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乐书网 > 我靠破案成为全京华团宠(穿书) > 第 169 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火殛回魂(4)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书网] https://www.lesh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景桃到底没有去买碗,但顾淮晏那一声“小娘子”,喊得这般自然而然,深情宠溺,口吻含着笑,仿佛两人早已是以这般身份渡过了许多年,这般说也太犯规,自那时起,景桃的面腮基本没有降温过,他这一声轻唤,简直酥软了她的耳朵。

    两人在东市购置完东西,就继续搭乘马车去了侯府,只不过,景桃在侯府门口遇到了另外一辆马车,马车的?柿焙芸毂诲毫丝??一道娇俏的女子身影出现在了帘络之内。

    来者是王心悠,她满面潮红,上妆的秀致眉眸之间,皆是充溢着小女儿家见到心上人的羞赧,桃腮、脖颈和耳根俨似一根火柴,燃到红透,泛散着一抹淡淡的娇粉色。

    她今天显然是刻意精致装扮过的,着浅碧真丝绉纱缎裙对襟上襦,下着粉织锦真丝罗裙,裙带悬坠以璎珞贝,这般的装束,教外人看来温柔素净,楚楚动人。

    王心悠朝着武安侯所在车马,款款行了又去,满腔的欢喜在见到下了车来的景桃,一霎地攥紧了。

    晨曦的雪天,将晴未晴,烟灰的云未染云雨,烈阳稍稍褪去了炙热,光芒柔和,景桃舒服地弯了弯眼睛,朝着王心悠笑,但并不主动言语。

    她淡淡打量着王心悠,因为对方只是个十六岁上下的小姑娘,心腔里揣着什么心思,一看便知。

    果然,王心悠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为了酬答侯爷那一日在歹人刀下救下心悠的恩情,心悠今次贸然备礼来谒,侯爷幸勿为怪。”

    少女满眸皆是顾淮晏的影子,说着这般话时,粉腮透红,因为正处于芳华的年纪,她俨似竭尽全力朝着浪蝶绽放芳菲的昙花,盼望他的驻留与青睐。

    “王小姐言重,”顾淮晏的神色和言辞皆是淡沉,情绪平静,“本侯出手襄助,只是公务使然,你不用费这般心思,提刑司和京兆府均是不收礼。”

    这便是直白的峻拒了,毫无任何弯弯绕绕。

    但王心悠丝毫不恼,反而益发沉迷了,又鼓起勇气继续道:“心悠不是来给提刑司和京兆府送礼,是专门给侯爷一人,”说着,她抬眸直视着顾淮晏,眉眸含着娇怯的情意,“并且,心悠是有话想对侯爷说的,这些话搁在心里,想说很久了。”

    景桃没去注意顾淮晏什么神色,她自己倒是意识到了,王心悠是打算陈情告白吗?那么她一个人杵在这里,会不会不大合适,要不要主动避嫌啊?

    甫思及此,景桃便是十分乖巧地道:“侯爷,民女先是在马车上候着。”虽然吧,在马车之上,她也定是能听到两人对话的。

    顾淮晏眉眸微微凝了一团黯色,开口欲言,但景桃已经飒然地转身离开,不作任何留恋,面容无悲无喜,禹辰陪同她身后,主动搴起了?柿保?镁疤蚁热肼沓岛蜃拧

    景桃甫一上了马车,不远处便是有了对话。

    “侯爷,心悠贸然来谒侯府,行为是有些唐突,心悠自知自己行为鲁莽,但这些话不告知侯爷的话,不知今后是否还有机会,毕竟这一回来寻侯爷,已经花光了心悠今生今世所有的勇气了……心悠不欲让自己的人生留下懊憾。”

    王心悠面容潮红,手指缠紧了丝帕抵在胸前,话辞是情真意切,“心悠从见侯爷第一面开始,便是一见倾心了,侯爷可还记得,在数年前的大内夜宴之上,是个冬夜,侯爷在百官宰执的瞩目之下,一身白衣仗剑而舞,侯爷执剑的模样,执酒樽敬酒的模样,已经錾刻在了心悠的心上,侯爷的一行一止,深深牵动着心悠的思绪。

    “心悠为此辗转反侧,为此托了阿爹多番打听侯爷的消息,因为侯爷离心悠是那般的遥远,心悠便知能绞尽脑汁,觅求靠近侯爷的机会了。”

    “直至有一日,阿爹托人送去的画像,听闻侯爷收下,并且邀心悠去浮山桥之上仰望日出,听得此事,心悠喜不自胜,但京中都传言侯爷轻浮浪荡,说我见到侯爷可能会失落,让我不能对侯爷上心……”

    顾淮晏安静地立在她对面,面色温沉,听得很细致。

    王心悠的音色带着含羞,但这含羞之中又有着无法自抑地轻颤:“心悠自从与侯爷那一日接触过后,便是觉得侯爷是心思细腻之人,温雅谦逊,全然不是京中流言所传的那般,侯爷真的很温柔,根本,根本不是世人所说的那般。”

    “那一夜侯爷救下了心悠,就更加让心悠沉沦了,侯爷一身浩然正气,公正纯直,但心悠并非出身名门显贵,心悠也不漂亮,也不会验尸,更不懂勘验之术,没办法成为一个仵作,遂此,侯爷不愿多看心悠一眼,对吗?”

    话至最后,也许是思念成疾,也许是知自己定会求而不得,王心悠居然缓缓落下泪来,一脸梨花带雨,顾淮晏看了她一会儿,淡声:“王小姐不必猥自枉屈。”

    景桃听到了王心悠的哭声,轻轻柔柔的,纤若无骨的,既脆弱又无助。

    她垂下眉眸,自己很少会在顾淮晏面前哭,她不是很轻易坠泪的人,记忆比较的清楚的一次,是在被人塞入木箱沉海的那一回,在极为幽暗逼仄的空间,晦暗得几乎不能见光,她与顾淮晏不得不面对面紧依相偎,那时顾淮晏伤势严峻,在死生未卜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与她调笑,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当真把她急哭。

    她记得,顾淮晏是用手揽住她的腰,揽入她入怀,另一只空置的手,用指腹缓慢拭去她的泪,而并非像现在这般,客气又疏离地提醒对方不要将自己的喜欢跌入尘埃里。

    王心悠咬紧着自己的嘴唇,唇色泛着孱弱的白,“心悠听闻过南方有一种鸟,名曰?雏,非梧桐不栖,世人没法用罗网缚住它,侯爷对心悠而言,便是这般存在,侯爷不会为谁所栖留,也不会为情所缚,京中诸多闺门女子相继为侯爷折戟沉沙。

    “遂此,心悠是不贪的,只愿侯爷收心悠做个填房便好。”

    “你说过了,?雏只栖在梧桐之上。”

    很突然地,顾淮晏接话了,让王心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视线朦胧,忍不住追问:“这般说来,?雏自南方飞回北方的征程之中,是否寻到了梧桐?”

    “?雏只是先人庄子的作喻,用以反讽惠子之猜疑,它并不真实存在于世。”

    马车之中,景桃蓦觉忍俊不禁,王心悠不是在跟顾淮晏诉诸心意吗,怎的开始讨教起古旧典故了?

    王心悠对这个正儿八经的答案当然不死心,妄自问道:“所以,?雏终其一生也无法歇息了,是吗?假若它不曾存在,那么梧桐也可能是为虚妄之物。”

    “你说的也许在理,但是,”顾淮晏不知想起了什么,嗓音温和平静,“假若本侯是?雏,那此生已有注定的归属,世间能缚住我的、决定我归属的,有且仅有『梧桐』。”

    不知是不是景桃的错觉,她隐隐约约地感觉顾淮晏的视线看了过来。

    王心悠原地呆怔了老半晌,完全没有预料到顾淮晏竟会说出此话,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世间的女子,谁会如此有幸,成为侯爷的『梧桐』呢?”

    说着,王心悠又怕答案让自己弥足失望,抢先说:“横竖不可能是心悠,是吗?”

    说着,失魂落魄地垂下了脑袋,抬起手腕掩面而泣,湿糊而潮热的泪,顺着她的指缝滑落出来。

    顾淮晏面容毫无波澜,马车旁的侍卫前来打算把王心悠拉回去。

    王心悠蓦地思及了什么,抬起脑袋,指着马车的方向,眸色尽是求而不得的怨艾:“侯爷的『梧桐』,难道是那个景姓仵作吗?”

    “这个人身份卑贱,无财无势,是个经常触碰死人的女子,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侯爷衷情于此?”

    王心悠的声音变得尖锐,仿佛一柄森冷的寒刀,把岑寂的雪氛劈砍得四分五裂,这让景桃袖袂之下的手缓缓绞紧、收拢,呼吸也跟着放轻了许多。

    她等着顾淮晏的答案,但最终没有等到,因为王心悠的父亲苇爷急冲冲策马赶来了,女儿在武安侯面前无礼泼撒,这名声若是一传了出去,别说武安侯是否会赐罪,就连王心悠自己也自身难保,定会招致诸多流言与非议。

    苇爷一边把哭哭啼啼的女儿架回了马车之上,一边对着顾淮晏点头哈腰地道歉,恳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怀这些事情。

    那一辆马车很快驱策走了,府门面前很快恢复了一片平寂。

    景桃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马车的?柿北唤伊丝?ィ?恢还墙诜置鞯氖稚炝私?矗?斓骄疤颐媲啊

    “小梧桐,下来罢。”男人的语调一贯散漫,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眸色里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有且仅有她一人。

    景桃听罢,先是微微诧异,没反应过来,但回过神后,她已经伸出了手去,与男人温热宽厚的掌心相握。

    “是不是都听到了?”他问。

    景桃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又很困惑地朝着顾淮晏问道:“听到什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