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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眸子里带着几分疑惑，她近来对苏清沅满意得很。
方才听说那丫头得五竹先生器重，如今已是名师的徒弟，老太太还愣了好久，觉得那丫头当真是变了。
是以，这会儿听着柳芊芊说，老太太的脸上挂满了担忧。
“这……”
柳芊芊故作纠结，一脸不知该不该开口的模样。
“你这孩子，都是咱们苏家的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母亲说的是。”
柳芊芊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妾身道听途说，清沅那丫头和段家三小姐，近来是越走越近了。”
“这我倒是有所耳闻，段家那丫头也是个好姑娘，两人投缘，走得近一些想来也是正常的。”
老太太微微颔首，对自家孙女的这个朋友很是满意。
毕竟是名门闺秀，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朋友。
“若只是普通的交往倒也没什么，只是……清沅似乎是从中受了不少利。”
柳芊芊说的含糊，一旁的苏琳卉跟着帮腔：“祖母，前几日我去周大小姐府上做客，还听着他们问我，咱们苏家是不是府上用度不够呢。”
老太太一听脸色微变，“为何如此问？”
“还不是大姐姐，先前总是去段家，每次都拿了不少银钱回来，您没发现大姐姐这院子里的吃穿用度都越来越好了吗？”
“竟有此事？！”
老太太心头一惊，脸色也微变化几分。
若是真如她们说的这样，那清沅这丫头就是趋炎附势之辈。
段家乃是国公府，腰缠万贯，富可敌国。
段家三小姐那是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然是不缺银钱。
难不成清沅这丫头真是为了这点儿身外之物才和她接触？那才真是丢了苏家老小的脸面了！
“母亲您也不用如此费心，这一切不过是妾身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
柳芊芊瞧着老太太了伤心了，又故意这么说了一句。
“嗯，老身心里有数。”
老太太微微颔首，倒也没有多言。
等从寿安堂出来，苏琳卉有些担心的问：“娘，咱们这样就能行吗？”
“你祖母是个心细的，她只要是放在心上的事儿，那必然会插手去管。”
“母亲说的是，若是祖母对苏清沅越来越失望，父亲想来也不会喜欢她的。”
母女两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尽显算计。
——
傍晚，苏清沅将研制完毕的药收起来，心里长出一口气。
如此一来，宁泓之的毒也能解了。
若是这样，她欠下来的人情想来也能全部还回去。
“姑娘累了吧，奴婢炖了一些血燕，您吃了补补身子。”
“哪儿来的血燕？”
苏清沅有些奇怪的看了过去，府上每月是分有燕窝，但是都是普通的白燕，而且大部分都是送到了祖母和二姨娘柳芊芊那儿去。
白燕都少，更不用说血燕了。
答珠听着轻笑一声，“姑娘是忘记了吗，上次段小姐过来，特意给姑娘您带的。”
原来是嫣然姐姐。
苏清沅心头暖洋洋的，端起来碗开始吃了起来。
这边，苏老太太在一旁嬷嬷的搀扶下进了院子。
这几日偏院里的东西都开始往水冰阁搬，不多时就能搬过去住。
这院子里自然是空落落的。
一进门，老太太就瞧着苏清沅在吃血燕。
“祖母来了？”
瞧着来人，苏清沅赶紧放下碗，起身招呼着。
老太太面上含笑，目光扫过碗里的东西，并未停留。
“好几日没来你这里看看了，马上搬回水冰阁，东西可准备妥当了？”
“这屋子里的东西还在收拾，答珠和裴雯每日都忙着呢。”
老太太一边颔首，一边往屋子里走，四处打量着。
“你在这偏院也住了不少日子了，收拾起来是有些费神，可需要祖母再派人手来？”
一旁的答珠赶紧说道：“老夫人别担心，奴婢和裴雯就够了的。”
“也好，你们二人是自家姑娘身边的，用着也放心。”
老太太眼眸里多了几分深沉，抬眸瞧了一眼旁边的裴雯，脸色不言而喻。
和苏清沅聊了一会儿，老太太便起身离开了，裴雯也跟着一块儿出去。
偏院外头的小路上，裴雯毕恭毕敬的跪在老太太跟前。
“说说看，你如今跟在清沅那丫头身边，感觉如何？”
裴雯到底是老太太身边出来的人，老太太这么一开口，她心里就清楚，这事儿不对劲。
想着，裴雯赶紧开口回答：“姑娘待人极好，奴婢伺候的也舒心。”
“极好？那就是说，银钱用度没少着你的好了？”
“银钱？不，老夫人您误会了，姑娘是处处对奴婢们用心，并非只是银钱照顾。”
听着这话，苏老太太眼眸更深。
她眯起眼睛直接道：“那我问你，你家姑娘为何手里突然如此宽裕？我方才瞧着，那桌上还有一只和田玉簪，那并非苏府的东西吧，还有她碗里的血燕，都价值不菲。”
“这……”
裴雯心下了然，知道老太太这是想问什么。
可她不敢擅自做主回答，只能把头埋下去。
“奴婢只是婢女，这些是姑娘的事儿，奴婢不敢多言。”
“是不敢多言还是不肯告诉老身！”
老太太口气忽然沉下来，冷哼一声道：“裴雯，你别忘了你是从我身边出来的人！”
裴雯低着头，心惊胆战。
可便是如此，她胡扯强装镇定开口：“正是如此，裴雯时刻记得老夫人您的教导，对待主子要尽心尽责。”
“你！”
老太太气急，更是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
良久，她拂袖而去，瞧着是气得不行。
一直到人走远了，裴雯这才浑身汗头的起身，忙不迭的往回走。
才进门就将方才的事情告诉了苏清沅。
“姑娘，老夫人恐怕是听说了些什么，对您有意见呢。”
“可不……”
苏清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美眸低垂，带着深思。
她将杯子轻轻放下，言语里含着几分嘲弄。
“估摸着，又是二姨娘那边传来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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