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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叹息,“那些补药吃得心都苦了,身体怎么会利索,你告诉他们,弄些可口的药膳才是正经。你啊,安??还小,又不在自己身边,等会就去看看她吧,咸福宫终究是远了些,长春宫没人住着,你要愿意就搬到那住去,也离启祥宫近些。皇帝也不讨厌你,过几年再生一胎晋你为贵嫔,安??也能回来了。”
太后苦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见到你第二个孩子。”
贺贵人忙道,“太后福泽万年,定是能看到的。”
太后摇了摇头,坐久了腿脚麻木,扶着贺贵人的手慢慢站稳,忽地看到她衣襟里滑落出的珠子,问:“这东西,怎么瞧着眼熟?”
原是贺贵人捡到的,后来被政筠赠送给她的那颗青金石珠子,之前被荣妃欺负是曾扯断了,所以她现在都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里,在太后跟前那么久了,也没怎么露出来过,今天那么巧,许是衣领松了些,竟滑了出来。
“这不是王政筠时常戴在手里的东西?”太后毫不客气地捏起珠子看了看,“据说她在杭州落水时,手串断了,现在手里戴的七零八落的,拿红玛瑙凑数了。自然青金石随处可见,你有也不稀奇,不过你这样宝贝,必然来的不简单。”
贺贵人不敢瞒着,把当日的事都说了,胆怯地说:“是皇后娘娘送给臣妾的,臣妾的命是皇后娘娘救的,戴着这珠子,能一直记得娘娘的好。”
皇太后笑道:“她手里那串东西,一年一年的变少,倒是有些灵性。”
贺贵人好像没听懂,太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说她要却歇一歇,让贺贵人去看看安??后回来,她还要等皇帝来说话。
永润在养心殿得知政筠从慈宁宫全身而退,略感安心。又听说太后还要见他,且秋依替政筠传话,说没事了,想着自己对母亲说了过分的话,心里也实在不踏实,处理了政务后,还是再来见了母亲,太后不似方才那么火气冲天,冷静地说:“崇祚那里,你得空去看看他,该说的话说清楚,总不能丢下再也不管,到底是你的儿子。”
永润一一答应着,太后又道:“王政筠说方才我们火气都大,好好的事都没说到点子上。想来也是,你一进门我就诸多的责备,怎么能不把你惹急了。”
永润站了起来,“是儿子不孝。”
“坐吧,我们娘儿俩也好久没能和和气气地说话了。”
门外头,贺贵人捧着茶水来,听见里头皇帝和太后的对话,安宁又和气,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这才是母子间该有的模样。她看了看手里的茶水,交给了不相干的宫女,吩咐道:“送进去就出来,不要打扰主子们说话。”
政筠这一边,亦是得了贺贵人的传话,说太后与皇帝总算没再发生争吵,那之后过了近一个多时辰,才听说皇帝离了慈宁宫,像是往重华宫去了,吴公公也给政筠送了话,说皇帝心情不坏。
慈宁宫那边,贺贵人每日都会给政筠送来消息,初衷并非监视太后的一举一动,而是禀告老人家的饮食起居,只是这几日会提起那天的事,似乎太后对于皇帝的决定有了动摇,不再一味地强硬坚持了,政筠希望太后和永润不要闹僵,如今这样子也挺好的,到了圆明园后,她会再劝永润多多关心母亲。
一转眼,已是五月初十,是为皇后举行册封典礼的日子。内务府赶制出了新的朝服,政筠走了一趟慈宁宫乾清宫,就算礼数周全了,接着便前往太庙,宣册后旨意,便与皇帝一起接受万臣朝拜。
皇帝命策祯为册封正使,吏部尚书陈氏为副使,持节册封姝贵妃琅琊王氏为皇后。
策祯站与屋檐下,看着策祯入进门时,想起昔日册封贵妃皇贵妃也是策祯为她送来册宝,这一年一年过去,自己的地位逐步提升,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也越来越重,对于策祯而言,他是不是能为自己安心了?
不论是韶景轩大火,还是西湖落水,每一次危难之际,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都是策祯,这一辈子,这个男人从没再靠近过自己,可却像天神一般守护着她。政筠愿把所有的好都给如姝,她这一辈子,终究是亏欠如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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