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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沅这话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了。
五竹先生想收自己为徒？
没问题。
他只需要顺带再收一个就行了。
这也正合了苏家其他人的意思，苏国安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是是，于先生而言多收一个徒弟着实不算什么，可对我们苏家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毕竟，女子是不能参加科考的。
即便是他这个女儿苏清沅学的再好又如何，照样不能为苏家光门耀祖。
还是得让文斌有所成才是！
“如此这般……”
沉吟开口，五竹先生抹了一把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才道：
“也罢，那就遂了你的心愿，破例再收一位。”
“太好了！”
苏国安忍不住拍手称快，赶紧迫不及待地问着：“不知先生是要收哪个犬子……”
苏文斌瞧着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了。
这还用说，难不成还指望着苏长生那个废物和自己相提并论？
他激动着准备站起身拜师时，五竹先生开口了——
“两位公子的资质都不错，若是让老夫来选……那还是大公子长生的天赋好一些。”
“什……什么？
最惊讶的倒成了苏长生。
他呆愣的问了一声，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刚刚五竹先生是说，要在自己和苏文斌之间选择自己？！
“不错，就是你，这几日老夫观察了你二人的能力，你虽思维上有些刻板，但是勤奋努力，且在诗歌上别出心裁，独具慧根，假以时日，必然能有所作为啊。”
这样的夸赞，放在以前是苏长生想都不敢想的。
他瞪着眸子，呼吸一时变得有些急促，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一旁的康为瞧着高兴得不行，瞧着自家少爷这都糊涂的不知道道谢了，赶紧上前。
“奴才替少爷叩谢五竹先生！少爷这是高兴傻了，还请先生见谅！”
他们这儿兴奋的合不拢嘴，柳芊芊母子气的嘴都要歪了。
苏文斌脸上的笑意生生的僵住，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开什么玩笑，他比不过苏长生？！
这么想着，苏文斌气恼的站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居然要收他不收我？！他一个科考几次都落榜的废人，占了这样的名额又有何用！”
“文斌！”
苏国安大惊，赶紧开口呵斥。
可已是在气头上的苏文斌哪儿会冷静下来。
他恼羞成怒道：“一定是她苏清沅背地里给了你什么好处吧？好一个高风亮节的五竹先生，竟为了一点儿私欲，将他兄妹二人都揽入麾下，你就不怕招了一对废物，败坏你的名声吗！”
话越说越离谱，苏国安吓的脸都青了。
“苏文斌！”
他几乎是放生怒喝，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
被砸中脑袋的苏文斌头发狼狈的散开，脸上还沾着几片茶叶。
“混账！”
“爹，你！”
苏国安唯恐这个逆子再说什么惹了五竹先生不高兴，赶紧冲着外头喊：
“来人，二少爷犯了癔症脑子不清楚了，送他会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出来！”
苏文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苏国安。
他从来到大那是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直到护卫过来拖着他出去，苏文斌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
声音渐远，前厅内死亡一般的沉寂下来。
苏国安小心翼翼的去瞧了一眼五竹先生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是不太好看。
“先生恕罪，犬子疯言疯语，先生千万不要怪罪。”
闻此，五竹先生只是摇摇头，沉声道：“年轻人，沉不住气也是正常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苏都尉精心教导便是。”
“是是是，先生说的是，那长生他们……”
五竹先生赶紧说道：“他二人我是收定了！”
这么好的两个苗子，可不能错过。
“那太好了！明日我吩咐府上举办一个拜师礼……”
“不必了。”五竹先生摆摆手，“一切从简吧，科考将近，时间紧凑啊。”
想来也是，苏国安赶紧点点头应下来。
他心头叹了口气，本以为二儿子苏文斌这次肯定成为五竹先生的关门弟子，不成想，这阴差阳错倒是落在了苏长生兄妹二人头上。
也罢，总比一个都没有强。
因为拜师事宜，五竹先生让他们兄妹二人跟着自己一块去赏析。
三人一走，柳芊芊母女就赶紧去到苏国安跟前，急切之色溢于言表。
“老爷……”
柳芊芊这话没说完，面色沉重的苏国安摆摆手坐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儿已经尘埃落定了。”
柳芊芊眼睛一红，一脸委屈的上前，“可是老爷，妾身好不容易才请了五竹先生过来，就想着给文斌找个好老师，届时也能考个好成绩，可……”
她说着一时控制不住，捂住嘴难过的抽噎起来，
方才听见那些话，柳芊芊只觉肺都要气炸了。
她这不是给辛苦一场，给他人做嫁衣了吗？！
苏国安叹了口气，拍了拍柳芊芊的肩膀。
“为夫知道你心里难受，放心，我一定会给咱们文斌再找一个好老师，这孩子聪明，便是没有五竹先生的教导也能有出息的。”
柳芊芊含着泪没有言语，心肺简直要气炸。
可她也知道，这事儿板上钉了钉，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方才文斌犯浑说了那些气话，老爷没有责备已是万幸，她若是再纠缠，恐怕就落不到好了。
“是，一切但凭老爷安排……”
故作懂事的说完，柳芊芊垂着头，眸子里闪过冷意。
她绝对不能让苏长生考上功名！
……
这边，五竹先生和苏清沅兄妹二人正往外走，准备去五竹先生的院子里细聊。
不巧，管家小跑着过来，瞧见苏清沅赶紧上前道：
“大小姐，外头有人找您！”
“谁？”
“这……对方没说，瞧着是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非要说是大小姐您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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