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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我和哥哥能出去找同学玩吗？你不是说新年第一天可以随便出去玩吗？”
若若向来是闲不住的，这回加上闻怿轩在一旁说话，更是肆无忌惮。
“好，路上小心点，要跟紧哥哥哦。”
辰姜眯了眯眼睛，毕竟大年初一头一天，她是万万不能生气的。
这边和司机交代了几句，这才送两个孩子离开。
“今天你得一个人在家吃午饭了，我有个长辈要拜访一下。”
闻怿轩没有提要去哪里，辰姜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毕竟能够称之为他的长辈的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新年第一天的日子。
多半是要去看望闻老夫人了，她自然不去，现在闻怿轩也不想在她和若若面前提到那人。
毕竟有裴元的一层关系在，有些东西还是放不下的。
但是闻怿轩不一样，再怎么说，闻老夫人都是抚养他长大的人。
“刚好，我也出去一趟，那我们就各自请便吧。”
辰姜摆摆手直接转身回房，关于闻家的事情，她是越少掺和越好。
闻怿轩凝眉看着人走远，这才回头看向管家。
抬手轻轻一动，管家立马会意，出去备车送人一气呵成。
辰姜站在二楼的高台上，看着下面的动静，始终一言不发。
她有些自私，若是闻家老夫人那天没有抢救过来，她是否也会对闻怿轩原谅许多。
很快，她摇了一下头，让这样的想法赶出去。
什么时候，她开始对生命有些漠视了呢。
......
闻怿轩来到疗养院的时候，闻老夫人早已睁开了眼睛。
医生和闻怿轩解释了完毕，无非是老夫人意识清醒，但是身体已经承受了太多，以后不能下地，得一直在床上待着，直到终老了。
“我知道了，多谢。”
他对医生道谢，顺便让管家把带来的礼物分发了疗养院照顾闻老夫人的医生和护士。
玫夜打开大门，让闻怿轩进去，他守在门口，等着里面的谈判结束。
“你来了。”
“奶奶好，新年快乐。”
“快乐吗？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快乐吗？”
闻老夫人能够说话，但是身上依旧还插着各种塑管和仪器。
她自然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若不是因为曲承欢，她也不会有今天。
“她人呢？”
闻怿轩眉梢一动，心知老夫人问的人是曲承欢，但还是故作疑难的样子。
“奶奶问谁？”
“当然是曲承欢那个贱人，我养了她那么久，最后落到这样的下场，她怎么能好死？”
她咬牙切齿，恨不能亲手送人上路。
“她投案自首，又自杀了。”
闻老夫人沉默一阵，目光骤然变冷。
“自首？”
“是，她说出了当年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奶奶指使她的事情。”
“她就是个疯子，她的话能信吗？”
闻怿轩一笑，想到曲承欢临死前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他也似乎感觉到曲承欢的心情，或许死亡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至少不会像是今天的样子一般，被老夫人这样对待。
“您现在的身体，法律范围内是执行不了的，医生说你的神志还算清醒，不过已经全身瘫痪，不能下床了。”
他知道老夫人的骄傲，也明白当老夫人醒来的时候，也表示了老夫人会想尽办法离开人世。
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这样活着。
闻老夫人动了动眼珠，对于闻怿轩的话，她深信不疑，以为他在这样的事情上，根本不屑骗她。
“所以你才来看望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祖孙两个都是精明人，薄情加上心狠，有些客套话，甚至都没有必要说。
“是。”
“哼，你倒是为了她做到了极致，闻家现在是你说了算的，说到底还是我失策了，不过你永远不会是闻家最好的当家人。”
闻怿轩始终神色平淡，他对于闻老夫人的话，早已看淡，更为重要的是，他对于闻家的一切，如今已经没有那么在乎了。
“以后还有孩子们，他们会自己承担的。”
“哼，那也未必。好了，你走吧，你已经见了我最后一面了。在我离世之前，把我送出去吧，我想见见剩下的闻家人。”
“可以，不过我要一个真相。”
闻怿轩拿出录音笔，他必须要亲耳听见闻老夫人把真相说出来，关于辰姜当初的一切，以及关于裴元的死。
“我不会和人道歉的，左右我都要死了。”
闻老夫人不肯低头，对于辰姜，她宁可死，也不会和人道歉。
几分钟后，闻怿轩推着轮椅出来。
抬头看了一样窗户，外面天光大亮，阳光隐隐从云层后面射了出来。
“回去吧，安排人让老夫人去那边吧。”
按照闻老夫人的意思，她要去见见国外那几个闻家的叔叔侄子，这点闻怿轩还是答应了的。
再说，现在她的状态，就算是让她伏法，她也活不久了。
而且，那个案子，当曲承欢死的时候，基本已经完结了。
闻怿轩带着那只录音笔回了闻家，他只想给人辰姜一个交代，或许说他也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闻家客厅。
辰姜拿着那只录音笔，久久没有回神。
她早已猜到了一切，如今却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
“她那样的性子，是活不下去的，医生已经宣告了她的未来，所以她见过闻家人后，便会安乐死。”
闻怿轩小心翼翼地看着辰姜，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我知道了，这个多谢了，裴元的一切，我也知晓了，愿他在天有灵，下辈子能幸福些。”
她自然知道闻老夫人不会进监狱，因为从她坠楼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法律也要是照顾实际人情的。
“明天我要回去了，若若在你这边多住几天。”
辰姜有一个想法，她想在闻老夫人出国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但前提是，闻怿轩不在现场，毕竟有些话，只有她们两个在的时候，闻老夫人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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