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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到这边找掌柜的。”秦卫打好水，提了起来，“走吧，我来挑。”
到了厨房，等秦卫把水倒进水缸，看着张若说道：“走，去问问掌柜的，怎么回事。”
王厨娘也察觉出他们有事情，倒没有出声阻止。
张若点点头，她也想问问，刚才那个郎君说掌柜二十两银子就把她卖了的事情。
绮雯正在绣堂隔壁的独立书房与染布的小管事商量布匹存货。
看到秦卫和张若的时候笑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张若两眼无视其他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种姑娘家被调戏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并没有太多遮掩扭捏，眼中有泪也显得她落落大方。
那个小管事目露诧异，瞟了一眼绮雯就低下头去。
绮雯的表情从轻松变得震惊和气愤，最后怜惜地擦去张若脸上的泪，“若若是我不好，他是的咱们一个老主顾的儿子，这次是他父亲扔他来谈生意的。我从没说过什么二十两银子的话，他从绣堂离开的时候，正好绣娘有事，我就没抽身去送他，没想到他是个这样的畜生！此事我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张若慢慢止住了泪。
“多谢掌柜的。”
“哪有什么谢，都怪我，他说要看看绣堂里的情况才肯订货，我没多想就带他到后堂了，还好秦账房来了，不然……我就愧对你了。”
秦卫微微摇头：“我原本是来找您对一笔单子的，恰好见到。”
说完还从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账本，绮雯认得，这是单独记录大单的册子，秦卫做事稳当，大单子的账册都会单独写一个册子。
绮雯：“那你跟我来，若若你先去跟着王厨娘做饭，那个公子哥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张若点点头离开了。
那个小管事也找了个借口走了。
出了屋，小管事安慰张若道：“没事啊若若，你这事儿我帮你保密，你……你就当被狗咬了一下。”
他有个三岁的女儿，想到张若的事情，心情有些复杂，他的女儿以后肯定也是张若这般活泼可爱，遇到这种人渣子那就是毁了一辈子。
那人渣子……
“他是怎么跑到后井去了，那个方向又不是出大堂的……”
张若垂下眸子，摇摇头，“不知道，兴许是走错了，当时没有人送他。”
“他小厮不记得路？”
“他没带小厮……”
小管事叹了口气：“哎，若若啊，你就记住我的话，只当被狗咬了一口。他是老主顾的儿子，想来掌柜的也就讨回来点银子……报官对你更不好，而且多半也是赔银子。”
有钱人都是这一套，拿点银子就了事了。
张若抽了一口气，“谢谢大虎哥。”
“没事没事。”
说完就从另一条道走了。
*
七月，午后的太阳晒得让人眩晕。
屋里放着冰块，依然觉得热，小孩子爱动弹，玩一会儿就出了许多汗。
魏舒叫人又端来一大盆冰。
今儿个初三，绮雯要来送账本。
以往都是早上送来，今儿个却迟迟没来，也没叫人送个信来。
魏舒尝了一口冰粉儿，里面的西瓜块冰凉，心里的燥热压了一些下去，好受多了。
外面的小丫头说，门房上报有人来，细问，她又不知道是谁。
反正不是她认得的绮雯。
秋丽只好去接。
“公主，是曲满，我已经带他进来了。”
魏舒看了一眼秋容，“你等会儿要亲自端茶。”
秋容脸红，可魏舒的命令她也不敢不从。
“见过公主。”
“起来，坐。”
“谢公主。”见到秋容亲自端来茶水，曲满刚坐下去又站了起来，“多、多谢秋容姑娘。”
“公主交代的事情，我查过了，根据秦卫做的账册来看，并无不妥，属下推测是定价过高，买的人少，故而铺子的布匹不像幽兰居的眼影那般被平头老百姓接受，富商和官宦人家多些。”
魏舒觉得不通，“那我利润不应该更高吗？为何每月的盈利还不如幽兰居？”
“属下看了账册，买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到现在几乎都是老顾客，这跟每个铺子的经营手法相关，不过从秦卫说的那些以及他的账册来看，确实没有问题。”
“好，另一件事呢？”
“那个去了清雅布庄的郎君，因为没有名字，属下倒真是找了许久，是西市做茶叶生意的韩家五郎君。此人就是一个纨绔，不堪重用，韩老板让他开始学做生意那就……扶不起的阿斗。”
“此人，好色？”
之前魏舒叫曲满查此人的时候，没有说缘由。
曲满愣了一瞬，又连忙点头道：“好色，常常留宿青楼。”
魏舒让秋容把库房的血燕拿出来，给曲满认认。
曲满辨认后说道：“公主，左边的是正常血燕，右边是加了木芒草的血燕，两盒都是上好的货品。”
这个结果与纪医师说的分毫不差。
“那你可知承恩侯夫人的娘家，在做血燕生意的？”
曲满想了想说道：“不是她娘家，是侯夫人的妹夫，康家十郎在做燕窝生意。他有点关系在南越，那边一出好货，就会给他留，但他家明面上卖的燕窝，没有您手里这个层次的，大概都留给侯夫人做人情了。这种有市无价的东西，送礼最有面儿。”
难怪魏舒让秋容去打听这种血燕的商家，打听了一圈都没人。
魏舒：“秋容招呼曲满尝尝这个冰粉。”
秋容：“是。”
曲满一脸欢喜地跟着秋容走了。
魏舒：“秋丽，布庄那边给张若说一声，让她有事就去找秦山，暂时别来递消息了。”
秋丽：“是。”
魏舒喝完碗里最后一点冰粉，放下碗就开始逗三个小布丁，现在四郎最淘气，看什么都新鲜，到处爬。
一抱起他，他就去扯魏舒的耳环，魏舒之后把耳环取下来给他玩儿。
四郎拿着玩了一会儿，忽然就放进嘴里，魏舒吓得抱起四郎就开始海姆立克急救法，耳环很快吐了出来，四郎吓着了，哭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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