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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吴公公都看在眼里,之后诸多打听,送到皇帝面前的话是,这姑娘虚龄已在十五岁,是佟氏家族嫡系嫡小姐。而她的佟家祖上,正是武惠宸妃和孝慎元皇后那一支,下面还有一位嫡小姐,名唤佟韵禧。
永润很惊异的问:“是皇祖母那一支的嫡系?”
吴公公道:“不过这孩子不是佟大人的亲生女,奴才打听到,是当年佟大人收养的孤儿。”
皇帝略失望,“朕正想为博儿在世家中挑选适龄的孩子指婚,还以为佟家有个女儿年纪刚好,不想是个收养的孤儿,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孩子,怕不合适。”
吴公公却道:“皇上,奴才听说了那位小姐的闺名,心中有个猜测。尚未来得及去调查清楚,若是当真如奴才所想的,奴才以为您必然会喜欢。”
永润懒懒地应着:“什么话?还拐弯抹角的。”
“佟大人收养的这个女儿,名字叫承禧,皇上您可还记得这个名字?”
永润精神一振,显然明白吴公公的意思,当年他与淑瑛在附近的尼姑庵里遇见一个被遗弃的女婴,淑瑛用宫殿名为孩子起名,难道这姑娘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怎么不去查,去查清楚,这个孩子从哪儿来的。”对于这孩子的来历,皇帝心中已经信了五分,年纪相仿名字也一样,还是个收养的孤儿,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往事历历在目,永润一时高兴起来,提笔要给安妍写信,又想等事情确认后才写信,便撂下笔径直往天地一家春来,想最先告诉政筠这个消息。
听闻可能遇见当年皇后娘娘赐名的孤儿,政筠也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她们曾回过头去找那个孩子,但尼姑庵的人说已经被抱养了,照规矩是不能轻易泄露养父母的身份,政筠和如姝就都没有勉强,一晃十多年过去,没想到那孩子又出现了。
“朕今日只远远地瞧了一眼,模样儿不差,听说就是她烫伤了博儿,这莫不是缘分?”永润显然很高兴,若这个承禧真是当年那个孤儿,可见老天冥冥中有安排,这孩子若嫁给崇博,永琪将来若继承大统,就是当年淑瑛亲自为大金选了新一代的皇后。
皇帝又道,“听说佟家还有一个嫡小姐,我看崇琦年龄也不小了,若是可以,便两个嫡小姐一同嫁来我们皇室。”
皇帝的欣喜和心思,政筠都看在眼里,皇帝与纯孝皇后的情意,她王政筠一辈子也插不进去,她只要好好守护皇帝对自己的情意就好,永润这样高兴,她自然也高兴,还提醒皇帝,“臣妾先谢皇上为博儿着想。”政筠又听闻皇帝说起另一位嫡小姐要嫁给崇琦的事情,不禁笑道,“皇上若真是选定了这个孩子,回头可一定先把好消息告诉裕贵妃姐姐,这是她最期盼的事了,您若先于旨意亲口去说,姐姐心里该多暖。”
“朕知道了,到时候朕一定先告诉裕贵妃,让她高兴些,你要小心身体,朕瞧着你这次不如从前精神。”永润心疼地摸了摸政筠的脸颊,却故意说,“连模样都不如从前好看了。”
一语逗得政筠直笑,道∶“早就不如从前了,这会子才发现?园子里年轻漂亮的姐妹多得是,一晃眼,臣妾都要当婆婆的人了。”
“现在该是朕照顾你,到底也五十几岁了。”永润捏着政筠柔软的手,感慨道,“老来伴,不正是如此?但朕老了,你还那么年轻。”
中宫有皇后,政筠当真不能自以为是,但她知道永润是真心说这些话,她小心珍藏便是。可抬头见皇帝的枕头旁,放着崇焘昔日用的小枕头,她心里又一阵痛苦伤心,默默定下情绪,便开口道:“臣妾也不年轻了,所以有件事想请示皇上,还请皇上答应臣妾。”
“什么?”
“有了些年纪,又有孩子要教养,臣妾对于六宫的事,实在力不从心,裕贵妃姐姐近来身体也不如从前,皇上该疼惜她才是。”政筠认真说道,“宫里有年轻的妹妹聪明能干,臣妾以为,该是时候放手让她们去做了。”
永润微微皱眉,“敦贵嫔还是仪贵嫔?不是还有如妃吗,湘妃懒懒的,可如妃温柔聪明,怎么不用她?”
“如妃妹妹也是劳碌至今,又因性格太过柔和,对付不了内务府那些人。臣妾揣摩着,皇后娘娘近来也有心安排其他人管理六宫之事,碍于臣妾和裕贵妃姐姐多年辛苦拉不下脸来,臣妾以为,不该让皇后娘娘为难,若是臣妾和裕贵妃姐姐主动请辞,皇后娘娘也放下一件心事。”
永润闷闷道:“朕还以为她是不管宫里的事,原来她也会在乎?”
政筠心中另有目的,她不能对皇帝细说,待有一日看清仪贵嫔的嘴脸,将脑袋里杂乱的事串联起来,到时候永润也不会再有疑惑。她要把仪贵嫔高高捧起,尽量减少自己与皇后的冲突。她不是要和皇后过不去,没得让皇后被仪贵嫔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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