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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佟年留给傅柏聿的最后一句话。
他终究是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让她不惜以这样惨痛的方式结束了一切，甚至下辈子也再不愿遇见他……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傅柏聿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那里空荡荡又冷冰冰的，衬的他血液冰凉。而他一动不动的，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具早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唯有眼角不时流淌出来的泪水，证明他此刻仍然活着。
活着，却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曾经的傅柏聿有多骄傲，多自负，此刻的他就有多狼狈。
他错了吗，他真的错了吗？
如果他不是真的错了，佟年为什么明知道有人要害她，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奔赴死亡，连最后一次机会都不肯留给他？
傅柏聿高大的身体因为痛苦而靠在椅子上微微蜷缩，他此刻就像是搁浅在岸上的鱼，呼吸艰难，脸色都憋的铁青。
刘婶看了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不安的询问道，“傅总，您没事吧？”
她知道傅柏聿因为佟年的死一下子病倒了，至今为止身体状况依然很糟糕。
瞧着情形不对，正要上前，冷不防身后突然窜出来个人影，快速走向傅柏聿。
刘婶抬眼一看，才发现是面色严峻的周秘书。
“总裁，您今天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怕您的身体吃不消，我们先回医院吧。”
傅柏聿手掌捂着绞痛的心口，整个人痛的无法呼吸。
对于周秘书的提议更像是完全没听到。
许久，许久他才张开艰涩喉咙，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她死了，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她是故意的……”
周秘书一瞬哑然，惊异程度丝毫不亚于傅柏聿刚得知真相的时候，好一会儿发不出声音，也根本反应不过来。
可傅柏聿却还在继续，“她厌恶我，不惜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我做错了吗？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她就已经恨我恨到这种地步……”
最后这句话无疑是在问周秘书的，这一路都是周秘书跟在他身后一路走来，亲眼见证着四年多将近五年来的一切。
然而周秘书却仿佛被傅柏聿的话问住了，第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您，想听真话？”周秘书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莫名，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正因为他一直亲眼见证，所以才将一切都看得的真切。
只不过碍于他是傅柏聿的手下，傅柏聿手底下从来不养不听话的人，而周秘书的职业操守也从来不允许自己做出违背上司意愿的事。
所以对于傅柏聿的所作所为，他才一直选择了沉默，听从，作壁上观。
他总觉得没有必要违背他们总裁的命令，即便傅柏聿做的事情，绝大多数时候他也无法理解。
可知道他们总裁夫人死，她一个人的离开一瞬间打破了所有人的现状。
看着傅柏聿每天这幅悲痛欲绝的样子，他才逐渐意识到，或许有些事情早该让傅柏聿知道。
或许早就该让他们总裁清醒清醒。
周秘书站在一旁，垂着头，神色并无半点不敬，只是嗓音有些干涩，“您问我您究有没有做错过，事实上有些问题我也不清楚……”
“但您若问我夫人恨不恨您，毫无疑问她曾经是恨的。”
只不过一个人选择死亡的时候，可能也就不在乎仇恨了，奔向死亡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想的便只有解脱。
傅柏聿闻声，一点一点的，吃力的抬起头，向周秘书看了过来，他的表情呈现出短暂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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