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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天前,崇博在乾清宫病倒,御医还说皇上只是旧疾复发,需尽快静养,便无大碍。纵使他病入膏肓病倒,却仍是天命所系的九五至尊。只要皇上活着一天,各方势力就依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一夜,腊月二十一日接近过年,博儿竟猝然暴卒。
“博儿!我的儿子——”政筠嘶哑的喊着,一边的秋依忙扶住了政筠,政筠勉强立足站稳,只觉胸口翻涌,眼前隐隐发黑。
自从博儿病倒,朝廷派别分立,就算她这个处于深宫颐养天年的皇太后,也知道朝廷的事。一派是崇祚那边的,他已是要五十岁的人了,仍然仗着孝祺皇后嫡子身份,对皇位虎视眈眈,另一些便是支持着太子,太子是孝懿皇后和崇博的嫡子宸?祝?魏文暧字挥惺?凰辏?褂幸慌杀闶枪?芯腹箦?慌桑?┒?眉?厥铣錾恚?凶排哟蟮拿晒藕蠖埽??凶哦?踊柿?渝孵停?缃癫┒?蝗槐┳洌?慌律俨涣艘怀」?洹
政筠立刻传令禁中亲卫,严守东宫,封闭宫门,不准任何人进出大内;并将皇上身边侍从及太医院诸人下狱,严密看管;命崇洵带领京郊行辕十万大军严守京城四门,随时待命入城。
政筠匆忙穿衣梳妆,一时全身僵冷,转身时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秋依担心的扶住了她,“太后……”
“我没事……”政筠稳住自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送哀家去乾清宫。”
不过片刻工夫,侍卫回报,崇祚已亲率禁军戍卫赶着入宫,京中各处畿要都被重兵看守,凌清已率三千铁骑到达京城。
政筠身子一晃,跌坐椅中,耳边嗡嗡作响,似被一柄利刃穿心而过。早知道有这一天,却不料来得这么快,其实,早晚又有什么分别,要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尚未熄灭的火光映着天边渐露的晨曦,照得刀兵甲胄一片雪亮。宫城东面正门已被崇洵控制,西门仍在崇祚手中,南门被靖贵妃一派的讷布掌控,三方都已屯兵城下,森然相峙。四下剑拔弩张。谁也不敢先动一步,只怕稍有不慎,这皇城上下即刻便成了血海。
车驾一路直入,直到了乾清宫。从慈宁宫到乾清宫,也弄出了不少动静。
钟粹宫里,靖贵妃听见声音就立刻趴到窗棂上张望,她早已收到讷布信息,穿着准备端坐着,看见皇太后入了乾清宫,当下就觉得不妙,她脑筋飞转,也不知道政筠会弄什么。
乾清宫里,皇帝被安置到卧榻上,他面容安详宛若熟睡,走的时候没有任何痛苦,只是一切都太突然,就算是早就在心里做下万全准备的皇贵妃允馨和睿贵妃昕华,也无法接受。
她跪坐在脚踏上,一手握着皇帝冰凉的手掌,政筠来搀扶她,允馨木愣愣地看着太后,昕华却轻声道,“母后……”
政筠平静地看着她们:“我们没有时间。”
“皇上啊……皇上……”忽然,窗外传来尖锐的呼喊声,是靖贵妃,她冲破了钟粹宫门前的软禁,正在宫苑里大呼小叫,几个年富力壮的嬷嬷上前拉扯她,她死命地挣扎死命地喊叫,“皇上,让臣妾看看您,皇上……”
“你们听着,我们没有时间,崇祚的人已经在赶着入宫,各自三派都已占领了城门,眼下是最糟糕的状况。”政筠沉着地对允馨昕华道,“接下来你们要听我的。”
允馨这才恍然回过神,问政筠:“宸?啄兀??紫衷谠谀睦铮俊
政筠道:“我已经让禁中亲卫,严守东宫,封闭宫门,不准任何人进出大内,你放心他不会有事。”
“娘娘,奴婢已经把贵妃塞回去了。”几个结实的嬷嬷,喘着粗气来禀告。
“你们立刻离开。”政筠却说,“把钟粹宫的门从外面锁了,然后带上细软离宫,在外头躲一阵子。”
“太后娘娘,这是?”她们面面相觑。
“恐怕接下来一阵子定会动乱。”政筠道,“你们现在关押看守过靖贵妃,她必定会打击报复你们,到时候我和娘娘若不能救你们,如何是好?现在立刻离宫,再晚一些,怕是走不了了。”
几位嬷嬷面面相觑,秋依上前来撵,从柜子里抓了些散碎银子和金子塞给她们,要她们立刻离开,随即政筠让人送皇贵妃贵妃回宫,前脚人才走,崇祚就带人闯进了乾清宫,而崇祚和讷布他们也已赶到。
夜色降临,内宫里却叫火把照得通亮,靖贵妃被放了出来,她第一时间冲去重华宫找她的儿子,接着回到讷布身边。
崇祚阴鸷地看着政筠:“太后娘娘,我们要进去看望皇上,还请您把路让开。”
“崇祚,皇帝驾崩太子继位是硬道理,你们这是逼宫篡位。”政筠一脸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极具震慑力。
他的身影僵冷,“是又如何?本王乃先帝孝祺皇后嫡子,父皇本就该把皇位传给我的,还不是你这贱人害了母后挑唆父皇,不然皇位怎么可能传到崇博手里,这次,轮到我了,来人!将琅琊王氏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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