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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告的视线从在场人身上掠过。
对上他视线的人纷纷移开，不敢与之对视。
苏娇月尤甚。
因为晚会里关于程菀的流言，都是她说出去的。
即便不是她说的，也是她诱导的。
他们找不到证据的，说的人那么多。
苏娇月安慰自己。
厉之隽收回视线走到程菀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安分点！”
听出他让自己不要惹祸的意思，程菀撇撇嘴。
“我去露台吹吹风。”程菀摆摆手，她向来不喜欢参加什么宴会，本以为角落没啥事，结果来了一群找麻烦的。
现在还是换个地方好了，反正有厉之隽的警告，也没人敢过来打扰她了。
然而事实证明，就是有人不知死活。
一个满身酒味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看到程菀，口里喊着“宝贝”就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程菀转头，对上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这男人醉酒是装的。
是冲着她来的。
“啧。”
程菀抬手扣住男人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折。
“啊！”男人发出杀猪般的痛叫。
“贱人！”男人大骂，他没想到看起来纤瘦的女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心里恼火至极，“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呵。”
嗤笑一声，程菀修长的腿狠狠踢出，高跟鞋的鞋跟直击男人下三路。
“啊！”
这一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承受不住。
男人双手捂着自己的下身蜷缩在地，痛得额头上全是冷汗。
大厅里的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围了过来。
“这不是厉总的女伴吗？”
“地上这个男人是谁？好像没见过。”
“好像和厉总的女伴认识……”
男人还惦记着尾款，忍着痛要去抱程菀的腿，“小，小菀，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不能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就抛弃我啊！你忘了，你要钱，我就把自己全部的钱给你。就连你来a市，也是我给你买的车票……”
“说完了吗？”程菀笑盈盈地看着男人。
这要是z组织的人在这儿，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烦了。
男人没想到程菀会是这个反应，愣了愣，“小菀，你……”
“既然你说我来a市的车票是你买的，那你总该知道我的身份证号吧？念一念？”程菀从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冲男人扬了扬。
男人表情僵住了。
围观的人也，“……”
死都没想到，程菀会拿出一张身份证让人念身份证号。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毛病——在一起多年，还给人买车票，身份证号总能记得吧？
很显然，躺在地上护着下三路的男人不知道，不仅不知道，他连身份证号开头数字都蒙不出来。
到这里，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男人就是故意找程菀的麻烦。
“是你们邀请的人？”
随着这句话来的，是伯品的人。
他们打量了男人一眼，确定不是熟识的脸。
领头的开口，“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男人哪里来的邀请函？
他蜷在地上装死。
“谁带进来的，你们能查清楚吧？”厉之隽看着伯品的人，神色很冷。
领头的背后渗出一身冷汗，“能。”
他指挥其他人把男人带走，又向程菀和厉之隽赔礼道歉，这才离开。
人群中，苏娇月看着这一切，恨得咬牙切齿。
失败了。
程菀这个贱人！
在晚会上接连被打扰，程菀也不想待下去了。
“厉之隽，什么时候能回去？”
听到程菀直呼厉之隽大名，围观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整个a市，面对厉之隽时，谁不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厉总？
别说a市了，就是整个z国，也少有人能直呼厉之隽大名的。
毕竟，厉氏真正的名字，是锦宸寰球国际集团。
z国第一，世界前十。
出乎他们意料的，厉之隽只是淡淡道：“走吧。”
竟真的听了程菀的话，现在就离开。
从伯品庄园出来，王勤和李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程小姐，直接送您回苏家吗？”王勤问道。
“去大排档。”程菀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饿。”
从下午到现在，她就只吃了晚会上的一些糕点，吃多了又腻，再加上一直有人打扰，她根本没吃几口，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现下已经是深夜，正是大排档生意火爆的时候。
李叔开着车进了城，就能看到街边很多人围着一张小桌边吃边聊天，很是热闹。
当然，也很是人挤人。
随意挑了一家，让李叔停下，程菀下车。
关上车门前，她想到什么，撑着车框问厉之隽，“一起吃点不？我请客。”
这次“盗贼”的赏金，加上上次的，她手里也有几十万了，请个客也算答谢厉之隽护着自己了，虽然她也不需要。
但是好意嘛，总要领的。
“厉总他不……”
“嗯。”
王勤是知道自家总裁的性格的——冷漠自持，不喜人多，尤其是赤膊汗气泛滥的地方。
而大排档，全部踩雷。
然而，厉总答应了。
王勤眼神悚然地看着厉之隽，厉总该不会被人掉包了？
看出王勤的想法，厉之隽也没解释，开门下车。
程菀又招呼李叔和王勤，“走啊，一起吃。”
大排档，肯定要人多，吃起来才有意思。
李叔和王勤都看向厉之隽，得到其首肯，才下车往大排档走去。
“老板，十串羊肉串，十串牛肉串，烤鸡翅和五花肉都来点！再加一打啤酒！”程菀挑了个靠边的空位坐下，熟练的点菜。
“你们要吃啥，自己点。”
厉之隽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此时沉默不语。
王勤和李叔都来过，点了自己喜欢吃的。
啤酒最先上来，程菀利落地启瓶倒了一杯酒，“今天谢谢你。”
“你是我带出来的。”厉之隽淡淡道。
他带出来的人，他自然要护着。
不过程菀动手的招数，看似寻常，却透着一丝熟悉。
厉之隽皱眉，还有停电前后……
程菀当然知道厉之隽在怀疑自己什么，但是她并不在意——她要是真让厉之隽扒出什么来，她也就不叫s了！
没一会儿，他们点的东西就上齐了。
程菀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真香！
自从来了a市，她就没来过大排档了，整天不是琢磨着就是琢磨那，真累。
还是美食ｙｙｄｓ！
坐在程菀旁边的厉之隽见她吃得那么香，犹豫了一下，也拿起一根串尝了尝。
虽然是吃串，但他举手投足间，净是优雅。
好像他现在坐的不是大排档，而是什么高级餐厅，他吃的也不是串，而是各种珍馐。
程菀吃串的空隙瞥了他一眼，赞叹一句秀色可餐，然后继续撸串。
王勤和李叔本来因为厉之隽在还有些拘束，但是很快也融入了这种气氛，大口吃起来。
“别光吃，喝！”
程菀给三人倒啤酒，笑眯眯地，“撸串没有啤酒就是没有灵魂！”
“哈哈哈……”李叔哈哈哈大笑，摊手，“程小姐，我真喝不了，我还要开车呢。”
闻言，程菀有些遗憾，但她也确实不想一会儿自己走路回去。
“那你俩喝吧。”她把杯子推到厉之隽和王勤面前。
厉之隽看着面前的液体，犹豫了一下，拿起喝了一口。
劣质的酒味在口腔炸开。
他微微皱眉。
程菀拿起一根串塞进他嘴里，“吃！”
又焦又嫩的羊肉裹着椒盐、辣椒末在口腔掀起另一场风暴。
两相混合下，好像烟火气的具体化。
好像……也不错。
厉之隽又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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