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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计过我、算计过秦锦、算计过姜允、也算计过浔阳王。可唯独傅离是个例外。”
“你为了他不惜给姜妍跪下，我早该知道的，我在你心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为什么就只对我这般狠心？”
“为何可以反反复复的利用我而没有半点愧疚？”
“为何！”他几近咆哮着，却也认清了事实。
最后一根稻草随着姜柠刺给他那一剑彻底消失。
“夜镜安是你心中月光，那傅离呢？傅离在你心中算什么呢？”
姜柠沉默，须臾她轻声应道，“他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夜寻闻及此言忽的笑了起来，眼泪几乎都笑了出来。
有的时候他真恨，恨自己生了这样一双眉眼，和那该死的夜镜安如此相像。
姜柠认识了他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他失去理智的样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被逼到一定境界可以平静的处理这些事儿，可是眼下看着夜寻歇斯底里的样子，她却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要如何办才好。
姜柠沉默许久，长出了一口浊气，“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便没有什么好瞒你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九幽阁与南衙禁军纷纷震惊不已。
原来竟是真的。
陛下当真只将首辅大人当做夜二公子的替身。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到头来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好笑，甚至从前厌恶他的一些禁军都觉得他此刻可怜至极。
姜柠眉眼低敛，“可夜寻，除了我的爱，其他的我什么都给你了！”
夜寻嘴角轻扯，红着眼，“可我一无所有。”
姜柠身子一怔。
“所以你就这般伤害夜镜安？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只是活着回来了！”
夜寻嘴里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笑的人头皮发麻，“天太冷了，穿的再多也没有用。”
“什么？”姜柠没有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夜寻走到她的身边，脸色惨白无温，“我的意思是，无所谓了。我会自己去刑部，陛下要杀要剐，随便吧。”
话落，绕过她离开了原地。
姜柠回身看向他的背影，冰冷麻木的脸上好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过。
吴凯旋突然跑了进来，“陛下，首辅大人晕过去了。地.....地上满是血！”
姜柠那一剑，刺的可是他的心口！
这时，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匆匆的赶来。似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不免心里惶恐万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请安。
“参见陛下。”
姜柠立即道，“吴凯旋，你立即带着孙太医将夜寻送回威远侯府。”
吴凯旋得了令立即道，“是，陛下！”话落直接拉着太医院之首的孙太医离开了原地。
“今日之事，谁敢传出去半个字，杀无赦！”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齐声道，“是，陛下!\"
姜柠匆匆的带着太医院的太医进了东安阁，整整一.夜都没有睡，一直守在床边。见着那些太医又是诊脉又是施针，又是连夜询查医术，却没有一个人能说清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中了什么毒才会口吐黑血一直都不醒。
姜柠熬了整整一.夜，双眸满是血丝，沉声问道，“还是检查不出来吗？朕要你们有何用？”
一众太医顿时跪倒在地上，李太医神色转了转，沉默许久终于抬头开了口。
“陛下，夜二公子中的毒，好似是血蛊！”
“什么？”
李太医硬着头皮道，“微臣年轻时曾游历过，耳闻过这种蛊毒。听说这种血蛊这么多年并不完善，是以没有解蛊的办法。”
“一般都会在犯了大错的人身上下这种血蛊，以此来试验改良。而炼制这种血蛊的，一般都在边境处的深山或者村子里。”
“微臣曾经听说过这些人会在战场上找没有死的幸存者，带回去用来炼制蛊毒。也许夜二公子，便是被这些人带回去当做试验品了!”
姜柠心里咯噔一下，“那之前为什么没有查出来？”
李太医摇了摇头，“微臣也不知。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压制了蛊毒，让微臣等没有看出来，以为二公子除了肋骨断裂没有别的伤。”
“那可还有治？”
“无解，至多一个月性命，至少或许就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
姜柠脸白的不像话，双目紧紧看着夜镜安，眸中满是震惊。
春姚见着她这般模样，“你们都退下吧。”
一众太医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姜柠的神色，须臾立即都退出了这氛围压抑至极的东安阁。
春姚也跟着出去了，将门关上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人，却最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她自幼便跟在陛下身边，是亲眼见证陛下和二公子相处之人。那般美好的夜二公子，却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当真是让人唏嘘。
当年陛下便险些走不出困境，若是再来一次，陛下该怎么办才好啊？！
她思及此重重叹了口气。
“姚姐姐？”
春姚听见有人叫自己，立即朝着声音的来源瞧去，却见是满面疲惫担忧的青竹。
她回首看了一眼紧闭的东安阁，须臾迎着走了过去，将他挡在了外面，“你怎么来了，是威远侯府出事儿了？”
青竹点了点头，着急道，“可否再请几个太医去侯府？孙太医说世子好似被伤到了心脏，怕是醒不过来了！可我不相信，可否请姚姐姐在请示陛下，再派几个太医前去？”
春姚拧眉愣了一下，“太医刚刚都已经回去了。”
话落，她摘下自己腰间的令牌，“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去太医院，他们会跟着你去侯府的！”
青竹未作犹豫，立即拿过令牌飞奔出去。
春姚回首看了一眼紧闭的东安阁，陛下如今这样的心情，再经不得刺激了。
这件事儿，不能告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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