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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取银子？”
苏长生一脸奇怪的瞧着她，“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
闻言，裴雯连连摇头，言语里还捎带着几分激动。
“没有没有！”
太好了。
裴雯按捺不住的搓着手，心里很是高兴。
如今大少爷真的是将姑娘放在心上了，处处都在关心着她。
想来，姑娘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回去的路上路过水冰阁，苏长生停住脚步看了一眼。
“我记得，这水冰阁原先是清沅的。”
裴雯叹了口气，“是啊，这院子一直都是姑娘在住，只是……姑娘出去了一趟后，就成了二小姐的了。”
苏长生眸子沉了几分。
这分明应该是妹妹的。
不行。
想着那丫头在那样逼仄的屋子里研究药材，他心头只觉得堵得慌。
这水冰阁，得要回来！
——
月中，又到了苏家全家一起用膳的日子。
苏长生早早的过来，陪着苏老太太聊了好一会儿。
老太太心情大好，忍不住问着：“清沅那丫头呢，似是好几日没瞧见了。”
“妹妹今日身子不适，就没打算来扰祖母的清修，还特意让我给来给祖母说声不是呢。”
闻言，苏老太太有些担心的看了过去。
“身子不适？没什么大碍吧。”
苏长生笑着回答：“无妨的，祖母放心。”
瞧着这祖孙二人和谐的一幕，柳芊芊和苏琳卉都不是滋味。
往日里，这样陪在老太太身边说话的从来都是她苏琳卉。
没想到如今他们这房的人回来，就变了天了。
柳芊芊适时插嘴道——
“老爷，这淑云妹妹也回去好些时日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何淑云虽然是个蠢的，可有她在，也能恶心恶心苏清沅兄妹。
提起何淑云，苏国安的脸色暗沉了几分。
上回因为她屋子里那花瓶的事儿，府上乱了好些日子。
他还险些因为那事儿错怪了清沅。
好在事情查得清楚，与那丫头并无关系。
光是想着，苏国安的语气就沉了几分。
“随她。”
柳芊芊叹了口气，“淑云妹妹虽然性子急，可也是真心对待老爷您的，眼瞧着天气就要冷了，淑云妹妹娘家冬日酷寒，还是早些叫回来的好。”
她心里可精着呢。
因为这个苏清沅，何淑云吃了这样的苦头。
她若是从娘家回来，岂会让苏清沅好过？
到时候鹬蚌相争，自己这个渔翁，那才能得利。
“过几日文斌就回来了，到时候阖家欢乐，不如叫也淑云妹妹回来？”
听柳芊芊这样说，苏国安眉头这才舒展开几分。
他微微颔首，应声道：“那便修书一封，让她早些回来吧。”
“是，妾身这就差人去办。”
柳芊芊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来。
即便暂时做不了苏府的正房夫人，可老爷处处都还是念着自己的。
这都尉府上下，也并没人敢小瞧了自己。
苏长生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微微沉了几分。
一个二姨娘就已经够受的了，若是三姨娘也回来，苏府只怕是更加不太平。
不行，他得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好好保护妹妹。
“文斌过几日回来，可给他找好了夫子？”
“老爷放心，听闻月底五竹先生游历至此，打算在京城小住几日，妾身已经送去了拜帖，邀他来府上了。”
这话一出，苏国安的脸上多了几分意外。
“五竹先生？！是那个曾拒绝了圣上做翰林书院大夫的五竹先生？！”
柳芊芊听着简直要笑开了花，连连点头：“正是。”
“那可真是太好了，五竹先生名满天下，才学一等一的高，连翰林院的各位士大夫都自愧不如。”
苏国安说的连连点头，“若是五竹先生能收下文斌做关门弟子，这科举就不用操心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一旁的苏长生呼吸一滞。
算起来，他已经回府很长时间了。
可这么长时间来，父亲从未开口提及给自己找夫子的事儿。
到了苏文斌这儿可好，人还未到，先生就已经找好了。
心头一时涌出酸涩的滋味来，苏长生抑制不住的勾起嘴角苦笑。
他可算是明白，妹妹之前为何说父亲偏心眼了。
“咳……”欣喜之余，苏国安终于发现了被忽略的大儿子。
他颇有些尴尬的开口，“长生你放心，若是五竹先生到了府上，自然是会让你和文斌一块儿见的。”
“是。”
苏长生面无表情的应下来，心里仍旧一片死灰。
柳芊芊却因为这一句话不乐意了起来。
她心里憋着气。
凭什么，五竹先生那怎么说也是自己请过来的，关他苏长生什么事儿？
“老爷。”
柳芊芊干笑一声，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来。
“这事儿没这么容易，五竹先生已经好些年没有收弟子了，而且，他一向只收一个，所以恐怕……”
说完，柳芊芊还冲着苏长生笑了笑。
“长生，二姨娘不是别的意思，只是五竹先生这要求一向很高，我也只是先提醒你，免得到时候没被先生看上，你心里不舒服。”
惺惺作态。
苏长生早已看透了这二姨娘的秉性，这会儿颔首道：
“一切但凭五竹先生挑选。”
“也好，也好。”
柳芊芊勾起嘴角点点头，眸子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冷意。
呵，挑选。
他也配！
想他儿子苏文斌，十岁时便可以出口成章，之后又拜访了各大名门高师。
有这样的底蕴在，整个京城也是没多少人能比的。
难不成他还会怕了一个几次科举失败的废物？
这么一想，柳芊芊瞬间放宽了心。
……
用完膳，苏长生叫住了准备回去的苏琳卉。
“二妹妹稍等。”
“大哥哥有事儿吗？”
苏琳卉扭过头来，有些奇怪的发问。
因为上次的事儿，苏琳卉被罚了好几日禁足，整个人的锋芒收敛不少。
可即便如此，她那眸子里依旧透出几分瞧不上苏长生的气息。
走上前，苏长生与之四目相对。
他沉吟了片刻，直接了当的开口：
“二妹妹在水冰阁住了许久，是否也该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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