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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晰地知道。
她不爱哭，只是萧北寒让她有了哭的权利。
萧北寒拉着顾北北的手，狠狠皱眉。
女孩手指纤长，白皙的皮肤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瘦削的过分。
“顾北北，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咳咳···”
他嗓子发痒，没忍住又咳嗽了几声。
顾北北不敢哭了，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萧北寒也不接，恨恨审视着她，“好不容易把你喂胖，短短几天，你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
顾北北垂着眸，沾着泪珠的睫毛掩下，心虚地想要遮住眼底的黑眼圈。
萧北寒抬手撩了一下她又长又卷的睫毛，嗤道，“掩耳盗铃！”
顾北北也不争辩，视线落在萧北寒起皮的薄唇上，举着杯子，“医生说，可以少喝点水。”
萧北寒手指微微蜷了下，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上，“你喂我。”
顾北北自然是察觉到他视线所及之处，眸光微动，举起杯子，浅浅抿了口。
不敢看男人直白的目光，将唇印了上去，轻轻地将水渡了过去。
起皮的唇因为水的滋润，没那么干燥了，可萧北寒的心里却燥了起来。
他刚想做点什么···
顾北北就撤开了身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好点没？”
萧北寒脑子里的车都开上高速了，诚实的摇头，“更糟了。”
“？”
他拉着她的手感受，顾北北瞬间怔了下。
她抿着唇，隐忍，“你别闹！”
“那好了以后可以闹？”
顾北北看了他一眼，沉默。
萧北寒微微上扬的嘴角一点点地垂下。
她没说，但他却懂了沉默背后的答案。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顾北北没有勇气跟萧北寒对视，转了话题。
“我把床帮你摇下来，睡一会吧，多休息才有利于身体的恢复。”
萧北寒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神色肃穆，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半会儿，他问：
“你会离开吗？”
顾北北帮他塞被子，动作顿了下。
“今天不会。”
她强调了，今天！
萧北寒认命地闭上眼，“那就好。我想睡会。”
顾北北坐在病床前，目光灼灼，“我守着你。”
“嗯。”
萧北寒没睡着，顾北北却先他一步进入了梦乡。
她趴在萧北寒手边，手指还勾着他的，好像这样，才觉得心安。
萧北寒有些后悔，没让她睡到床上来，至少能睡的舒服一点。
他想摸摸她头顶的小穴，却腾不出手来。
他偏了偏头，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然后延伸到瘦削的肩头上，那里微微凸起，划出清晰的弧线。
他没想到，顾北北会为了他，熬成这样。
明明心里有他的呀！
陆琛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缱绻画面。
舌尖抵着腮，他暗骂自己干嘛没事非要找虐！
萧北寒身体底子好，在icu睡多了，这会儿也是不困，紧紧锁住顾北北的目光，听到声响，不舍得移开。
在看到陆琛辰的时候，目光瞬间充满了厌恶和警惕。
陆琛辰被气乐了！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压低了声音，丝毫不顾及病人的伤势，肆意嘲讽。
“苦肉计都用上了，没出息！”
萧北寒向上蠕动几分，嫌弃地掀了下嘴皮，“爸爸乐意，没事就滚蛋，别耽误你爹养伤。”
陆琛辰压住想打人的冲动，“再偏一公分，你就得在天上看她改嫁了，这么多年，你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吗！”
萧北寒抿唇，淡声，“我有分寸。”
陆琛辰斜斜瞥他一眼，“呵~你的分寸就是如果死了，我一定会在你祭日那天给你烧盒我跟顾北北的喜糖，谢谢你的成人之美。”
萧北寒漆黑的瞳仁瞬间腾起一抹杀意，“敢动她，你试试看！”
陆琛辰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
“刀眼无情，命都没了，你跟谁耍横呢！”
萧北寒收回目光，神色竟有些凄凉，没再说话。
陆琛辰饶有兴致地打量片刻，“噗嗤”一声轻笑出声。
“这样都留不住人？”他顿了下，“可见你之前干的事有多狗！”
他跟萧北寒都是经过训练的人，遇到危险，不用大脑发出指令，身体都会下意识做出最有利的反应。
没有人傻到会正面用胸膛挡刀，那不是身体最原始的反应。
除非···
是故意的！
萧北寒烦躁，“你闭嘴！”
陆琛辰无聊地晃腿，“我闭嘴了，难道爷爷就会看不出来？真被捅傻了？”
萧北寒无力地盯着天花板，说实话，那一刻，他就想着怎么能留下顾北北。
他很少做事会这么不周全，可见，确实被逼到了绝境。
陆琛辰看热闹不嫌事大，接着补刀，“本来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被你摆到明面上，还是最坏的那种，爷爷容不下她的。”
萧北寒扯了扯嘴角，神色哀凉，“爷爷是容不下她，不过她没打算留下。”
陆琛辰似乎被这个答案愉悦到了，声音里多了几分真诚，“你真可怜！”
他微顿，紧接着又幸灾乐祸，“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活该！”
要不是手被顾北北牵着，萧北寒一定跳起来打他！
你才活该呢！
活该单身！
陆琛辰怕顾北北醒来，敛了笑，难得正经道，“寒寒，我做不到你这个样子的。”
萧北寒目光投来，他不躲不避，“所以，我放弃！”
彻底的放弃！
萧北寒嘴角提起，神色极度不屑，恨不得“嗤”到陆琛辰脸上。
“你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放弃个毛线！独角戏还唱出感觉来了，滚滚滚，别耽误老子养伤！”
陆琛辰想起在村子里顾北北看他的眼神，坦荡地没有半分旖旎之色。
萧北寒说的对，他从来都没入过场，他们俩的感情戏，是他自己入了戏。
可惜，
自始至终，他都不是戏中人···
陆琛辰站起身，他决定提前退场，虽然整理好心情，但还是没有勇气看到顾北北醒来，面对他时的眼神。
纯粹的，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混蛋！
但是他嘴上却不能输，“你下次把自己作没了，我一定会在你坟前，放结婚进行曲，告诉你，我是怎样牵着新娘进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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