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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该庆幸，这个麻烦终于不用再纠结了。
随着血液一点点充满袋子，顾北北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能不能把空调温度调高些？”
医生看了眼血袋量度，狠心道，“请您再坚持一下，冉小姐大出血，需要的血量有些大。”
顾北北点点头，闭上眼睛，顿时天旋地转的。
过往那些画面像放电影似的一一浮现在脑海，然后随着血液再一一排出体外。
戏中人，看得见开头，猜不到结尾。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唤她。
“多按压一会儿，要是再出血，那边有棉球。”
顾北北点点头，却见护士极快地转过头。
她不解，望向干净的玻璃，里面映着一张苍白无比的脸。
不用上妆，都能演港片里的僵尸。
是挺吓人的。
她刚想起身，肚子却突然一阵绞痛。
顾北北嘴角忽地掀起一抹得逞的笑，悲凉却狠戾。
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垂下眼眸，擦身而过的瞬间，男人冰冷声音响起。
“会有人跟你联系离婚的后续事宜。”
顾北北盯着地上某处，短暂的停下脚步，声音虚弱。
“我们两清了吧？”
萧北寒将手，背在身后，薄唇轻启，“是，你可以滚了。”
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顾北北拼命挺直脊背。
“萧北寒，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话落，她迈开步子，逃一般地离开。
萧北寒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空的厉害。
明明他赢了，为什么一点点愉悦的感觉都没有。
心脏像被万只蚂蚁啃食，麻木褪后，细碎的疼痒一波波袭来。
萧北寒狠心地背过身，手指死死拢住，手背上一片斑驳血痕，血肉模糊。
之后的不久，保洁清扫，烦躁地盯住输血室外窗沿处的血迹，嘴里骂骂咧咧。
谁这么不长眼把血弄的到处都是！
劳动力再廉价也不能白嫖啊！
顾北北打车去了最近的公立医院，刚踏进医生办公室，下腹就剧烈绞了下，然后一股热流顺着细白的长腿滚了下来。
“血！”随着小护士的一声惊呼，顾北北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
一周后。
顾北北看着别墅里的不速之客，眉眼浸着冷意。
白梦不以为然地勾着嘴角，笑容异常得体。
“这是离婚协议，关于财产补偿，里面有具体的说明，萧太太，不对···”
“···是顾小姐，您仔细看一下。”
因为口误，白梦看着顾北北，歉然地笑了一下，随后又道。
“萧总吩咐了，关于钱的金额，您随意填，算是这十个月的精神补偿。”
顾北北当没看见她眼底的挑衅，冷着脸，也不矫情，直接拿起笔，在那张支票上画了好几个零。
白梦在对面觑着，挑了下眉，拿出印章盖下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嘲讽了句。
“短短几个月就能赚到这么多钱，顾小姐下半辈子可以躺平了。”
顾北北盖上笔帽，声音挺冷的，“只要萧北寒能看得上你，你也能躺赢，何必羡慕别人。”
白梦噎了下，瞬间卸掉伪装，看向顾北北的目光变得厌恶无比。
“你真的很让人作呕，明明什么都没有，偏偏一副藐视万物的清高模样，顾北北，你连灰姑娘都算不上，灰姑娘还有个有钱的爹呢，你算什么东西！”
顾北北拿起支票，妥帖地收在包的内格。
“我是什么都没有，但也不会选择轻易妥协。”
她垂下眸，神色染了丝晦暗，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当年的事，我确实欠你一句抱歉，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换做我，会勇敢地站出来指证那群禽兽。”
白梦“呵”了一声，语气不屑，“指证？”
她恶狠狠盯着顾北北，“他们一致口径说我收了钱卖淫，如果我不担下所有罪行，我爸的公司就会彻底破产，顾北北，如果不是你为我强行出头，我不至于那么难堪！”
顾北北掀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下，“所以他们欺负你，怪我喽？”
白梦咬着唇，竟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怪谁？
在她被那群禽兽欺负的时候，只有顾北北敢站出来呵斥，那一刻，白梦心底是感恩的。
只是后来事情偏离轨迹，情绪需要发泄口，顾北北就成了罪恶的源头。
如果不是她报警，把事情搞大。
或许，萧北寒就不会用同情的目光警告那群禽兽“适可而止”！
白梦眼里的光淡了下来，她拿出夹在文件里的机票，对顾北北说。
“你走吧，萧总不想看见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梦走了。
顾北北拿起那张机票，时间是后天，目的地是国外。
风吹进来，眼睛忽然有些干涩。
她抬手揉了下，才拿起手机拨出一串数字。
虽没有备注姓名，却频频出现在通话栏那行。
行李早在她从医院回来那天就收拾好了，现在所有手续都交接成功。
后天的飞机，时间倒是很充足。
顾北北去了银行，宙宇集团彻底发声明开除了她。
何熙找高层闹了好几次，无果后也要跟她一起辞职。
被顾北北熊了一顿，才安生下来。
银行卡里的余额还是之前工资剩下的，还有30万，她都给取了出来。
带着一摞现金，直接存进顾思柔的银行卡里。
那一晚，她住在了顾思柔那里。
夜晚很静，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洒下来，一室清辉。
低低簌簌的交谈声，直到天空尽头泛起鱼肚白。
顾北北起身离开，就在她推门而出的时候，顾思柔呜咽地喊了声。
“姐！”
顾北北顿了下，没有回头，“好好的。”
顾思柔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
她坐起身体，用手背狠狠抹去，脊背下意识挺直，对顾北北喊了句。
“你也是。”
就在顾北北离开的瞬间，她猛地提高声音。
“我准备复读一年，姐，我长大了，别担心我。”
顾北北身子一震，随后欣慰地笑了出来，不再说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
东边泛着红色，阳光懒洋洋的。
顾北北抬眼看了下时间。
还剩下不到24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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