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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子上的锦盒，是上次没有送出去的生辰礼物，南海明珠。
他静静的看着那锦盒许久，最后自嘲的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实在是荒谬，也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世子。”门外忽的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进来。”
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走了进来，顺便关上了门，隔绝了与外面的联系。
男子单膝跪在地上，“世子，查探清楚了。洛安城知府赵胜银和京城翰林院翰林学士有密切的往来。”
话落，起身将怀中搜集过来的信件放在了夜寻面前的桌子上。
“翰林学士祖籍乃是洛安城，与赵胜银是远房亲戚。依着书信的往来，大致判断是三年前开始有往来的。”
“而三年前，正是赵胜银升任知府的第二年。这三年赵胜银多次收受贿赂，利用职权欺压商贾得好处，一半的钱财都落入了翰林学士的手里。”
“而有人想要上告赵胜银甚至上禀京城，都是被翰林学士动用关系压下了。翰林学士受贿的金额，达到五千两黄金！”
夜寻看着面前的信件以及受贿的明细，双眸幽暗阴鹜，一丝温度都没有。
他记得，翰林学士在朝堂之上多次带头弹劾大长公主，上奏皇帝收回先帝曾给大长公主的兵权以及内库大权。
夜寻：“翰林学士，该是活到头了。”
暗卫道，“世子的意思是？”
夜寻将一封又一封的密信烧毁，烛火的光辉倒映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温色，反而阴冷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翰林学士每月初一都会和夫人一起去华盛寺上香祈福。明日便是初一，他会遭遇强盗，人财两失。”
暗卫当即了然，“属下明白。”
他从前算是清流，只遵循律法与皇帝之命，手上干干净净。即便是沾染了鲜血，也只是罪人之血。
可如今，为了殿下，他愿意将双手沾满鲜血，只为她能平安顺遂，甚至看自己一眼。
只要是伤害殿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他自己。
翌日，夜寻正打算奉皇命启程前往西州，便在后院的月门后面见到来回来禀告的九幽阁暗卫。
“处理干净了？”夜寻问。
暗卫摇了摇头，“属下正打算扮作强盗杀翰林学士，还未打算动手便看见一批蒙面人冲了出来，将翰林学士一家全部刺杀。”
“那些人杀人的手法，属下觉得和南衙禁军有些相似。”
夜寻双眸半眯，“可看清了？”
“不会有错。那些人手段极为利落，比起北衙禁军不知高强了多少倍。而那些人也一样，抢走了翰林学士的钱财，伪造成杀人夺财的表象。”
南衙禁军，乃是德阳大长公主麾下。
能让南衙禁军暗杀朝廷大臣的，也只有大长公主一人。
看来，他查到的，她也查到了。
远在江南，处理了在她地盘上生事的人。
“知道了，你退下吧。”
?
一个月后，西州，大将军府。
“那是什么人啊？怎么如此大的阵仗？”
“谁知道呢？这里可是开国大将军的地盘，何人敢如此大的阵仗在这里招摇撞市？”
“你们看那马车上面的灯笼，上面那个字是不是柠？听说那德阳大长公主也受邀参加秦小公子的弱冠宴了。”
“看来就是她了！这整个南境，谁不知道被誉为南境明珠的大长公主字柠？真是气派啊！”
倒也并非是这些百姓夸大其词，此番姜柠前往西州，带了八千神机营候在城外驻扎。
进城的，便只有一百将士随行。
姜柠一进入城内，便有人上前恭敬的迎了上来。
“下官参见殿下，殿下金安。我们大将军说百般招待不如家宴，是以请殿下入住大将军府。”
这寻常都是住在官驿的，只是此次来为了秦征的面子来的人不少。
不论是驿站还是官驿，都是鲜少再有空房。
一来是为了尊重，二来也是怕人太多吵了公主。是以才将人迎进了大将军府。
左右大将军府极大，较之京城的德阳大长公主府都不差许多。住下几个客人，那是再轻松不过。
“公主殿下，大将军如今正在军营，估算着时间得晚上才能回来。您舟车劳顿先休息一番，下官先告退。”
姜柠微微颔首，转身看着屋子里面的摆设，雅量高致，倒像是用心准备的。
茯苓将东西放下，春姚则是走到了姜柠的身侧，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殿下，京城那边已经料理干净了。”
春姚乃是公主府司丞，也是姜柠的近身女官。是以她从来不做一些伺候人的活。
姜柠淡淡颔首，“听说这西州的风土人情较之京城与江南很是不一样，你们俩陪我去街上逛逛吧。”
她从未来过西州，此次也算是第一次。
似乎是因为秦大将军的小公子弱冠宴的原因，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满满都是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姜柠不想引起轰动，是以干脆穿着自己最普通的衣裙，脸上带着面纱，饶有兴趣的逛着。
茯苓便是最纯真的小孩子心性，此刻蹦蹦跳跳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的不得了。
“小姐，您瞧这个，这个面具像不像张大人？”
姜柠：.......
那面具脸颊鼓鼓的，眼睛的地方眯成一条线，当真是像极了御史台御史大夫。
这小丫头。
茯苓嘿嘿一笑，转身要将面具放回去，却忽的哎呀一声。
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人，两个人都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那被茯苓撞倒的人似乎脚下不稳，狼狈的栽倒在地。
茯苓心中一惊，立即将面具放了回去，想要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可却奈何被那女子后面的侍女给扶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看见撞到了你，你没事儿吧？”茯苓连连道歉。
那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无法遏制的怒火，“你瞎了眼睛不成？撞到本小姐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姜柠微微颦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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