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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在坊市间行走着，目光不断的四下扫视。
虽然以前也很热闹，但和如今却不太一样。
以前的热闹，大多是来买丹药的商贩、武者。
而如今，人虽然多了，丹药店铺的门前人却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而且很多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团，隐隐凑在一起，一副拉帮结派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
丹武门的弟子多了。
以往江阳城中也时常能见到丹武门的弟子。
不管内门外门，总要采买、消遣。
然而此时街上的弟子却并不是来消遣放松的，反而面上都隐隐的有着几分紧张，紧盯着那些三五成群的人。
坊市还是那个坊市，热闹还是热闹。
勾栏的姑娘们依旧在挥舞着花绢招揽生意。
但多了一丝淡淡的......剑拔弩张的味道？
秦墨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走进勾栏。
脑海中闪动着一段话。
【丹者，药之所成也】
【丹之品性从药】
【药有灵，丹亦有灵】
【故而灵药出，灵丹现】
【药王出，则方圆百里，丹王亦现】
......
这是‘天蚀丹经’上的一段话。
大概的意思是说，药材和丹药冥冥之间有某种联系。
丹药并不只是单纯的由药材制成的物品而已。
甚至说，当某个地方有药王出世的时候，在附近炼出的丹药品质都会有所提升！
药王很好理解，毕竟药材品质、年份不同，药效也不同。
有些稀有的高品质药材，千金难求，传说是相当于天材地宝的存在。
但秦墨一直以为，这段话只是故弄玄虚而已。
毕竟这种书籍什么的，总喜欢描述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来提升自己的逼格。
可如今看来，似乎不然。
山洞内丹童们炼制出更高品质的丹药的概率变高了。
仔细回想起来，从四个月之前，黄瘦子炼出中品丹药就不对劲了。
秦墨翻找着从原身继承来的记忆。
山洞里十几年的岁月中，所知道的丹童炼出中品以上丹药的次数。
屈指可数！
丹武门只是教给了他们最粗浅的炼丹方法。
放入固定的药方，只能炼出几种如青灵丹、止血丹、醒神丹之类最基础的低阶丹药。
按照他们的方法，只有极小的概率可以得到中品以上的这些丹药。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黄瘦子成功了。
而且，不止一次！
难怪他会敢说要给紫苏赎身！
平日里听丹童们聊天，这似乎也不止黄瘦子一个人成功了！
而且四个月来，越来越密集！
如今就连小蛮都成功了！
这让秦墨不得不怀疑天蚀丹经上的那段话了。
这丹武山本就盛产药材，如今恐怕真的要有药王出世！
“啊！秦爷讨厌，捏疼奴家了！”
身旁娇嗔响起，秦墨回过神来，手掌松了松。
想的太过入神，都忘了自己已经在勾栏坐下了。
“抱歉，走神了，我再帮你揉揉。”
“嗯~这样会大小不一的！”
秦墨定了定神，低头看去，微微一愣。
今天自己身旁的竟然是紫苏。
刚刚走进勾栏时一直在想事情，随手拉了个姑娘。
没注意到竟然是她。
秦墨不免想起了黄瘦子。
一个丹童，一心想要给一个小姐赎身，最后为此身死。
多少有些黑色幽默。
黄瘦子活着的时候秦墨从来没有碰过紫苏。
坐在一起喝酒听曲都没有过。
虽然和黄瘦子算不上朋友，但毕竟是认识的人，没必要当着别人的面选别人喜欢的姑娘。
秦墨没有那种特殊的癖好。
可没想到黄瘦子死后自己第一次来勾栏，就意外拉到了紫苏。
“秦爷，这可是您第一次要奴家呢，要不要......”
紫苏倚靠在秦墨身上蹭着，哼出软糯的鼻音，一根手指轻轻的在他胸膛上画着圈。
秦墨叹了口气。
“不了，你帮我也揉揉吧，最近肩膀——不是那里——嗯，算了，没事，手法不错，来，用衣服稍微遮着点，人多。”
授人以柄之后，秦墨再度陷入了沉思。
‘连山洞里的丹童们炼制出高品质丹药的概率都提高了。
那丹武门的那些长老、弟子之类的，肯定也是如此。
所以，恐怕丹武门早已知道有药王要出世。
而这个消息......恐怕也藏不住。
毕竟丹武门那么多人。
如果那个所谓的药王真的如同传说中一般珍贵。
那其他门派肯定不愿就这么让丹武门轻易得到。
哪怕是在他的地盘上。
江阳城里那些三五成群的人，怕就是别的门派来的探子之类的吧？
丹武门，恐怕得有一场动荡了！’
秦墨丝毫不关心丹武门。
甚至若是覆灭了他还会拍手叫好。
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丹武门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大规模的门派争斗，怕是也会波及到他们山洞中的这些丹童。
而且很显然，不管是丹武门还是来犯的其他门派，谁也不会把他们这些丹童当回事。
秦墨拍了拍下面唇唇欲动的紫苏。
“好了，不用再进一步了，不然得加钱了。”
紫苏讪讪的爬起身来，“秦爷真是的，来这儿也不玩个通透？”
秦墨倒是也想玩个通透，但这个地方的人们卫生习惯显然没有前世现代社会到位。
对于许多疾病的认识可能也不那么清晰。
不过，天蚀丹经上也有祛病防毒的丹方，要不回头自己炼几枚再来玩......
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秦墨丢下几枚赏钱，离开了勾栏。
在城里转了一圈，再到坊市时面上笼了黑纱。
他走进了一间药材铺，立刻便有小厮迎了上来。
“客人您要点什么？”
“你们这的丹炉可否租用？”
小厮微微一愣，药材铺自然也有丹炉。
实际上很多店铺都是药材、丹药一同售卖的。
只不过，却很少遇到有人要租用丹炉的。
“可以是也可以......”
秦墨再不言语，抖出一张纸条。
小厮连忙接过，按着上面拿了药材，引着秦墨来到药铺后面。
很快，药材一一备好，秦墨也拍出了一两半的银钱——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如今秦墨的全部资产，大约也就二十余两银子。
但这钱，不得不花。
小厮走后，秦墨深吸一口气。
集中注意力，开炉点火。
天蚀丹经的每一个字他都已经滚瓜烂熟。
此时要炼的，正是与丹武门每月发给他们的相似的蛊虫解药。
动荡将至，秦墨决定先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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