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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再降价，每天的收益连十个大钱都没了。
而且对方不用缴纳三成的银钱，天然成本就比秦墨他们少了一大截。
降价，肯定是降不过对方的。
只能先硬挺着了。
秦墨收摊往回走，转过最后一个弯，来到棚户区的小路上时，皱起了眉头。
前方，自己住的小院斜对面。
那个前几天来收每月保护费的男人靠在墙上，伸长了脖子往小院里张望着。
看到秦墨回来，他也毫无顾忌，毫不掩饰的打量了秦墨两眼，转身走了。
秦墨走到院门前，低头看了看。
院门前的积雪上有几个明显不属于自己或阮清澜她们的脚印。
门板上方的一点积雪上，有几个明显是手指扒在上面压出的痕迹。
秦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打开门，默默拿出扫把扫了扫自己门前的积雪。
看了看一旁，顺带将老褶子门前的雪也扫了。
刚扫完，老褶子的房门打开了。
秦墨拱了拱手，“前辈，新年好。”
老褶子手中捏着烟杆，神色复杂的看着秦墨。
“那家伙在这附近晃悠了一天了。”
秦墨默然，点点头。
“多谢前辈提醒。”
老褶子看着他，忍不住又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他长海门既然每月收了钱，那就不能乱来，还得保证我们这的秩序，有人乱来他们得处理，这是‘规矩’。”
秦墨依旧是点头，“多谢提醒。”
说完，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褶子看了看自己门前被打扫干净的积雪，又叹了口气，望向天边。
“这世道，难啊......”
接下来的日子，秦墨看到了好几次在院门外晃荡的那个男人。
老褶子说的确实有道理，按‘规矩’，长海门收了钱就不能乱来。
不然的话，只会激起普通人的反对。
这样一来，就算普通人无法撼动长海门，但对长海门也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秦墨觉得未必每个人都‘讲规矩’。
......
又一个多月之后。
城西的市集上，秦墨收起摊子。
整理好包袱，并没有比早上来时轻多少。
一旁的许老板也是唉声叹气的收拾着，时不时向着斜对面投去愤恨的目光。
这一个多月来，那个武者靠着更低的价格，已经逼走了大部分卖丹药的摊子。
如今还在苦苦支撑的，只有秦墨和许老板。
现在秦墨一天大概只能赚上二十枚大钱左右，基本已经到了维持小院里四人生活的极限。
他的内心有些犹豫。
自己是不是应该拿些品质更高的丹药出来卖？
秦墨观察过那个武者卖的丹药，如果他没有藏拙的话，炼丹的水平应该是不如自己的。
如果自己把品质更高的丹药拿出来卖，问题自然就不存在了。
正思索着，那个武者路过了秦墨和许老板身前。
斜睨了他们一眼，不屑的笑了一声，大步走了。
“妈的！仗着自己是武者就仗势欺人！”
许老板恨的牙直痒痒，冲着他的后背挥了挥拳头。
秦墨却陷入了沉思。
这个市集上不是没有过其他武者摆摊。
但大多摆上一阵就走了。
毕竟作为武者，哪里找不到饭吃？
远的不说，长海门和飞鹤帮都在吸纳人手，对于武者自然是欢迎。
再不济，去有钱人家当个护院什么的，不也比在这摆摊强？
可是这个人却仿佛心无旁骛的在这个市场上摆摊，而且尽力要挤走自己这些人。
难道正准备在这小市集上好好发展，弃武从商？
秦墨深表怀疑。
拎着包袱，一路回到小院。
刚刚打开小院的院门，一旁老褶子的房门也打开了。
秦墨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老褶子叹了口气，道：“那几个狗东西今天又来了，还叫了门，不过姑娘们没搭理他们，他们叫了一会也就走了。”
秦墨眉头微微皱了皱，对老褶子表示感谢之后走进了院子。
进到小屋之中，小蛮和玲玲在帮着做些简单的家务。
阮清澜正在准备晚饭。
虽然她依旧板着一张脸，但是能看出眼底还有几分紧张。
端着菜的手也微微有些发抖。
秦墨没说什么，坐下吃饭。
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
秦墨从贴身的地方拿出一个小瓷瓶。
打开瓶塞，倒了倒。
两枚暗红色的药丸滚落出来。
前些天自己又成功的炼出一枚三日必死丸。
现在有两颗，这样的话，可以酌情使用一颗。
保持身上至少要有一颗的储备，以防万一。
“如果那个家伙真的不讲‘规矩’，那也只能请他消失了。”
......
闭门炼了三天丹之后，这天又是摆摊的日子。
秦墨拎着包袱，缴纳了二十文大钱的摊位费，在老地方坐下。
“许老板早啊。”
“呵呵，秦老弟早啊！”
秦墨有些意外，多看了一眼许老板。
只见今天这个中年人的面上笑呵呵的，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要知道自从那个各种丹药都卖的武者出现之后，他一直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许老板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神态藏不住，主动对着秦墨说道：“秦老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倒出两粒丹药在手掌上，递给秦墨。
秦墨微微扬了扬眉毛，是两枚上品丹药。
算不上很珍贵的品种，但比一般的低阶丹药价格要贵了好几倍。
而且，上品丹药和同品种的下品丹药相比较，药材的成本差距不会过大。
这样一来，利润空间就很可观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武者没有卖过这种丹药！
许老板收回手，一脸得意。
“想不到我许某人四十多岁炼丹技术还能有所精进，天不亡我啊！”
秦墨：“恭喜许老板了。”
许老板拍了拍秦墨的肩膀。
“秦老弟，别灰心，你比我年轻，更有进步的机会！若在炼丹上有什么不懂的，大可来问问老哥！”
秦墨谢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声。
“许老板这样，会不会太惹眼了一些。”
他呵呵笑道：“我可是老老实实按规矩交了摊位费，三成的营收也没少给，每个月更是要交一两银子的保护费。
我规规矩矩的，也没做错事，他能怎么样？还能乱来不成？”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瞪了斜对面那个武者一眼。
见他如此，秦墨也就不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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