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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网游之匪贼帝国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剿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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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末,大军开拔,蜂拥出城,方阵而列。

    张颌骑神骏黑马,当头而立;提丈八蛇矛,气势凌然。

    一众将官策马跟在他身后,俱都全神贯注,盯着两里外正在集结的野人大军。

    “尔等且好生观看这野人的战阵,到时候莫要慌了手脚!”

    张颌右手蛇矛一指,左手刮着下巴上初具规模的胡须,喝到。

    “哈哈哈...”众将官俱都哈哈大笑不止。

    “将军,这野人有甚战阵?不过乌合罢了,没甚看头。”

    众人都点头称善。

    “愚蠢!”

    张颌冷笑一声,道:“尔等也是经过主公*练的老兵,岂不闻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主公曾言,不要小看了任何对手,便是狮子搏兔,尚且用尽全力,更何况对面近十万大军,怎能不小心谨慎?”

    “呃...”

    众将官俱都无言以对。这都拿主公的话来说教了,谁还敢反驳?便是那平时瞧不起张颌年幼,反倒爬到头上的几人,也只是心中鄙视,脸上肃穆。

    张颌斜眼瞟见,不由嘴角一翘,心中嘿嘿直冷笑。

    “嘿,胆敢瞧不起俺老张,待会儿让这些鸟人看俺的厉害!”

    这人呐,什么地方,任何场景都避免不了勾心斗角。便是这铁血的军中也免之不了。张颌不过十七八岁,年岁小,又是初入军队,却得到李天龙赏识,后来居上,地位一窜而起,却是爬到了这些军中老人的头上,怎能叫人服气?

    于是有一部分牙门将、骑督、部曲督,心中不忿之余,就处处给张颌软钉子吃,时常搞得张颌灰头土脸,却又不好发作。

    依张颌的火爆脾气,应该是一顿鞭笞,把这些家伙打的哭爹喊娘才是。但李天龙因为早知张颌性格,细心调教了一番,才让其有所改观。

    张颌身为都尉,一军之长,自然希望完全掌控军队,那么依照李天龙所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战场立功,以实际行动折服属下,方是正道。

    不过要是有机会让这些家伙吃瘪,张颌却也不会平白放弃。

    张颌信心满满的挥舞了一下蛇矛,趾高气昂,坐下黑马仿佛也体会到了主人心境,不由甩了甩蹄,打了几个响鼻。

    太阳缓缓飞过头顶,午时,已至!

    “擂鼓!”

    张颌暴喝一声,身后立刻响起震天的战鼓声。

    ‘咚咚咚...’

    那鼓声先是缓慢沉重,接着,鼓点愈发急促,最后竟连成一片,一下又一下,声声擂在人心头,激起热血沸腾,豪气直冲天际!

    鼓声中,士兵们胸膛渐渐起伏,呼吸都急促起来,握着兵刃的指关节青白交加,一双眼睛,红了!

    野人大军听闻鼓声,顿时骚动起来,有的竟然举起木枪,呼呼喝喝,呜里哇啦对着张颌这边大叫不止。

    张颌哈哈一笑,一夹马腹,纵马来到场中,手中蛇矛平指,锋利的矛尖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银光。

    “张颌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声音暴虐狂莽,力压鼓点,传遍四野。

    野人们见此,骚动更甚。忽然间,野人中军两旁一分,露出一条缝隙,一群手握农具的野人,簇拥着几个身披兽皮,骑着野物的高大身影,来到阵前。

    当头一人,身高竟有一丈,骑在一只雄壮野牛背上,在这炎热的夏季,居然还披着一张完整的熊皮,这,是野人的王!

    野人王身侧,十个狂野壮硕的野人一字排开,俱都骑着麋鹿,手中或石锤,或大棒,兵器之简陋,不一而足。

    “张颌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眼见张颌挑衅,野人王不由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手中兽骨权杖一指场中神采飞扬的张颌,口中呜里哇啦就是一阵吼叫。

    接着,一位提着丈长黑色木棒的野人,一拳擂在座下麋鹿头顶,那麋鹿哀鸣一声,四蹄撒开,飞奔起来,直奔张颌而去。

    “吼吼吼...”

    十万野人咆哮起来,仿佛在为那野人将领加油。

    “哈哈,来得好!”张颌手中蛇矛一紧,拔转马头,便迎了上去。

    “咻!”

    狂奔中的张颌抬眼一看,只见一黑点直奔面门,心急之下,头脸微微一偏,直觉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从脸颊传来,伸手一摸,竟满是血迹!张颌背后不由冷汗直冒。

    “卑鄙的野蛮人!”

    原来,那野人骑鹿飞奔之时,顺手从背上取下一支短标枪,照着张颌魁首就投了过去,张颌一时不查,差点着了道,险些出师未捷身先死。

    “吼!去死吧,野蛮人!”

    两骑临近,张颌狂吼一声,脸上血渍衬托着他狰狞的面容,仿佛恶鬼一般。

    ‘嗤!’

    蛇矛带着张颌的恨怒,化作一点星光,带起刺耳的尖鸣声,扎向野人面门。

    ‘呛!’

    野人竟然反应敏锐,手中大棒竟沉重如山,坚硬如铁,一个横扫,就把张颌蛇矛扫偏,轻松化解了张颌凌厉一击。

    “有些门道!”

    双骑交错而过,张颌略微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胸中战意升腾起来。

    “再来!”

    张颌拔转马头,手中蛇矛舞成一片光幕,仿若一张渔网,将野人罩在其中。野人看不清虚实,一根黑棒挥舞起来,只管护住面门,凶残的眼睛紧紧盯着光幕之后的张颌,露出嗜血的狞笑!

    ‘嗤嗤嗤...’

    不过眨眼,野人下半身便被张颌捅出数个血窟窿!

    双骑交错,一合即将结束,野人突然趁着张颌收回蛇矛之际,反手一棒,就要把他打爆脑袋!

    “嘿!”张颌冷笑一声,头一低,手中长矛斜里往上一刺:“早知野人卑贱,吾怎能不防!”

    ‘呜’的一声,黑棒扫过张颌头顶,将他头盔扫落马下!

    ‘扑哧’一声,张颌蛇矛从野人肋下没入一尺!

    野人低头,看了看从胸前透出的矛尖,费力的回首看了眼张颌,口中、鼻中鲜血狂喷而出,眼中凶光消失。

    张颌嘿嘿一笑,手臂发力一震,将个几百斤重的大汉挑飞半空,手肘一退一挥,便将之头颅砍了下来!

    两合!只有两合!

    张颌便杀掉了对手!

    “将军威武!”

    两万战士狂热的看着张颌,举起手中兵刃,狂吼大叫,一个个脸色通红,仿佛要把胸中那一口气尽数挤出来一般。

    张颌掌中蛇矛滴溜溜耍了个枪花,做了个深呼吸,暴喝一声:“张颌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嗷吼!”

    野人阵中,一匹麋鹿托着一位手握巨大石锤的大汉,狂奔而出!

    “嗷嗷嗷!”

    那大汉手中巨锤狂乱舞动,一张脸上尽是怒气哀色!

    张颌感受着大汉的狂野气势,心中一凛,暗道厉害!

    这野人气势雄浑狂暴,一双石锤一看便知是势大力沉,对张颌这种喜欢硬碰硬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太好对付。

    但张颌是什么人?狂人!

    即是狂人,哪里有畏惧的道理?迎难而上,杀死对手,方是正理!

    “杀!”

    张颌牙缝里蹦出一个杀字,手中蛇矛毫不留情,直刺迎面而来的大锤!

    一股子劲风直扑面门,将张颌散乱的长发吹起,吹得张颌眼皮都睁不开!

    “锵!”

    一声清鸣,竟压住了战士们的狂吼声,张颌手臂一麻,蛇矛差点脱手而飞!

    “喝!”

    张颌虽惊不乱,右手一紧,蛇矛斜里一撤,顺势向下一拉,就要把野人开膛破肚。

    “锵!”

    又是一阵清鸣,野人锤柄一拉,便轻松挡住了张颌铁矛。

    两人使出浑身解数,眨眼功夫,交手十数次,竟是个势均力敌!

    一合,双骑交错,野人大汉竟然与先前死去的那人一般,出乎意料一锤甩出,张颌根本没有想到这大汉还来这一招,不由大惊失色,想要闪躲已是来之不及,只好蛇矛望背上一横,一式苏秦背剑,想要挡住石锤!

    “砰隆!”

    “噗!”

    张颌差点被这一锤砸下马去,幸而双腿夹得紧,否则,失去了战马,还不是待宰羔羊?然而,这一锤乃是野人尽力而为,张颌虽然挡住,却被震伤内腑,一时间头头晕目眩,胸中火辣辣的疼痛,手中蛇矛都差点脱手而飞。

    坐下黑马仿若醉酒一般,摇摇晃晃,奔了出去。幸好这一锤乃是横扫,而非直劈,否则,这黑马,恐怕难逃一死!

    “呼呼呼...”张颌看了眼鲜血淋漓的虎口,胸中怒火直冲顶门!

    “俺老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你,该死!”

    张颌拔转马头,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盯着石锤野人,一股子森冷的气息弥漫全场。

    张颌,爆发!

    “吃我一式,开天!”

    张颌怒吼着,浑身肌肉抖动虬结,手中蛇矛竟当头劈下,仿若大斧用法,真似开天辟地!

    “呼哧”

    “锵啷”

    野人大锤一横,锤身立在头顶,硬生生的挡住了张颌狂野一矛。然则*麋鹿却没那么大力气,被这一招硬生生的压折了细腿,只听见几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麋鹿哀叫着,栽倒在地!

    野人猝不及防,跟着栽倒,一只大锤脱手飞出!

    “嗤!”

    张颌赶上两步,当头一矛,硬生生将其刺死。

    杀死大锤野人,张颌并没有接着斗将,却是转身拔马回到本阵。

    “先锋骑军何在?”

    “在此!”

    数千个声音汇聚在一起,战气磅礴,直冲天际!

    “擂鼓手何在?!”

    “在此!”

    “擂鼓!”

    鼓声立即响起,仿若雨点落地,砸的空气都燥热起来。

    “先锋骑军准备!”

    “哈!”

    五千杆铁枪同时平指,五千个铁血战士狂吼而出!

    “冲阵!”

    张颌一马当先,手中蛇矛倒提而起!

    “轰隆隆...”

    这是雷震大地的声音!

    这时候,野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咆哮着,竟然没有防守,一拨又一拨,彷如飞蛾,仿若浪潮,奔涌而来!

    “骑军!”

    “破阵!”

    张颌怒吼一声,五千骑军即刻改变阵型,以张颌为首,呈三角箭头,直插野人中军!

    “杀!”

    “轰隆!”

    两军撞在一起,彷如激流相碰,立刻卷起万丈浪涛!

    “破!”

    “阵!”

    “杀!”

    五千柄长枪,化作枪林,竟同时刺出!

    “呃”

    “啊!”

    一个冲锋,杀死野人数千!野人们临死的号角,不能动摇铁血骑军半分心神。

    “斩将!”

    “夺旗!”

    张颌蛇矛舞动,如苍龙出海,挡在他身前的野人,碰着即死,挨着即亡。他一双眼睛,只盯着那野人王的所在,誓要割下野人王的头颅,以消今日重伤之恨!

    郭嘉站在城头,赞许的看着那野人浪潮中的箭头,呵呵一笑,道:“即刻传令,弓箭手连射两翼,为张将军争取时间!”

    见张颌率领五千骑兵,仿若尖刀锋矢,直插大军心脏,要斩帅夺旗。野人王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兴奋的哇哇大叫,只见他手中骨杖连连挥舞,口中呜里哇啦一阵急吼,便见野人大军蜂拥而至,仿若海潮扑岸,绵绵不绝,要把张颌骑军扑灭阵中!

    张颌大军杀破敌阵,速度竟丝毫不减,整支五千人的骑兵,就像一只绞肉机,呼啸过处,尸横遍野!

    野人十万大军,中军抵挡张颌冲阵,两翼极快的包抄过来,却打的是将张颌围困、剿灭的主意。

    野人们虽然不懂战法、军阵,但胜在人数众多,一个个又悍不畏死,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杀伤张颌骑军,飞蛾扑火一般,一个不行,就上十个,十个不行,二十个!

    整个战场,就像一个巨大的泥潭,张颌骑军,速度减缓!

    正此时,涿郡步军动了!

    只见将领骑马奔腾于前,刀盾兵其次,长枪兵在次,最后才是弓弩手。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将弓弩手重重围住,铁桶一般。

    “砰砰砰..”

    步军脚步整齐,刀枪一致向前,眼神无比坚定,一步步踏出,震得整个磐奚城墙都颤抖起来!

    “弓弩手,预备!”

    军司马大吼。

    “斜上方三十度,散射!”

    “射!”

    “嘣嘣...”

    “咻咻咻...”

    五千弓弩手奋力拉开手中大弓,一支支羽箭不要命的往前射去,瞬间,就清空了一大片!

    无数的野人倒在前方一箭之地,哀嚎声、惨叫声,相继传来,不绝于耳。

    “前进五十步!”

    “射!”

    又是一阵箭雨,将嚎叫着冲上前的野人又清空一大片!

    两阵箭雨过后,野蛮人包围张颌的意图被即刻打破,消弭无形。

    见识了箭阵的厉害,无数野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调转目标,舍了骑军,转头涌向步军军阵!

    “无差别散射!”

    军司马当机立断,弓弩手手臂发酸!

    当野人大潮冲到近前的时候,百步之内,已经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尸首,这些刺猬一般的尸首下,血流成河,凄惨无双。

    军司马一枪扫飞两个冲在最前的野人,立刻吼道:“传令官,传令刀盾兵,举盾,劈!”

    “军司马有令,刀盾兵举盾,攻击!”

    “哈!”

    五尺高的铁皮大盾哐啷一声竖立在阵前,一把把雪亮的长刀,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一面光墙,照得冲到近前的野人睁不开眼。

    “竖劈!”

    “喝!”

    刀盾兵推着大盾,一个个犹如坦克,缓缓推进,一路刀光过处,野人均被大刀分尸!有的被砍破了头颅,有的更是被劈成两半!

    “前进!前进!”

    刀盾兵一边狂吼怒号,一边连连挥刀,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神宁静,端的是一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野人们就像海浪,绵绵不绝,刀盾兵仿若磐石,无可动摇!

    黑马上的张颌,听到身后嘣嘣作响,不由长呼了一口气,手中长矛一点不停,口中怒喝连连:“兄弟们,打起精神!加速!加速!”

    “步军已经开始攻击,吾等后顾无忧,且杀身成仁,建功立业!”

    “吼!杀!”

    原本已经有些疲敝的骑军,立刻如打鸡血一般,奋起了精神,一个个长枪刺的更急,战马跑的更欢!

    张颌脸上血渍沿着狰狞的沟壑,一滴滴落下,他抬头,便看见了野人王。

    “哈哈,愚蠢的野人!”

    那野人王竟然不思退避,欲要硬撼骑军锋锐!

    其实,并非野人王不想退,而是不能退!

    野人之所以为野人,便是承袭了野兽一贯的思维,身为王者,怎可不战而退?若是退却,便再非野人之王,而是懦夫,是孬种!

    野人王立在座驾上,焦急的看着军阵,心急如焚。

    这城外野地就那么大,他手下十万大军就占去一半的地盘,如今张颌冲阵,步军推进,他手中空有大军却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只能一拨又一拨派上前送死,典型的添油战术。

    一定要将这支骑兵尽数歼灭!否则任其里应外合,大军危矣!

    野人王脸上肌肉一抽,眼中凶残之色一闪即逝。

    “吼吼吼...”他大叫起来。

    随着野人王的吼叫,他身后几员野人大将犹豫片刻,最终一拍鹿头,擎起兵刃,杀奔张颌!

    而此时,步军也已推进百米,杀伤无数。

    刀盾兵在军司马的命令下即刻后退,长枪兵挺起长枪,挺立当前。

    霎时间,一条条长枪犹如黑蛇出洞,嗤嗤声连成一片,一排又一排的野人被捅穿了躯体,无力的倒在战士们脚下。

    那长枪如林,整齐划一,第一排刺,第二排防;第二排刺,第一排防。如此反复,其效率比之绞肉机,也要高出三分。

    郭嘉立在城头,脸上笑容甚浓。

    “果然是主公训练的精锐,啧啧,这战斗力,无与伦匹呀!”

    郭嘉想起李天龙以前说过的话,不由心中惊骇。因为李天龙曾说,这些士兵还只是小半成品,连半成品都算不上,更遑论大成之军。而且李天龙还说,他还有好几种天下无敌的军队没来得及训练,,像什么陌刀手,重骑兵,连弩营等等,却因为资源条件限制,不能成军。

    “这般铁军都还只是小成,那大成之军又当如何?陌刀手、重骑兵又当如何?”

    郭嘉感慨万千:“要真如主公所言,这天下,恐怕再没人能正面履其锋芒了!”

    战阵中。

    张颌一眼就看见了飞腾而来的几员野人战将,脸上凝重之余,却也不曾害怕。

    确实,野人力量奇大,正面相抗,便是张颌也略有不及,但他们却无招式辅助,交战之时,只凭力气一通乱打,如今看似五六个大将凶猛而来,张颌确不是对手,但不要忘了,这里可是乱军丛中,而非单独斗将!

    乱军之中,可不是张颌一人在抗敌,而是整支骑兵!

    “呼,呜,...”

    不过几个呼吸,那几员野人大将,一路杀死族人,冲了过来,几柄重器呼啸着,带起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杀奔张颌!

    “嘿!野人就是野人,连自己人都杀!”

    张颌冷笑一声,马匹脚力不减,勇猛迎上。

    “呼!”一把石斧率先砍了过来。

    张颌嘿嘿一笑,长矛迎上,只听得铿锵一声锐鸣,硬生生的架住了石斧。

    ‘嗤嗤...’

    忽然,斜里刺出五六杆长枪,在石斧野人惊骇的眼神中,瞬间没入他身体!

    不过一个呼吸,一员野人大将,死!

    “嗷吼!”野人大将栽下麋鹿,身后接着突出一员手执黑棒的野人来,那野人悲吼一声,一棒扫飞仍旧插在第一个野人身上的几杆长枪,却转瞬间又被抓住机会的张颌一矛刺死!

    便如此,毫不懂招式护身的野人六员大将,于乱军之中,俱都只在张颌手下撑过一合,便尽数被杀死。

    远处,野人王大惊失色!

    他想不通,为何曾被手下一锤打得吐血的敌将,现如今怎生这般生猛,杀鸡宰羊一般,将他派出的大将一一杀了个干净。

    张颌左手一把捂住嘴,硬生生将从喉头涌出的鲜血咽下去,一双眼睛虎狼一般,紧紧盯着野人王以及其身后仅剩的两员大将,嘴角一咧,露出冷森森的牙齿。

    回头看了眼已经减员三成的骑兵,张颌一咬牙,狂吼一声,道:“兄弟们坚持!前方就是野人王座,谁要拿下野人王,赏千金,官升三级!”

    “拿下那兽皮大旗,赏五百金,官升一级!”

    “杀!”

    “杀呀!”

    名利动人心!这些战士们听闻有好处拿,俱都双眼放光,一个二个都紧盯着不远处的野人王座,有的甚至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强打起精神,骑兵们嘶吼着,怪叫着,紧随着张颌,在野人大军中划破一道天堑沟壑,直扑野人王。

    野人们被涿郡军一通乱杀,损失颇重。别看他们状若野兽,悍不畏死,却是因为心中信仰尚未倒塌。便如那狼群,若狼王未死,便奋勇无敌,狼王一旦战死,便作鸟兽散,只管逃命矣!

    如今张颌骑军冲破阻碍,就要与野人王短兵相接,周遭的野人俱都舍生忘死,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只为挡住张颌。

    面对骑军那无敌冲阵、排山倒海的锋利气势,野人王首次露出了恐惧之色。

    “呜里哇啦...”

    他进又不敢进,退也不能退,手中骨杖乱舞一片。接着便见那野人王身后闪出一支护卫队。

    这队野人出现之后,个个从腰间取出一杆短柄木枪,呜里哇啦呼喝一声,甩臂就投了出去!

    ‘呜呜呜...’

    张颌抬眼,大惊失色!

    立刻将长矛舞得水泼不进,口中连连呼喝:“弟兄们小心!”

    话音刚落,只听得噼里啪啦,如雨打芭蕉。

    ‘哧哧...’

    利器入肉的声音连绵不绝!

    张颌回头一看,心痛得差点喷出一口鲜血来。

    “天杀的野人,俺老张与你们不共戴天!”

    只见张颌身后竟被枪雨清出一片空地来,只这一击,便让骑军损失数百人!

    “纳命来!”

    张颌眼红了,真的眼红了!

    他不要命一般,不等身后骑军,独身一人就扑向野人王。

    然则野人王护卫众多,又都势大力沉,张颌此时又体力耗尽,已经难以以一人之力杀破敌阵了。

    那长矛化作一只蛟龙,上下腾飞,左右翻滚,杀死无数,却难以突进!

    张颌艰难的舞动着蛇矛,一双眼睛险些滴出血来,他不敢的看着就在近前的野人王,口中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正此时,骑兵们冲过来了。

    张颌忽然感到轻松了许多,四下一望,不由哈哈大笑:“儿郎们,这些龟儿子敢投枪,老子们也投!”

    “准备!”

    “投!”

    近前的数百骑兵,在张颌的命令下,嘶吼着,奋力将手中的长枪尽数投了出去!

    战场上,兵器就是生命啊!他们在这一刻,生生的放弃了生命,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张颌虎目一热,差点没掉下泪来。

    这一通投射,一下子将野人王身边清理了一大片空地,方圆数十丈,竟只剩下野人王的座椅与那插在座椅上的一面兽皮旗帜!

    两员野人战将,身中数枪,直挺挺的倒在野人王身前。

    “哈哈!”张颌大叫一声机不可失,和着周遭失去兵刃的战士,饿虎扑食一般,蜂拥上前,手忙脚乱中,把野人王绑了个结实。

    “哇哈哈,我先抓到的,我先抓到的!我要金子,我要升官!”

    人群里,忽然有人疯狂的大笑起来,让周围的战士眼红心热。

    张颌跳下马,一把提过士兵手中被困得严严实实的野人王,一口血痰吐在了他脸上。

    “龟儿子野蛮人,害的老子手下儿郎死伤惨重,回去不把你千刀万剐,老子就不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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