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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皇后在世时,他们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这么亲昵,永润这怎么了?这王政筠就那么好?难道他对王政筠已经远远超过了皇后?
太后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冷静片刻,便道:“今年才封了贵嫔,再等一年也等不及吗?若是她有了身孕,哪儿都说得过去,我也不会为难你们,可如今倒是给一个说辞,就是其他人来我面前道委屈,我也有话可说。”
永润与政筠对视一眼,道:“淑瑛不在了,后宫内能管理六宫的人不多,政筠毕竟跟在皇后身边一年多,也应该知道皇后的一些治理方法,贵嫔之位且无法真正管理六宫之职,六宫还要交给政筠,妃位刚刚好,母后您看呢?”
太后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神情定定的看着永润,问道:“皇上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就要把六宫交给王政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永润平静的看着太后,“母后是以为,朕要把后位给政筠?”
“永润!”太后几乎是惊叫起来,完全没了往日的稳重,华嬷嬷上前扶住他的身体,连声道:“太后,您身子不好,可别太激动了。”
政筠怔住了,迷茫的看着皇帝,可永润却朝她投来坚定的目光,问她,“政筠,朕若立你为继后,你愿意吗?”
“皇上……”
永润转身对太后道:“朕说把六宫交给政筠,是要她协理六宫之事,无论将来凤印在谁手里,这都是她的责任。”永润平静的说,“皇后生前最信任政筠,可她撒手人寰,无力再为朕管理六宫,她未了结的心愿,让政筠为她实现。”
皇帝看向政筠,“你可愿意?”
政筠郑重应着,“臣妾必定竭尽所能。”
永润露出欣慰的一屡笑容,转身看向太后道:“母后,可还有吩咐?”
太后口中贝齿紧咬。
“儿臣告退。”见太后不言,皇帝鞠身施一礼,便带着政筠离开,宫女太监看着在门内皇帝牵着姝妃娘娘的手,又看着他们这样走出来,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双双出门,永润仰望紫禁城上空的天,那惨淡淡的乌云似乎散去了一些,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晴天,可他对晴天,已经有所期待。
此刻启祥宫门外,稳当的轿子周围,站着八个孔武有力的太监,琳贵妃的事得了太后的懿旨,选了景阳宫给裕贵嫔居住,为了让裕贵嫔能顺利迁去景阳宫,琳贵妃派了八人抬的轿子来接她。
这般圣宠,全因腹中的皇嗣,而裕贵嫔此去势必飞黄腾达母凭子贵,但她最后离开启祥宫前,却扶着以烟的手,来向景妃告辞。
方才站在屋檐下,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景妃想到自己怀时根本没有这样的待遇,不觉心酸,此刻她端坐在自己的寝殿,裕贵嫔缓缓走来,景妃眼中的目光似利刃一般扎在裕贵嫔身上,她的声音又高又刺耳,咋咋呼呼地说着:“这还不快去景阳宫当家做主,来我这里做什么,别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当不起。”
裕贵嫔却周周正正行礼,把景妃吓得站了起来,连声推诿:“你别这样,真有什么事,传出去像是我在刻薄你。”
“这些年,多谢娘娘照拂。”裕贵嫔起身,眼中没有恨也没有怨,腹中的孩子给了她人生最大的安慰,对于景妃的过往,她都不在乎了。
原以为到这一天,自己会高高抬起头,会用眼角来鄙视景妃的暴怒,可结果她竟如此平静,一心一意只想护着孩子,不愿造口业,不愿生戾气,她在慈宁宫抄了那么多经书,也实在参透了一些。
景妃曾想,裕贵嫔若是趾高气昂地来给她脸色看,她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哪怕几句刻薄的话,也非要刺痛了宋茉柔才好,谁知来的人如此和气谦逊,她反而心中慌乱,怕有什么事会在后头等着她,凶狠的目光也变得胆怯,竟不敢直视裕贵嫔的眼睛,别过脸半句话也说不出。
“臣妾这就走了,虽然同在紫禁城,但东西相隔只怕平日也难见一面,还请娘娘保重,四皇子珍重。”裕贵嫔只说了这几句话,便扶着以烟离去,外头有八人抬的轿子在等她,她嫁给永润至今,从未享受过这般待遇,坐上轿子的一刻,裕贵嫔竟是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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