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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灵依旧是那副装扮，一身褐色的褂子，胸口绣着小小的滴血梅花。
两条长长的双马尾拖在身后，脚腕和辫绳上绑着金色的小铃铛。
身上斜挎着一个小包。
不过一年过去，少女的身材倒是又饱满了几分。
她背着双手，上下打量着秦墨，又看了看这座小院。
“?喙你带来了吗？”秦墨直入主题。
虽然眼前是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姑娘，但他并不想和血梅香这个组织接触的太多。
虽然看起来是个‘讲规矩’的组织。
但实力没有可比性，讲不讲规矩，还不是对方说了算。
颜灵从斜跨的小包里掏出?喙，冲着秦墨摊开手掌。
“喏，你看！我可是很有诚意哒！虽然你这是个小单子，但我还是亲自赶来了！”
说着，她又叹口气。
“业务员跑点业绩不容易啊！”
秦墨看了看，点了点头。
这只?喙比阮清澜他们祖上留下来的还要更大一点。
看起来应该能够八到九份的药材量。
“那你呢？用什么筹码？”颜灵问道。
秦墨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屋。
说道：“先坐下等一会吧，估计还要点时间。”
一边说着，一边在石桌旁坐下，给颜灵倒了一杯茶。
闲聊了两句，秦墨问道：“对了，你们卖不卖武学功法？”
颜灵捧着茶杯，点点头。
“卖啊！当然卖了，你是想要化劲功法暗劲功法还是入劲功法？”
秦墨微微一愣，“还有不一样吗？”
“当然啦！武学功法也有高低之分啊！
低阶的功法你练出花来最多也就入劲，高阶的功法才有入化劲的可能。
而且这其中还有分别呢！
同样是能入化劲的功法，有的想入化劲十分艰难，可能千八百人去练不一定能练成一个，还得用各种外力辅助。
而真正的顶级功法，则是路线明确、练法清晰，也不需要借助外力辅助就可以练到化劲。”
秦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功法也有高下之分。
像什么长海门乾帮之流，大概率是没什么好功法，估计练到暗劲就到顶了。
而且一个帮派那么多人，还就只有一两个暗劲。
颜灵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啦！我说的是指功法的内容！
不是说顶级功法就一定能练到化劲！更重要的是个人的天分和努力！
不管练的是多顶级的功法，化劲宗师都是少数！”
确实，就像前世一样，同样的一套教材，有人上清北，有人家里蹲。
再顶级的功法，关键还是看个人怎么去练。
“那这些功法的价格呢？”秦墨问道。
一听可能有生意，颜灵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哎呀呀，你早说有这方面的需求嘛！我就带几本来给你参考参考了！
嗯......不过这个东西各大宗门都是敝扫自珍，高阶功法我们也不多，低阶的倒是一大把。
如果只要能够入劲的功法，普通一点的，大部分不超过五十两！
而且品种繁多，任君挑选！”
秦墨扬了扬眉毛，这倒是便宜！
以他如今的资产，都能买上几门！
“暗劲功法嘛就要贵一点，价格大概从一千两到几万两不等。”
秦墨一惊，“这叫‘贵一点’？”
颜灵摊摊手。
“一门暗劲功法，练得好了都足够拉起一个小帮派啦！”
秦墨想想也是，几千两银子对于长海门之流似乎也不算什么。
当然，建立一个帮派也远远不是只靠一门功法而已。
“至于化劲功法，那就是从几十万两开始上不封顶咯。”
秦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数字太大，以至于内心毫无波动。
“那你们那里，有没有那种......比较奇特的功法？”
“什么奇特的功法？”
“比如......能汲取对手生命力什么之类的？”
颜灵有些好奇，“哦？你还听过这样的功法？”
秦墨随口道：“跟别人闲聊的时候听过，他说是听说书先生说的，我说肯定是瞎编的，那家伙非说说不定真有呢。”
“原来是这样。”颜灵歪了歪脑袋，笑道：“不过打听消息也是要收费的喔！”
随即她又微微蹙了蹙眉，一只手指点着下巴。
“嗯，不过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得回头询问过我们组织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之后才能给这条消息定价。”
秦墨喝了口茶，“哦，要加钱啊，那没事了。
我就随口一问，不知道就算了。”
正在这时。
秦墨小屋的门打开了。
阮清澜双手是血，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
盘子上是两颗血糊糊的人体内脏。
正喝茶的颜灵看了一眼，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的不住咳嗽着。
她一双大眼睛意外的盯着秦墨。
“你竟然要用女武者的肾脏交易吗！”
秦墨点点头，“对，货真价实的明劲女武者肾脏。”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信你摸摸，还热乎着呢。”
颜灵有些惊讶，她原本还以为秦墨会用银子来交易。
毕竟相比而言，给出的报价中或许银子是最容易的。
不过，肾脏更好，血梅香不缺银子。
“你等等，我验个货！”
说着，颜灵跑到小院外自己骑来的马边上，从挂在马身上的小包里掏了掏。
再跑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些长长短短的工具。
接着，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这么用这些工具捣鼓起了那颗血糊糊的肾脏来。
秦墨挑了挑眉，她这一脸认真的模样宛如一个用人体做实验的疯狂科学家之类的角色。
“你还会医术，检验器官？”秦墨好奇的问道。
“当业务员什么都得会一点，很难的！”
过了一会，颜灵放下工具，蹙起了眉头。
“嗯，是明劲女肾不错，不过，这都太衰老了呀！”
秦墨面色不变，“你又没说，你报价的时候只说了明劲女武者的肾脏一颗，我这还有两颗呢。”
颜灵苦笑，“这样的两颗，还抵不上正常的一颗呢！”
秦墨摊摊手，“那是你没说清楚。”
颜灵想了一会，塌着肩膀叹了口气。
“唉，大意了大意了！”
实际上，她当时都没想着秦墨会拿出肾脏来，满心觉得大概率是银钱，报价的时候也就没那么细致。
她皱着眉头，看着秦墨，“那个，你能不能再加一点啊？加点银子也好啊！”
秦墨扬起眉毛，“你没说清楚难道是我的错吗？”
“是是是，顾客怎么会错呢，肯定是小女子我的错啦，但你看看，这两个肾脏品相也太差啦！”
两人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让颜灵又拿了几件金银首饰，加起来差不多价值一百多两银子的样子。
秦墨看着颜灵从马背上拿出了一个特殊的小盒子，里面似乎是洒满了某种药粉。
“唉，亏了亏了，没想到大老远跑一趟做了桩亏本的买卖，这下车马费都得我自己垫了，还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扣我的业绩......”
颜灵一边嘟囔着，一边将那两颗血糊糊的肾脏装了进去。
和那些金银首饰一起，塞到马背上的行囊里。
她回过身，冲秦墨摆摆手。
“好了，那么，钱货两讫，交易结束！以后有需要再联系我吧！”
秦墨点点头，“好，慢走。”
“记得有好东西也可以卖给我们哈！”
颜灵骑上马背，挥挥手，伴着清脆的铃铛声和不着调的小曲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转弯处，秦墨低头看了看。
手中是一枚跟自己手掌差不多大的?喙。
深吸一口气，五指收紧。
这下，可能真的是最后的几次机会了！
......
几场秋雨之后，吹来的风一阵寒过一阵。
江阳城里的树叶在几天之内发黄、凋谢。
街道上无人清扫，落叶铺满，再慢慢散发出腐败的味道。
长海门已经乱了阵脚。
在城内暴力的抢夺已经引起了反弹。
他们不得不派更多的人来暴力镇压。
此消彼长之下，丹武山上的人手便少了，乾帮重新获得了喘气的机会。
没过几天，山上又传来一个消息。
之前长海门剿灭飞鹤帮时，那个投降长海门的暗劲大师上演了梅开二度。
带着一批长海门的弟子转投了乾帮。
被拖在江阳城里主持局势的郑长海气的吐血三升。
很快，长海门退出了丹武山，重新缩回江阳城。
乾帮乘胜追击，一举奠定了胜局。
这来来回回将近一个月过去了。
自此，在药王出世的一年之后。
江阳城和丹武山的乱象终于稍稍平歇了下来。
只是恐怕谁都没有想到。
最后获胜的不是曾经占据了整个江阳城的长海门，而是那个乾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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