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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后不会帮你，太后就算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她也不会帮你。”
政筠笑，“臣妾也没打算让太后帮什么忙，太后只要听着看着就好了，她年纪大了，这宫里早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皇后抿了抿唇，“也许中宫的位置，本就该让你来坐，当时若不是我而是你，该多好。若你有太后的福气，有晋封皇贵妃的那一天，我定是诚心为你祝贺。”
政筠摇头，“臣妾此生只见过两位皇后，历史上的各位不敢作比较，但相比纯孝皇后，您并没有什么不如，抛开策二爷相关的一切，您一切都做得很好不是吗？至于皇贵妃的位置，臣妾并不在意名分，为皇上分忧便是正事。”
“是吗，不过这皇后真没什么可当的，一点没意思。”皇后长长叹了一声，像是放下了什么。
“娘娘，您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你去吧。”在知道政筠早十几年就察觉她对策二爷的情愫，在明白自己被“尊重”了这么多年，皇后心里忽然敞亮了，仿佛就算此刻皇帝冲来质问她为什么，也变得无所谓了。至于崇祚，他出生在策二爷故世之后，谁也不能否定他的存在，孩子要怎么想，本也是她自己种下的孽，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不会死在你的屋子里，不会给你添麻烦，事到如今，我何尝不是受够了，一年尚且如此，一辈子？”她摇了摇头，将身前的衣衫理了一理，昂首道，“我随你一同走，你去凝春堂，我回接秀山房等消息。”
政筠暗暗松了口气，福身称是，出来后便唤过花荣和秋依。花荣听说皇后要回去，而姝贵妃要去凝春堂，立时便两眼放光，那虔诚期盼的眼神看得政筠笑出来，但政筠什么都没表示，便带着秋依罗?与皇后分开了。
凝春堂中，太后正在佛堂礼佛，天气暖和时仪贵嫔会守在门外，如今天寒地冻的，她就会被安排在边上的殿阁等，屋子里暖暖地烧着炭盆，她正怔怔地发呆，连门前挑起棉帘，有寒风灌进来，也没让她醒过神。
“这炭炉看似静悄悄无烟无尘，实则滚烫得很，看久了会伤眼睛，等觉得不舒服了，已经熏坏了。”政筠仿佛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仪贵嫔的面前。
仪贵嫔先是一怔，大抵是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又壮起了胆子，起身行礼道：“贵妃娘娘万安。”
政筠绕过她，径直在她原先坐的地方坐下了，含笑道：“皇后娘娘方才去了天地一家春，说是你在这里等娘娘。有些事要同娘娘交代，娘娘说她忙不过来，让本宫来问问你是什么事。”
仪贵嫔朝门外看了几眼，并没有别人跟进来，她又不放心地跑去门前挑起门帘，除了相随的宫女再没有其他身影，仪贵嫔脸色紧绷地跑回来问：“皇后娘娘对您说什么了？”
政筠听见了熟悉的咳嗽声，很轻微地化在风里，都没能引起仪贵嫔的注意，但那却是罗?给她的提醒，这会儿功夫，太后从佛堂出来了。政筠道：“皇后娘娘说的，本宫已经告诉你了，不正是来问问你，到底有什么要告诉娘娘吗？”
仪贵嫔眉头紧蹙，别过脸说：“臣妾只想见皇后娘娘，辛苦您白跑一趟。”
“这里是凝春堂，你与皇后天天在接秀山房，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在家说，要来这里说？难道是和太后有关？”
门外头，华嬷嬷带着宫女簇拥礼毕的皇太后从佛堂出来，太后乍一眼瞧见政筠身边的罗?时，微微眯眼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而见罗?上前搀扶，熟悉的声音面容，她不免有些嫌，不耐烦地嘀咕了声，“你们来做什么？”
罗?恭敬地应着，与嬷嬷一路请太后往自家主子和仪贵嫔所在的殿阁窗下走，还笑着：“这里避风，您才从佛堂里出来，别叫风扑了冻着。”
可是到了近处，罗?就不说话了，恰好从窗里传来仪贵嫔的声音，与平日里弱不禁风完全不同的气势，似在逼问姝贵妃，“贵妃到底要做什么，臣妾此刻无话可说，您还请先回吧。”
皇太后愣了愣，刚要开口，却听政筠道：“惠妃把梦做出来了，推崇焘下水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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