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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确会炼，天蚀丹经上那些毒性霸烈的毒丹他还练不了。
但一些功效没那么强的简单毒丹他还是可以炼制几种的。
甚至在这次动手之前，秦墨都想过投毒的可能性。
只是可惜，徒有毒药没有投毒的途径，似乎也没用。
只是他一时想不通，阮清澜为什么好好的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面前的美妇再次沉默了下来，可是目光却一直盯着秦墨。
这与之前大相径庭。
在三个多月前那次秦墨近乎冷酷的夺走了她家传的珍稀药材之后。
阮清澜一直都是避免和自己直接面对的，更别说这样单独的相处了。
过了好久，秦墨被阮清澜盯的都有些尴尬了。
问道：“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
阮清澜忽然又开口了，声音很轻。
“你其实从一开始，根本就没给玲玲喂毒药，对不对？”
秦墨一怔。
第一个反应是，‘她怎么知道！’
第二个反应是，‘小蛮！’
第三个反应是，‘尴尬了！’
阮清澜依旧盯着他，“而且，后来你分明也可以下毒，但你并没有这么做，对不对？”
愣了一会之后，秦墨努力板起脸。
“你在说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主意，如果你不想你女儿出事的话！”
然而看着秦墨板起来的严肃面孔，阮清澜却忽然笑了。
这一笑如春风化雪，凝结了几个月的坚冰仿佛也吹化了。
秦墨看着愣了愣。
下意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从未见过她这样笑过。
从把她们母女从医馆带出来开始，也不过是偶尔见到她微笑而已。
更别说最近这段时间了，面对自己几乎一直都是板着脸。
哪怕是过年那两天，也不过是面色稍微柔和一点。
可此时阮清澜的笑靥却格外的轻松愉快。
笑过之后，阮清澜忽然又红了脸，眼神躲了躲。
道：“今天晚些时候，本来我都快急死了，可忽然一下子全都想通了。”
秦墨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想通什么？”
“想通了，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有给玲玲喂什么毒药，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秦墨刚想张嘴说什么，阮清澜飞快的说道：“我已经问过小蛮了，她......没有否认。”
秦墨感觉自己被卖了。
想了想，还是挣扎了一下。
“小蛮她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
阮清澜笑着看着他，道：“可是，你今天一天都没有给玲玲‘解药’！”
秦墨脑海中顿时‘嗡’的一下。
失策了！
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每天早上都是给玲玲一颗壮骨丹让她吃下去。
一开始为的是给她们母女俩建立一种玲玲身上的毒药很厉害必须每天吃解药压制的观念。
一旦让她们深信不疑之后，自然就比较好控制了。
这大半年的时间持续了下来，也一直没出什么问题。
可是原本自己的计划是昨晚解决掉赵彪，结果因为长海门掌门的存在，拖到了今天早上。
又因为想要处理尸体，自己在外面守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回来。
这一下，就完全错过了今天给玲玲吃‘解药’的时间！
阮清澜笑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准备好早饭，却迟迟不见你过来吃。
我有些担心，就来敲你的门，结果发现你竟然不在。
当时我就慌了，因为我知道玲玲每天早上都要吃解药的。
你不在，我也不知道你把解药放在哪，又或者是随身带着。
所以只好在你房间里翻找了一下。
但只找到了许多常见的壮骨丹，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丹药。
我忽然想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每次给玲玲吃解药的时候，都是背着我，或是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跟本不认识解药长什么样，也不敢给玲玲乱吃。
我只好出去找你，去了市集，去了买食物的地方，城西几乎都转遍了，也没有找到你。
我又担心两个孩子独自在家，又赶了回来。
整个白天，我都是忧心忡忡，焦急不已。”
一双美目轻轻的横了秦墨一眼，似乎是在说‘都是你害的’。
她接着说道：“一直到傍晚，我才渐渐开始有些疑惑。
按照你之前跟我们说的，这个毒药很厉害，一天不吃解药就会发作。
但是直到傍晚，玲玲都一点事都没有。”
秦墨默然，自己每天给她吃的壮骨丹就跟前世小孩常吃的钙片差不多。
少吃一天当然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是一个大夫，我一整天都在给玲玲把脉、检查，可是她除了自己有些紧张之外十分的正常。
甚至到了晚上犯困自己主动要求要睡觉了。
实际上，我每天都给她检查，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玲玲的身体一点事情都没有，甚至个子还窜了不少。
联想到在你房间看到的许多壮骨丹，还有你每次喂‘解药’时都避开我的视线。
我就猜......其实当时在山洞里，你喂给玲玲的就不是什么‘毒药’。
后来我把这个猜想说给小蛮听，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阮清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秦墨的双眼。
“我说的，对吗？”
秦墨目光闪躲了几下，最后叹了口气。
人设崩塌了啊！
确实在这段日子当中，他有大把的机会给玲玲喂下真正的毒药的。
但玲玲毕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不管是什么毒药，哪怕定时给予解药，也都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而且从这么长时间的表现来看，自己控制她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没必要祸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秦墨索性放弃了解释，挤出一个狰狞的表情。
“那又如何？反正我想要杀死你们，也只是一念之——”
他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卡住了。
一个温软的身子靠了过来，忽然抱住了自己。
发丝拂过，脖子痒痒的。
一缕幽香钻进鼻子，心痒痒的。
凹凸起伏，身子也有些痒痒的。
阮清澜轻轻说道：“我打听过了，你之所以不放我们走，是因为城东更乱，对吧？
所以，谢谢你......
以及......对不起。”
千言万语，最终浓缩成这几个字。
......
秦墨的小屋门外。
裹着外套的小蛮趴在门缝上，瞪着一只眼睛张望着。
她嘴巴咧着。
“嘿嘿，不枉我半夜爬起——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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