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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太妃心中惊惧，可是看着姜柠来还是装作嚣张不害怕她的样子。
姜柠美眸半阖，如冬日破冰深潭，冷寒无温。隔着牢房的门，静静的看着她如跳梁小丑一般。
“为何要这般做？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她声音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没有敬太妃想象中睚眦目裂，如今这幅样子倒是让她有些弄不清所以然。
她应该是知道了，所以才问自己这番话。
可既然知道了，为何如此淡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敬太妃摇头否认。
姜柠看了一眼狱卒，“将门打开。”
那狱卒不敢拒绝，当即乖乖顺顺的将门打了开来。
姜柠顺手将他别在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敬太妃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抵到墙根的时候吞了口口水，防备道，“你、你想做什么？你还敢私自动刑不成？”
姜柠没有说话，手起刀落，匕首插入了她的左肩上。
“啊！”一声惨叫。
姜柠捂住了她的嘴，听着她呜咽的声音，如毒蛇一般的阴冷声音传入了敬太妃的耳朵里。
“本宫没心情与你周旋，为什么，为什么要毒害本宫的母后？”
话落，姜柠松开她，任由她滑倒在地捂着胸口浑身颤栗。
狱卒看见这副场面不由得心中惊惧。
半晌，敬太妃缓了过来，忽的笑了起来。好似想起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癫狂。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要你母后死了，我便是皇后！”
当时的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就是她的地位最高。只要皇后死了，她便是最有可能成为继后的人选。
只可惜，先皇却从来没有选继后的心思。以至于她筹备了那么多年，却还是一个妃位，如今的太妃。
姜柠脸色呈现病态的惨白，唇色半点血色都没有，似乎因为气血攻心，便是颜奕给她的药方都压抑不住。
五脏六腑钻心的疼。
敬太妃见着她这副模样，疯了一般猖狂笑着。
“你和你母后都是一样的贱蹄子，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却能坐上皇后之位，还让皇帝那般宠爱，凭什么？！”
“一个病秧子，却能稳稳地将皇后之位握在手里。我和她虚与委蛇装作姐妹情深，不过也是想要让她对我放松警惕！”
只是可惜，太可惜！
她死了，自己还是没有坐上皇后的位置！
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就连这小贱蹄子，都要抢走她女儿的一切。
若非她被送到江南，自己也要将她除了！
否则她的妍儿就不会千里迢迢去和亲，过的那般不舒心。
“只因为你的私心，所以你便毒害我母后。既是如此，让你那般轻松的饮下一杯毒酒去死，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敬太妃想要往后躲，可却没有地方可躲。
“你疯了吗？没有皇上的旨意，你敢私自杀了一个太妃？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姜柠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带着高位者惯有的强大气场，压的敬太妃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本宫所做所行的，便是王法。本宫不会今日就杀了你，那样也太便宜你了。”
姜柠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不知你可否听过人彘？”
敬太妃心里咯噔一下，眸中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姜柠声音平静，“本宫会亲自将你做成人彘，不过会保留你这双眼睛。本宫要你亲眼看着，看看你的母家，你的九族，是如何被本宫一一灭门的！”
敬太妃愣住，只觉骨寒毛竖，看着眼前明艳至极的女子，好似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鬼。
若不是恶鬼，岂会有这样恐怖的行径？
人彘？
她虽未曾见过，却也听人说起过人彘有多么可怕。
把人的手掌与脚掌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
这种酷刑，即便只是听到，都让人汗毛竖起，恨不得即刻去死。
姜柠回首看向门口瑟瑟发抖的狱卒，“将吴氏绑在床板上。准备铜、喑药和砍刀。”
狱卒吓的魂都要飞了，可是想着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狱卒，若是不听她的，怕是自己这条命也要丢了。
太妃她都敢杀，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狱卒连忙跑了出去准备着，似乎是因为惊恐过度，一段路足足跌了十多次才终于离开了地牢。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
“啊！！！”
“姜柠，你不得好死！”
“你这疯子，唔.....”
夜寻刚刚从宫中回来，一路上都在回想着刚刚从皇帝口中知晓的事儿。
只觉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中了奇毒命不久矣。
夜寻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想要迫不及待的去见姜柠，却在刚踏入御史台便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以及最后的呜咽声。
他心中胆惧是姜柠受了危险，不顾形象的朝着地牢跑去。可却见到眼前景象的那一刻，愣住了。
地牢内满是人血的腥锈味，地面上是被砍断的四肢。不久前见到的衣着华贵的敬太妃，此刻却没了四肢，被做成了人彘。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看着满身是血神色空洞平静的姜柠，心脏骤然起伏，心疼的厉害。
夜寻走近，擦去她脸颊上的血迹，“殿下受惊了，臣带殿下回府休息。”
门口瑟瑟发抖的狱卒心中惊惧，这到底是谁受惊了？
大长公主像是受惊的样子吗？
刚刚那一番行径，面无表情的将人做成人彘，比起世子的行径都要可怕。
姜柠身上脸上被溅的满是鲜血，半阖着双眸睥睨看着生不如死的吴氏，低沉阴冷的笑声从惨白的樱唇中吐出，嘲弄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那一双深眸眼底，尽是阴郁以及骇人的戾气。仿佛深渊一般，要将人拉下地狱。
‘母后，是儿臣无能，让她苟活了这么多年。’
‘不过母后放心，等到儿臣彻底为您报了仇，一定会送吴氏下去见您。’
夜寻看着她满含戾气的神色，没有厌恶、没有害怕，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告诉她这件事儿，让她这般痛苦。
或许，他该秘密处理了吴氏。
“殿下。”他声音如泉水涓涓细流，在炎炎夏日里，让人如沐甘泉。
暴躁阴戾的空气中，霎时多了几分温和之意。
姜柠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浑身竖起的城墙终于无力倾塌。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夜寻稳稳的将她打横抱起，眸中满是心疼。
他扫了一眼门口的几个狱卒，“今日之事明日若传出去一个字，小心首身分家。”
那几个狱卒立即跪倒在地，“属下不敢，定然守口如瓶！”
夜寻这才抱着姜柠离开了御史台。
月色之下，朝着离之较近的威远侯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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