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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不好意思道：“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九郎。”
“无碍。”裴砚初开口道。
等他离开，沈之荣转身挠挠头，这顾九郎明明是乡野村夫出身，但举止行为都跟城里那书生差不多，一板一眼的，看得让人怪不适应的。
沈之荣一进屋，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刚才在门外的是谁啊？你跟他聊那么久。”
“没谁，就是九郎来了，他想找小梨，可惜小梨又去青州府了。”沈之荣说道，“不过他跟我说他明天也去青州府，如果找到小梨的话，他会传个口信回来通知我们一声。”
沈大海一拍大腿，喜不自胜，“咋会那么巧，不过这样的话我就放心多了，九郎那个孩子可靠，他说找到定会找到的。”
他总算松了口气。
裴砚初回到宅子，程钰书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立马幸灾乐祸的说道：“怎么？被人家小娘子拒绝了？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性子迟早得改一改了，整天板着个脸，人家小姑娘见到你都吓跑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裴砚初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拂袖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程钰书根本不怕他，两人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什么性子，难道自己还不了解吗？
他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嬉皮笑脸的说道：“啧啧，被我说中心事了吧，出去那么快就回来，人家小姑娘怕根本不愿意见你吧？”
裴砚初没理他，沉下声音道：“我明天去一趟青州府。”
“什么？”程钰书立马变了脸色，“不行，你不能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明知道晋王跟齐王一直在追查着你的下落，这种危险时候你还要跑青州府，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特别是晋王几天也在青州府，戒备森严，万一被发现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就功亏一篑了。
裴砚初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看见他这副模样，程钰书更加来火，真想揍他一顿，可惜揍不过。
“你到底能不能长点心？”程钰书的扇子敲在桌上啪啪作响。
“她现在在青州府。”裴砚初终于开口道。
“她在哪里关你屁——”程钰书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他皱着眉头看着裴砚初，“你说的那个她，该不会就是沈姑娘吧？你真的看上人家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好办了，一边是江山一边是美人。
换做是他也很难做出选择。
裴砚初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他默了默，“我不知——”
“你不知？”程钰书真的想打死这个不开窍的男人，“你、你当真是愚钝！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
说完，程钰书拂袖而去，他怕他继续待在这里，会被他气死。
哪里会有人连自己喜欢谁都看不清楚。
他一出来就刚好撞上了孤山跟孤木，“程公子好。”孤山知道对方是自己主子的至交好友，立马打了个招呼。
“哼，有这样的主子就有这样的属下，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死活不开窍！”
程钰书现在憋着一肚子的火，看谁都不顺眼！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孤木跟孤山二丈摸不着头脑，“这程公子吃了火药了？火气那么大，见谁都乱喷。”
孤木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跟主子吵架了吧。”
“不过他说我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这我就有点不服气了，像我这样的情场老手还算不开窍的话，那你们这种还没开荤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孤木紧接着道。
孤山：“……”
这孤木再是这样子嘴上不把门，他迟早有一天让主子换了他！
坐在软榻上的裴砚初自从程钰书走后，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他眺望着窗外的山峰，喃喃道：“认清自己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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