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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下手不轻,他算是吃了苦头了。”政筠笑道,“”亲哥哥管弟弟,天经地义的事,你也不必有负担,把四王妃请来说说,就什么事都没了。”
湘妃只觉得疲倦,懒懒地说:“替我看他一会儿,我实在累了。”
政筠再拿了药进门,崇棣瞧见,露出几分尴尬,政筠笑道:“崇棣是大孩子了,姝娘娘可不敢给你上药,将来等你有了王妃吧,不过有了王妃再挨打,可就没面子了。”
崇棣垂下脑袋,慢吞吞地爬起来,出生以来头一次挨打,他才明白挨打不过眨眼间,可挨打后的疼才是真正的折磨,小人儿趴在枕头上,很不好意思地说:“姝贵妃娘娘,您坐我身边可好?”
政筠让秋依守在门前,她拿了团扇来孩子身边为他扇风。因为淑靖皇贵妃的撒手人寰,崇棣也是政筠看着长大的,从前还小的时候也爱在自己怀里撒娇,可时光匆匆,总是冷不丁地就发现,孩子们长大了。
“姝贵妃娘娘……”崇棣咕哝了一声,可之后的话还没说,眼泪就落下,他凄楚地望着政筠,问,“前天您屋子里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前天?”政筠的心一下子揪起来,生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压抑紧张的心等待崇棣解释,而崇棣给出的答案,让她后悔自己没能再谨慎一些。
崇棣哭得很伤心,抽噎道:“我想去找那个戒指,我不是偷东西,我就是想去找那个戒指。”
“崇棣,你不要哭,我们好好说。”事到如今,政筠已经没有必要再否认这件事,更没有必要追究孩子为什么会听见,她冷静下来,耐心地开导崇棣,“你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想的,崇棣你是小孩子,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要给母妃报仇。”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喜怒哀乐恩恩怨怨都很简单,他是聪明懂事,才晓得不能张扬,而今天本以为能和四哥好好说,结果书房里人多,结果自己的闪烁其词让哥哥心生怀疑,害得自己挨了一顿打,什么都没解决。
“姝贵妃娘娘,我们告诉父皇好吗,告诉父皇。”小孩子不顾身上的疼痛,跪坐了榻上,抓着政筠的胳膊说,“让父皇派人去搜,一定能搜到那个戒指。”
“崇棣,你能不能帮帮我呢?”
政筠忽然这样问,果然把崇棣怔住了。他愣了一愣,不解地问,“姝贵妃娘娘,我能做什么?”
“姝贵妃娘娘一定支持你为母妃报仇,可是现在我们都只听见一句话而已。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就像你要去找那枚戒指一样,咱们要有证据不是?你要为母妃报仇,姝贵妃娘娘也想弄清楚你十三弟是怎么死的。崇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等一等,等到时机成熟后,让作恶的人罪有应得?”
孩子郑重地点头,政筠心里松了口气,再道:“到时候,姝贵妃娘娘需要你帮助,但现在咱们悄悄地把事情藏起来,你先乖乖认错,别让仪贵嫔起疑心,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姝娘娘就要保护你,我们不能还没让恶人得到惩罚,就先让自己受伤害,你看你这样挨打,多不值得?”
崇棣认真地盯着政筠,孩子到底还有天真的一面,他不安地问:“真的能为母妃报仇吗,姝贵妃娘娘,您不是哄我的是不是?”
“不是哄你的,崇棣,到时候姝贵妃娘娘还需要你帮忙,你愿不愿意。”
“愿意。”
“眼下你不能再对任何人提起前天的事。”政筠严肃道,“包括崇忻,崇忻若再问你什么,你自己想办法应付。但绝不能说你听见的事,越多的人知道,就越多麻烦,打草惊蛇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小孩子连连点头,他学过这四个字,而政筠心里另有一件事不放心,问崇棣,“你知道听见说话的人,是谁吗?”
孩子很诚实的回答,“声音听着熟悉,但记不起来了,我很快就跑了,现在要想,也想不出什么人,只是知道在您屋子里说,姝贵妃娘娘您一定知道。”
“好孩子。”政筠松了口气,她不希望皇后那边与崇棣再有什么牵扯,耐心哄着他说,“就快了,再过半年,崇棣就能给你母妃一个交代,到时候你再告诉四哥怎么回事,四哥就该后悔今天打你了。”
“姝贵妃娘娘……”崇棣小声道,“十三弟也是……”
政筠比了个嘘声,“崇棣,很快就有结果了,姝娘娘没想到会把你算进来,但好像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有了你,姝贵妃娘娘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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