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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睁开眼，对上一双暗含委屈的眸子。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司钦声音平淡，却似乎压抑着什么，眸子暗沉，里面黑暗与欲望交织。
“没有。”陈清允矢口否认，“我不喜欢他。”
司钦明显不信。
“我只喜欢他的脸。”
“……”司钦早就料到这个，但听了还是胸口一闷。
“世间美人，多不胜数。”司钦道，“你总不能每一个都喜欢。”
“恰恰相反，我每一个都不喜欢。”手指被抓住，她只好让自己贴上去，伸长腰，还是矮了一截，亲不到嘴。
用眼神疯狂暗示。
司钦假装没看到。
陈清允只好就着其下巴亲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态度，而后理直气壮的说：“我只是欣赏他们那张好看的脸而已，这并不代表我喜欢他们。”
“我只喜欢你。”
“没有感情支撑，脸会看腻，但你就没有这个顾虑。”
司钦：“我没有一张好看的脸，岂不是很快就会被厌弃？”
“……”陈清允沉默一下，“你在开玩笑吗？”
司钦沉默不语。
陈清允恨不得抓着他衣领展示自己的激动：“妈妈不允许你自卑，不允许你看不到自己的俊美，不允许。”
司钦：“……”
司钦表情有片刻的扭曲：“妈妈？”
陈清允这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眼神闪烁一下：“嘴瓢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想当我娘。”司钦语气笃定。
“没有。”陈清允大声反驳，“我是正常人，才不搞乱伦。”
“……”
沉默一下，司钦选择将话题扭回去：“你是个很花心的人。”
顿了顿，道：“连祖父都没有你风流。”
陈清允很震惊：“我何德何能能跟你祖父比，我不配。”
司钦呵了一声，又冷又嘲。
陈清允很委屈：“我真的只是看看脸，我什么都不干。”
“难道你就没有看过别的美人吗？”
“没有。”司钦回答的很坚定，他一直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
“说谎。”陈清允终于抓到他的把柄，声音超大，“你不仅看过，你还跟她近距离接触过！”
“谁？”
陈清允卡壳一下，实在记不得那人名字了。
“总之有，她很喜欢你。”
觉得不够，又补充道：“横风也很喜欢她。”
“是横风喜欢，不是我喜欢。”司钦解释，“横风做的事情，你不要安我头上。”
“就是你，我亲眼见过。”
“什么时候？”
“我走的前一天。”
司钦忽然沉默，想起了什么。
片刻后：“对不起。”
陈清允哼了一声。
“是我的错。”司钦很利索的道歉，“但我不喜欢他，你知道的。”
陈清允：“我不喜欢太子，你也知道的。”
“你不喜欢太子？”
“不喜欢这个太子。”陈清允敏锐的发现他的文字陷阱。
司钦表情未变，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并且要求道：“那你离他远一点。”
“我们本来也没有很亲近。”每次坐下中间都隔了一个司钦，这哪能算靠近。
“你不许看他。”司钦又提成要求。
陈清允沉默一瞬。
司钦：“你犹豫了。”
陈清允试图解释：“我看的不是他，我看的是那张漂亮的脸，你应该懂的，谁能不爱美人呢？”
“没有人能抗拒美人，没有人。”
司钦不说话，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陈清允却兀自心虚起来，有点丧的将自己窝成一团，恨不得躲到角落里。
“我不想对你撒谎。”她闷闷的声音传来。
司钦心头一颤，手指抚摸她的脊背，清瘦，柔韧，一路摸到头。
“我是害怕你喜欢上他。”司钦说出心底的不安，“你向来喜欢好看的人，傅雪都能因为那张脸被你厚待三分，何况是辰碎安。”
“他温和，无害，偏偏精致漂亮，是每个人都会喜欢的模样，尤其招你喜欢。”
“只是心软而已，便能不顾风险，带着他出宫，四处游玩，之后呢？”
“之后你又会为他做出什么？”
“你会为他治病，会发现治不好，于是，你会永远记着他。”
“清清，我不希望你心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男人。”哪怕是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男人也不行。
“没有。”陈清允声音闷闷的，“我不会喜欢他，我只是同情而已。”
“漂亮的东西将要破碎，终于会迎来彻底破碎的一天，我希望他在走前能拥有一段开心的回忆。”
“我只是同情而已。”
抬头，手指抚摸他的脸，眼神温柔。
“苏墨云。”她叫了一声，“你没有发现吗？他跟你很像。”
“不像。”司钦否认，心里却有些发软，主动低头将脸蹭过去。
“像。”陈清允轻笑一下，“也许性子不像，但你们经历很像。”
“不是因为你们都是太子，而是你们的经历。”
“你们同拥有来自父辈的一腔深情，以及来自兄弟间的戒备与敌意。”
“只是你比他要幸运一些，你很健康。”
“我庆幸你的健康，不然现在手足无措的就是我。”
“我只是太感慨了。”陈清允说，“辰碎安像是一个黑洞，似乎拥有满心遗憾，你又何尝不是？”
陈清允捧住他的脸：“我弥补不了你童年，也治不好你那些过往的伤痛。”
她将唇印上去：“但我想试试善待另外一个，不太幸运的你。”
亲吻，吮吸，厮磨，纠缠。
司钦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感觉有些难言的滞涩，满心压抑一朝解放，恨不得将人压死在那里。
但他又是极其温柔的，连力气都没有用的很大，于是那点冲动，化作激情，包裹这场运动。
激烈。
客栈是隔音的，但又不太隔音，好在在里间，什么声音都没传来。
但小二仍然没敢敲门，想起那两桶水，心道那两个人该不会已经开洗了吧。
不要啊，真的会发霉的啊！
满心绝望，与客栈老板对视一眼。
客栈老板也很慌。
“应当没事。”他用过来人的语气说，“一对小夫妻，白天关门太正常了，我们不打扰就好。”
“隔壁倒是可以敲一敲。”毕竟只有一个人，“你茶拎上来了吗？”
“没。”小二声音干巴巴的，“一直刷浴桶呢，给忘了。”
“哦，那我去拎。”客栈老板利索的下去，“你在这等一会儿，还不开门，就别敲了。”
打扰人家好事，要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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