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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动作也很麻利，不到五秒，他们俩就都把衣服穿好了。
宋子黛脸色酡红，还有未消散的情欲，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林嫂，怎么了？”
林嫂看了一眼宋子黛又看了一眼沈砚，她欲言又止，沈砚眉心紧蹙，“林嫂，到底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
林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刚才黛黛的手机响了，我想着你们在忙我就帮黛黛把电话接了。”
看着林嫂的脸色不像有什么好事，沈砚眉心紧蹙，“林嫂，说重点。”
林嫂说的支支吾吾，“刚才是荔城的医院打来电话，说柳?柳女士突然昏迷，被送进了急救室，现在要通知家属，而她的联系人里面只有黛黛一个联系人。
所以医院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听到柳?两个字时，沈砚墨黑的眸变的猩红。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这是他母亲的名字。
沈砚看了一眼宋子黛，他声音听不出来喜怒，“你去换衣服，我去开车。”
林嫂也跟着一起去了，比起沈砚和宋子黛，她更会照顾人。
宋子黛就加了件厚衣服就下楼了，她脚上只穿着一双拖鞋。
沈砚看到宋子黛这一身担心她感冒，“回去再加点衣服吧，最近天冷。”
宋子黛摇头，“我不冷。”
现在情况紧急，不能耽误时间。
沈砚也知道现在连一分钟都不能浪费，担心宋子黛冷，沈砚开了暖气。
一路上，沈砚的唇都紧紧绷着。
宋子黛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不确定沈砚会不会因为她之前偷偷见柳?的事情而生气。
又担心柳?，又担心沈砚到底会不会生气，一路上，宋子黛都忐忑不安的。
终于到了荔城，宋子黛和沈砚以及林嫂连忙往柳?所在的急救室赶。
看到家属这么晚才赶来，医生忍不住多责备了几句，“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大了连自己的妈都不管了吗？
这么晚才赶来，还好病人的情况也不算紧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砚和宋子黛都不好解释什么，林嫂陪笑说：“不好意思啊医生，我们住在京南，赶回来有点远。”
医生依旧不满的看了一眼宋子黛和沈砚，“不管去到再大的城市，也不要忘了自己的家。”
林嫂连忙点头，“对对对，您说的对，他们俩呀就是平时工作太忙了，怎么可能把家忘了是吧。”
听到林嫂的解释医生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要是实在不行，你们就把病人一起带去京南，一个人独居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
今天要不是她邻居发现了她昏迷，后果难以想象。”
宋子黛忙不迭点头，“医生，您说的对，我们会好好商量一下的。”
看着他们态度也还不错，医生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只说柳?现在是轻微脑出血，现在虽然醒来了，但可能会出现脑梗，意识混乱的情况。
他们要是现在想见病人的话，随时可以进去，但是记住了，病人现在很虚弱，你们最多只能待十分钟。
沈砚仓促走到病房门口，已经站到门口了，但他迟迟没有推门进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却依然没有推开门的勇气。
他转头看向宋子黛，“你先进去吧。”
就算沈砚不说，宋子黛也能体会沈砚此时的纠结和痛苦。
她点头温柔开口，“你放心，要是有什么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沈砚唇瓣微微动了动，他声音哑到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但宋子黛还是看出来了，沈砚说的是谢谢。
宋子黛推开病房的门，柳?带着氧气罩，比起上次见面，柳?的脸色苍白了不少。
宋子黛刚进去，柳?就朝宋子黛招手，看得出来她很虚弱，但她的手还是努力的伸了出来。
宋子黛以为柳?是把她认出来了，她走到柳?床边握住柳?的手，她到了嘴边的阿姨还未喊出来，柳?就回握住了她的手开口道：“砚砚，别担心，妈妈没事的。”
已经推开了病房门的沈砚听到这句话又退了回去。
他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宋子黛看着沈砚离开的背影晃了神，柳?对着宋子黛笑笑，“砚砚，是妈妈不好，妈妈让你担心了。
我们砚砚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呢？”
宋子黛看得出来柳?此时很虚弱，但她还是打起了精神和宋子黛说话。
想起医生交代过柳?可能会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宋子黛一下就反应过来。
柳?的记忆似乎是回到了沈砚小时候了。
宋子黛抿抿唇对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今天老师教我们画画了。”
柳?看向宋子黛的眼神很温柔，“我们砚砚真棒。
从小你就聪明，老师劝我一定要把你送去最好的绘画班。
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从你生下来的第一天，就跟着我一起吃苦。”
宋子黛连忙摇头，“不是的，能和妈妈在一起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柳?苦笑一声，“我们砚砚真乖，今天妈妈本来买了骨头，打算给你炖你最喜欢的骨头汤喝。
没想到妈妈身体不行，走到半路突然晕倒了，骨头也丢在那里了。
是妈妈不好，妈妈拖累你了。”
刚听到沈砚被母亲抛弃，宋子黛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抛弃自己的亲生孩子。
但现在，哪怕柳?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句话，她也完全能理解柳?了。
年轻没有一技之长的单亲妈妈，带着孩子四处漂泊，连喝个骨头汤都是奢想。
而一边又是财力雄厚的沈南岸，不管怎么看，沈砚跟着沈南岸都是最好的选择。
沈砚跟着沈南岸可以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最好的物质条件。
如果她站在柳?的位置上，或许她也会和柳?做出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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