认为,这样才是对政筠最好的。”
皇后焦急的看着弟弟,“策祯,你忘了她吧,既然一切都无法改变,你忘了她才能解脱一些。”
策祯凝望着姐姐,她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站在人世间的最高处,承受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风霜雨雪。
“策祯……”
“姐姐我忘不掉政筠。”策祯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每个字都浸透了他这一年来的情意,“我会好好在皇上身边当差,做他的股肱之臣,为慕容家再创辉煌,我要屹立在朝廷之巅,只有这样,我才能守护她,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帮到她。”
“你们要是有一点暧昧,就死无葬身之地。”皇后长眉紧蹙,伸手抓紧了弟弟的衣袖。
“您放心,任何会伤害到她的事,我都不会做。”策祯却挪开了姐姐的手,神情坚毅,“怪只怪我,太晚遇见她。”
“值得吗,策祯,你也不过是现在一时意气,早晚会忘记的,等你有了妻儿有了家室。“”皇后摇头道,“姐姐不会允许你,和她再有任何往来。”
“值不值得,我自己明白就好,又何须向任何人交代?”策祯朝后退了半步,躬身道,“娘娘久离宴席,只怕不妥当,让臣护送您回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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