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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客人依旧歌舞升平，最里面的包厢里躺着一位黑衣服的男子，一群人挤在包厢里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嘴角处还残留着一些液体干涸后的痕迹，整个人完全都不具备任何生命迹象。
“这位客人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过来的，进了包厢后就没出来，服务员感觉不对劲就去查看。”卢卡不敢看张琛的眼睛，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道：“没人回应，等她叫我后，这人早已经死了。”
张琛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八点差一刻，从尸体的僵硬程度上看，卢卡判断这人已经死了三个小时以上，幸好现在天气不热，这里的空气还没有充斥着那种可怕的味道。
“那个发现他死了的服务员呢？”张琛犀利目光普通尖刀般插在了卢卡的身上。
“过来，姑娘。”卢卡转身从人群里将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女孩推到了前面，仿佛这样可以抵挡那位“小恶犬”凶猛的火力一样。
“你的名字。”张琛看着这个脸颊上有些些许雀斑像是高中刚毕业的女孩尽量平和的说到，小姑娘因为害怕已经抖的如同筛子一样。
“啊，先、先生，我叫安、安娜·赫、赫尔斯、斯洛娃。”女孩紧张的都快哭出来了。
“好的安娜小姐，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只、只告诉了卢、卢卡先先、生。”安娜抖的更厉害了。
“做的很好，别紧张。”张琛一只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安抚着她，很明显这一举动除了刚接触到她时吓了女孩一跳外，过来一会她就安静了很多。
“好了，你这几天不用来了，休息休息吧。”张琛看着卢卡说到，这家店他交给卢卡打理，结果不到一个星期就出了这样的大事，不过好在这家伙脑子灵活，出了事儿之后没有张扬立刻让迪米特里通知自己，这点从外面依旧有一大群醉生梦死的客人就可以看出来。
“求您了！先生！求您发发慈悲吧！被开除了我，我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和一岁的儿子要养活！”还没等卢卡开口，这个姑娘“噗通”一声跪下拽着张琛的袖子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张琛愣住了，这是演的哪出啊？自己也没说要开除她啊？还有，她看起来就是十几岁的样子居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啦？上帝啊，这是哪位禽兽干的！
“你这是干什么。”张琛拽住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起来，但他还是小看了这具小小的躯体所蕴含的力量，他一大男人居然拉不起来一个小女人，看到这一幕旁边几个人明显都在憋着防止笑出声。
“安娜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可没说要开除你。”张琛放弃了，感觉自己好丢脸。
“真的？”安娜瞪大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张琛。
“是的，麻烦请你先起来好吗。”张琛捏了捏眉间无可奈何的说到。
“谢谢，真的太感谢您了，先生！”安娜“唰”的一下蹦起来了，张琛一度怀疑这娘们是不是属兔子的。
“你多大了？”张琛向身后的彼得连科伸了伸手，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的打开了黑色的文件包，自从接手卢卡斯的部分“产业”后，张琛就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几个伙计打理，卢卡负责这附近的几家酒吧的正常运营，迪米特里把街区的治安全包了，他以前也是干这个的。原本计划中彼得连科和伊凡别科将继续管理着那帮“暴力机器”，但他执意要将这项工作交给卡什图耶夫，给出的理由居然是“弗拉基米尔比我更适合当这群老兵们的头儿，我当年只是个二等兵，他们随便一个都比我军衔高。”于是，卡什图耶夫就接替了彼得连科的工作，而彼得连科表示自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于是他现在就成为了张琛的“首席带刀侍卫”，看样子他还挺乐意，张琛一直都在考虑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和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好好谈谈，他这种性格真的不太适合干这行，他想知道这个兄弟的真实想法。
“二十二，先生。”
“还真是年轻。”张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以前总是听人说老毛子的女人生完孩子后身材就跟灌了水的气球一样急速膨胀，现在看来也不全都是，他将一沓卢布放到安娜的手上，盯着她的眼睛说到：“这个是你的奖励，你做的很好，这件事绝不能告诉其他人，包括你的孩子，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先生，我保证。”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像极了噬人的狮子，安娜战战兢兢的回答到。
“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在家好好陪陪你的孩子们吧。”张琛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等到安娜离开包厢后，张琛盯着卢卡问到：“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们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这个。”卢卡递过来一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面还剩下大约一指节厚的白色粉末：“和他鼻腔里残留的是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张琛举起玻璃瓶仔细打量着，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纯度极高的。”最后几个字卢卡张口无声的说到。
“是班萨罗斯卖的吗？”张琛皱了皱眉头，高纯度的海洛因，直接吸食可是会死人的，如果是班萨罗斯的人卖出来的，那自己得好好找他谈谈了。
“这一带除了他，没人敢卖这玩意。”迪米特里结过话说到。
张琛右手伸到下巴上，拇指和食指揉着下巴，感受着上面刚露头儿的胡渣，没人敢打断老板的思绪。
“班萨罗斯的人在酒吧里吧。”张琛思考了一会说到，既然班萨罗斯接手了卢卡斯地盘上的白粉生意，那么每个消费场所他应该都会派人驻守，一方面是为了销售产品，另一方面当然是为了监视有没有其他胆大包天的“友商”，如果有那就得赶快通知上报以及一顿拳脚警告，如果“友商”还来那就得赶快找人在郊区挖个深一点的坑了。
“应该还在。”卢卡想了想后答到。
“把他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你去看看，那个平时过来卖货的人还在不在，如果在就说这个包厢里有人要买货。”卢卡指着一个比他高了两个头的壮汉吩咐到。
不一会壮汉就领着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过来了。
“抱歉我好像走错包厢了。”皮夹克男推开门一看满屋子杀气腾腾的壮汉，吓得连忙准备夺路而逃，但那位领路的壮汉早已经堵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
“过来小子，我们老板找你有事儿。”站在靠近门口另外两位壮汉像抓小鸡一样一左一右抓住皮夹克的肩膀将他提到了张琛面前。
“啊，原来是布拉金斯基先生啊，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刚才还吓得直哆嗦的皮夹克看清了坐在最里面沙发上的张琛后反而安静了很多。
“你认识我？”张琛就这旁边一名手下递过来的火柴点燃了嘴上叼着的烟。
“班萨罗斯先生非常感谢您允许我们在您的地盘上做生意。”皮夹克恭敬的说到。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告诉我你的名字。”张琛用烟指了指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是个机灵的小子，懂得委婉的提醒自己他背后的主人是谁。
“安东·波卡金斯基很荣幸为您效劳，布拉金斯基先生。”皮夹克低下头恭敬的说到。
“这是你卖的吗？”在张琛的示意下，卢卡将那支玻璃瓶扔给了安东。
安东一把接过瓶子，麻利的拧掉瓶口上的木塞，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眉头一皱，说到：“这确实像是我们的货，但我们从来不会将纯度这么高的货直接拿出来卖，这种纯度的货直接吸食会出人命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张琛冷冷的盯着安东说到。
“不是我卖的，我卖的所有货都会经过二次加工才会出售。”安东连忙摇头表示这与自己无关，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做掉了卢卡斯的狠人已经发怒了。
“那这是不是你们的货。”张琛弹了弹烟灰接着说到：“你最好说实话，这是个大问题，如果因为你说谎导致我和班萨罗斯先生产生误会，那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先生。”安东想了想之后壮着胆子提问到，眼前这位狠人已经同意头儿在他的地盘上做生意，应该不存在利益纠纷啊，难道他后悔答应头儿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张琛一挥手，站在长沙发前的一众人散开，露出了躺在沙发上的尸体。
“嘶～好像是“快刀”坎普，我确定就是他！”安东小心翼翼的上前观察了片刻将信将疑的说到，当看到的那位狠人不善的眼神后斩钉截铁的说到。
“他是你们的人吗？”
“不，他不是班萨罗斯先生的人，只是偶尔会来找我们买点货拿回去加工后倒卖。”安东皱着眉楼说到，很明显这位坎普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结合刚才的一切，那玻璃瓶应该是从他身上获得的，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位小恶犬到底想知道什么？
“那么这瓶子里的东西是你们卖给他的咯。”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从来不会卖货给他。”
“为什么？”张琛有些好奇，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有钱都不赚的，而且还是非常看重利益的毒贩。
“我们卖的货一般都是往里面加一些葡萄糖粉或者淀粉，将纯度保持在百分之六十五到七十之间，所以价格会有些贵，但客人会回头继续购买。”安东一口气说完后指着沙发上的那具尸体接着说到：“但这家伙，他把货带回去后往里面掺面粉甚至石灰粉硬生生的将纯度降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下，然后低价出售，这种黑心商人，我绝不会和他做生意。”
张琛听完哭笑不得，这特么是怎么了？毒贩居然也跟你讲良心了？老天爷啊，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这位坎普先生是直接吸食高纯度的海洛因而死的。”张琛缓和了一下心情说到：“这种事发生在我的店里，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
张琛看了一眼安东，看到对方脸上没什么变化后接着说到：“所以，我需要和班萨罗斯先生好好谈谈。不好意思，接下来得耽误你一段时间，没关系吧，安东先生。”
“对于您我一直都有时间，布拉金斯基先生。”安东再次低下了头。
“那么，麻烦你转告一下班萨罗斯先生，我九点钟会在‘威尼斯总督’餐厅二楼期待着与他会面。”
“遵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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